低头看着一个可爱的小不点儿,同时抱着他们两个人一条腿,在触及到这种场面的刹那,沈繁星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而薄景川也觉得……
他跟繁星的孩子一定比晚晚更可爱。
(薄撩撩这不同寻常的脑回路!)
客厅里的几个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头也是微微一动。
之前根本不敢想象,薄景川以后结婚会是什么样子,那种任何人都不准靠近他的气息连在家里都不见收敛半分。
楼若伊曾经过分地发愁自己的儿子,觉得他太不懂风情。
做母亲的哪个最大的愿望不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娶个漂亮懂事的老婆,生几个大胖孙子、
可偏偏那骨子里的冷漠,不近女色几个大字让她每每想到,都觉得心里发堵。
现在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实在是欣慰不少。
一切都是她多虑了,听婆婆给她讲了经过,那么快的时间,就将繁星追到手!
她这个儿子……
怎么那么棒啊啊啊啊!!
沈繁星的脸色渐渐柔了下来,将手中的包放到了玄关的柜子,弯身将晚晚抱了起来。
“晚晚今天都干什么了?”
“跟奶奶还有太奶奶玩儿!”
沈繁星笑了笑,低头看了一眼鞋子,本想蹬掉,却才想起来这几天穿的鞋子是拉链的低腰靴。
她微微弯腰打算将晚晚放下来去脱鞋,然而旁边的男人却蹲了下来,大掌握着她的脚腕。
沈繁星下意识地想要把脚抽回来,可是她刚刚用了几分力,抓在她手腕上的大掌便更受紧了几分。
“别动。”
低沉平淡的声音响起,沈繁星顿住。
低头看着那个一身名贵革履西装的男人蹲在那里,骨节分明的大掌隔着衣服在依旧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她脸色微红,头顶都是所有人投射过来的视线。
鞋子两侧的拉链被拉开,大掌托着她的脚,将鞋子脱了下来。
楼若伊双手捧着脸,一脸花痴地看着自家的儿子,靠在身旁老公的怀里,激动地蹭了蹭。
“老公啊,我们景川好帅啊啊!”
薄司琛斜眸睨了她一眼,手搭上她的腰肢,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
“谁好帅?”
楼若伊使劲儿蹭了蹭薄司琛的胸膛,“你世界第一帅。”
薄司琛薄唇掀起一抹淡笑。
鞋子脱掉,也只是一分钟之内事情,抱着晚晚走到客厅,沈繁星自动忽略几个人投射过来的眼神,朝着各位笑了笑,喊人打了招呼。
薄景川后面脱掉鞋子跟着走了进来。
“回来啦,暖和一下,一会儿洗手吃饭。”
薄老太太笑意吟吟地看着两个人说道。
楼若伊在一旁连连点头,“对对,今晚我多炖了好多汤,一会儿你们都喝几碗。
”
“……”
“……”
在一旁打游戏的薄景行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是吗?你昨天不是蹲墙角了吗?五个多小时……噗……差不多得了您……”
沈繁星嘴角抽了抽,这事,是全家人都知道了?
楼若伊看得出来沈繁星的尴尬,气的她伸脚狠狠地踹了薄景行一下。
“臭小子,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儿。就不能知道当做不知道吗?这样你嫂子多尴尬?”
“……疼疼疼死了!妈您这样嫂子不照样尴尬!”
楼若伊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沈繁星,心里也有点儿尴尬。
“还不都是因为你先开始的!……就是因为消耗的多了,所以才要补的知道吗?你也给我喝!”
薄景行瞪着眼睛坚决拒绝。
“我不需要!”
“需不需要我听了墙角才知道!”
“……”
“……”
薄司琛无奈地苦笑,“老婆……你暴露了……”
楼若伊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扯了扯唇角。
沈繁星实在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为什么性格看起来天壤地别,居然能恩恩爱爱这么多年?
可是……他们好像有真的只有跟彼此在一起,其他人都不行。
唔……不过如果真的是公公自己本身真正的性格,应该会……
很无聊吧。
想起昨天刚刚见到他的第一印象,她直觉……就是挺无聊的。
幸好跟他在一起的是婆婆,不然他的人生到底是有多无聊?
“哎呦,那没关系了嘛!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尴尬的!总之到时候一起喝啊!”
所有人:“……”刚刚担心繁星尴尬的难道不就是她吗?
沈繁星腹诽,“明明是您最让我尴尬好么?”
“我不要喝!我才不会去喝用生-殖器熬的烫!”
薄景行坚决不同意!
想想都觉得恶心好吗?
“由不得你!”楼若伊瞪他,“你爸昨天买了那么多!不喝的话堆着岂不是白白浪费?喝完再说!”
“那是爸买来送给我哥的,跟我没关系!”
他不依不依好吗?
打死不喝!
楼若伊眯着眼睛,看了他半天,最后转头看向自己老公。
嘴巴一扁,眸中泪花闪烁。
“唔唔……老公,你儿子不听话……”
薄景行:“……”
他这个妈,真是极品到家了!
薄司琛伸手将她拢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好了,不哭不哭……”
“你儿子太过分了……呜呜呜……”
薄司琛一脸的心疼,安抚着妻子的情绪,下一秒那满含宠溺和心疼的目光陡然一冷,直直刺向薄景行,冷冰冰吐出一个字——喝!
薄景行瞠大了眸子,刚想要说什么,就被自家亲爹那满含警告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他爹!
他亲爹!
他聪明睿智,足智多谋,魅力无边的亲爹!!
明明就知道他老妈是装的好吗?!!
女人,这么惯着真的好吗?!
看看他都把他妈惯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他爹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觑的,万一真忤逆了他,一个兜不住把他再往军营里扔上是三年五载……
他的人生……
见薄景行放弃挣扎,薄司琛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柔声道:“好了,景行同意了,不哭,嗯?”
楼若伊在她的怀里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又抽抽噎噎道:
“还有景川。”
楼若伊在她的怀里得意地勾了勾唇角,又抽抽噎噎道:
“还有景川。”
薄景川:“……”
薄司琛看了薄景川一眼,见薄景川冷着脸看他,他连眼睛也没眨,直接道:“他也喝。”
沈繁星抱着晚晚坐到沙发上,争取把自己排除在这个话题之外。
桑榆坐在薄景行的旁边,脸早就红透了,看到沈繁星坐下来,连忙朝着沈繁星的方向挪了挪,伸手整了整晚晚的衣服来分散注意力。
然而晚晚却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看到楼若伊在旁边呜呜咽咽哭的伤心,小脸上也是伤心难过。
“是要喝什么呢?……奶奶不哭,晚晚也乖乖的喝好不好?”
楼若伊哭声戛然而止,从薄司琛的怀里抬起头看向小晚晚。
脸上哪有一丁点儿的泪花儿?
“晚晚……还是小晚晚最乖了……”
小跑到晚晚身边,一脸感动地亲了亲晚晚的脸颊,之后脸色一变,一本正经道:
“可是奶奶我并不希望你喝那种东西。”
“是吗?”晚晚一脸的失望,“那就让行行和大哥哥喝吧,晚晚看着。”
“嗯。”楼若伊点点头,捏了捏晚晚水嫩嫩的小脸蛋儿。琇書網
桑榆和沈繁星心里同时一愁!
如果真让他们喝了的话,万一真的上火可怎么办?
男人上了火,负责降火的,可不就成了自己。
沈繁星是真的有点儿怕薄景川那副逞凶的模样,虽然感觉……额……还算……嗯……
但是经不住他源源不断的折腾……
对于沈繁星来说,她担心的也只是自己被薄景川变着花样吃的渣都不剩。
而对于桑榆来说……
薄景行上了火……
她该怎么办?
偏偏这两天还必须要跟他睡一个房间,一张床……
万一他……
咬住唇,脸色通红一片。
这个问题,简直太严重了……好么、
被强行安排冲锋陷阵,薄景川脸色又沉了下来。
不过他却走到了沈繁星跟前,伸手捏了捏她纤瘦的肩膀。
“比起我跟景行,还是想着给她们两个补一补才对。”
沈繁星抿紧了唇,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转移话题。
楼若伊点头,“有啊,早就准备着了,繁星,桑榆,一会儿你们也得多喝两碗补血养气的汤啊!”
“……”
“……”
薄景行简直快给他这亲妈给跪了!
实在忍不住朝着楼若伊伸出了大拇指,“厉害了,我的妈!史上最强婆婆!”
楼若伊被夸,一脸谦虚,“没有没有,还有待提高!”
“……”
“各位,晚餐好了。”
楼若伊连忙拍手张罗,“走吧走吧,吃饭去!”
薄景川和薄景行对视一眼。
沈繁星和桑榆也对视一眼。
然后在楼若伊的催促下,不得不站起身,朝着餐厅走去。
整个餐厅热气腾腾,犹如仙境。
长长的餐桌中央摆着好几锅冒着热气的汤,味道闻起来确实不错,但是实质上,一想到餐厅里飘荡的味道掺杂着某种动物的生-殖器的味道,几个人心里不由自主都一阵反胃。
当年到底是那位中医药大师研究各种动物的“鞭”的!
简直……
从来没有觉得吃饭比奔赴刑场还艰难。
沈繁星心里甚至有些同情薄景川。
最起码她们要喝的补汤,还算正常,不会丧心病狂到要喝“鞭”。
不过……
他真的要喝吗?
担忧地朝着他一眼,觉得今晚这关可能真过不去了。
跟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凑近他低声道:
“那什么……憋口气就过去了,大不了我今晚……咳咳……再辛苦一点也没关系的……”
薄景川侧头看她,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带着几分戏谑。
“我可以当成你对我的表现还有点不满吗?”
沈繁星一噎,坚决摇头,“绝对没有!我很认可你的表现!”
薄景川眸子深了几分,看着她,眸中的笑意深了些许。
沈繁星后知后觉明白了什么,气的直接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
“呵。”
薄景川低声笑了一下,低沉的声音带着一分不正经的痞气,听得沈繁星面红耳赤。
这种男人真是危险,见惯了他一派正经的模样,突然不正经起来,这比直接脱光了衣服散发出来的雄性荷尔蒙还致命!
“不过,我还是希望用我自己真正的实力让你如何。这种东西,喝了对我来说,当是一种耻辱。”
他边说着,边拿出手机,眼睁睁看着他拨出去一通电话。
听他叫了一声俞松之后,就走到了一边。
也只是十几秒的时间,他才握着手机回来。
揽着沈繁星的腰肢走到了餐桌前坐了下来。
佣人纷纷给他跟薄景行面前放了一碗汤,而桑榆跟沈繁星面前也分别放了一碗。
清清淡淡的,没有什么油腥,看起来倒是挺有胃口。
唯有在这种事情上,沈繁星才能体会到男人确实比女人过的艰辛了些。
最起码她们不用吃各种“鞭”、
老老实实将面前的汤喝完,嗯,味道还不错。
然而一旁的薄景川却对面前那碗汤视而不见,薄景行更是干脆直接将碗推到了旁边。
楼若伊也不拿筷子,就那么盯着他们,仿佛亲眼看到他们喝了才肯善罢甘休。
薄景川拿起筷子,直接夹了菜先放进了沈繁星的碟子里。
之后才自己夹了吃。
餐前先喝汤是标准顺序,这明摆着是不配合啊!
楼若伊气的眼珠子直瞪。
薄司琛给她夹了菜,眉心终于拧了起来。
然而他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客厅里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几秒之后,客厅里突然涌进一群人。
训练有素地瞬间就将整个餐桌围了起来。
每人手上都举着一把黑漆漆的枪!
俞松最后一个进来,双手绷直,手里同样举着一把手枪,并厉声大吼:
“都不许动!”
“噗……咳咳咳……”薄景行一口菜刚到嗓子里,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惊得一下子呛了出来。
再之后,餐厅里一片寂静。
气氛紧张,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沈繁星缓缓转头,视线越过依旧旁若无人,优雅吃饭的薄景川,看向站在门口的俞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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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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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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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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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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