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看着薄司琛不满道:“爸你也太偏心了,凭什么只给我哥带礼物?我不是你亲儿子啊?”
薄司琛那骨节分明地手握住透明玻璃杯,神色淡淡地喝了一口水,“如果你需要,你也可以拿几盒回去。”
沈繁星接过佣人递过来的盒子,在桌上几个人“殷殷切切”的目光下,打开了盒子包装。
“哎……”薄老太太张了张嘴,却没来得及阻止沈繁星的动作。
红色绒盒打开之后,里面是金黄色的缎面绸缎,上面静静地躺着一根不知名的东西。
东西弯弯曲曲,一侧的顶端有几公分是锋利的倒刺,看起来像是大块呲起来的鱼鳞一般,只不过质地坚硬,看起来杀伤力很大的样子。
外观比较惹眼的就是这一块地方,整个看起来像是晒干了的什么东西,干瘪细长,不大好看。
她伸手握住刚刚那个鱼鳞的位置,拿出来晃了晃,这个造型让她想起了古代的鞭子。
鞭身布满倒刺,甩在人身上定会轻而易举皮开肉绽的。
可是这很明显并不是鞭子。
她看着摆弄了两下,实在看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看来还是她的见识太少了。
薄景川斜眸看了她手上的东西一眼,平淡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沈繁星疑惑问:“这是什么?”
薄司琛掀眸,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声音完全没有波澜。
“虎鞭。”
“……”
“……”
“……”
一桌子人除了极致淡定的薄司琛之外,全都看着沈繁星手上的东西,大眼瞪小眼。
“虎……鞭?”
沈繁星神情有些呆滞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东西。
虽然没见过,但是却听说过。
虎鞭……
这不就是老虎的生……生……殖……器吗?
手上一个哆嗦,她反应过来,瞬间将手里的东西扔进了盒子里。
像是烫手山芋一样,又将盒子放到餐桌上,突然觉得自己的双手火辣辣的,仿佛在冒火星。
她居然……居然摸了……
一旁的薄景行也反应过来,看了看怀里的刚刚抢过来的盒子,他立即放到了餐桌上。
“还是给我哥吧,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楼若伊缓缓合上大张的嘴巴,转头看了一眼自家老公。
嗯……这事情办的漂亮。
果然,自己的老公最可靠了。
“那个……景川啊,这种东西是大补,回头妈明天给你顿一锅……”
说着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家儿子那临近爆发的难看脸色。
真怕他一个脾气上来,把餐厅里的桌子给掀了。
谁要吃那些恶心的东西?!
薄景川俊美的脸上居然有肌肉在跳动着。
餐厅一片安静,一种诡异地气氛在缓缓散开。
“嗤……噗……哈哈哈哈……”
良久,一声几乎极致压抑地笑声突然从一旁传来。
忍,憋着,憋不住,狂笑出声。
薄景行最终坐在座位上,拍着桌子笑的恨不得眼泪都飚出来了。
“哥,难得爸惦记你一次,你就收下吧,别浪费了他的好心……新婚燕尔,确实需要补补……哈哈哈……”
桑榆一脸尴尬地坐在一旁,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眼看着对面大哥的脸色氤氲着狂风暴雨的架势,桑榆还是忍不住扯了扯薄景行的胳膊。
“景行,你别笑……”
谁还不要面子的啊!
“我也不想笑啊,不过亲爹,您可真是绝了,看着一本正经,怎么这么搞笑?!”
楼若伊一听自己儿子嘲笑自家老公,眼睛一瞪,“明天你也一起吃!”
“……”笑声戛然而止,“我不需要!”
“那你们赶紧给我声孙子抱啊!瞒着我们结婚那么久,我的孙子呢?!喝!明天全都给我喝!”
薄景川冷着脸,将手中的筷子重重放在桌子上,倏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沈繁星羞红了一张老脸。
他们私底下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导致公公一回来就给了这么大的见面礼。
然而她并没有时间多想,身子便被薄景川扣在了怀里。琇書蛧
“我不需要那些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吧。”
薄司琛深如远山的眸子不见丝毫波澜,“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里都是一家人。”
神他妈不好意思!
这是不好意思的事情吗?
这简直就是在剥刮男人的逆鳞!
这可是男人最不可能侵犯的尊严,他哪只眼睛看到他需要补这些东西了?
沈繁星顶着那张红的滴血的脸,站在一旁真真是万分尴尬。
可她也总不能任由现在这阴沉沉的气氛持续下去。
“阿川他……他确实……不……不……需要这些……”
沈繁星觉得这是她这辈子说话最不利索的一次。
薄家一家人都是修仙的。
都是神仙级别的人物。
想着想着就觉得一阵反胃,艰难地将涌上来的恶心压了下去,转头看向别处转移注意力。
“不需要?”
楼若伊蹙了蹙眉,“繁星,你有事就告诉妈,别委屈了自己,是妈对不起你,今天擅作主张让你跟景川领了证……”
沈繁星的脸色突然一僵,合着今天下午她抱着她哭的“伤心欲绝”是因为她以为薄景川那方面有问题?
看来他们今天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不然身边的男人真能一把火将这里给烧了。
“爷爷,奶奶,爸,妈,时间不早了,我跟阿川先走了,明天还要上班。”
“哎繁星!”楼若伊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到了一边,低声确认,“你的意思是……景川那方面没问题?”
沈繁星扯了扯唇角,“……他很好。”
“真的?”
“真的。”
“那是你们在那个的时候做措施了?”
“……没有。”
“那怎么还没怀上?”
“我们……在一起也没很长时间、”
“嗯……”楼若伊沉吟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景川,繁星说今天留在这里睡。”
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薄景川的脸色实在谈不上好看,沈繁星到现在也不打敢招惹他。
今晚他被挑衅的,可是他男人的碰触不得的尊严啊!
转头朝着薄景川眨了眨眼睛,那表情在外人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的样子,但是看在薄景川的眼里,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力争这个误会都是他们脑洞大开,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还无辜?
薄景川扯了扯唇。
“那就在这里睡吧。”
沈繁星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是薄景川此时却转了脸,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我很生气”的气息。
转头看了一眼楼若伊,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他们搞出来的乌龙,她又得费心思哄男人了。
楼若伊自然高兴,转头对着薄景行和桑榆说道:“你们两个,今晚也不许走!”
桑榆和薄景行闻言,脸色双双一变。
“妈!当初让我回来可没说让住这儿?”
楼若伊瞥了他一眼,“我也没说不让你住这儿!”
“我……”
薄景行还想说什么,楼若伊却直接将视线放到了小晚晚的身上。
“晚晚,今天晚上跟奶奶睡好不好呀?”
薄景行:“……”这是连商量的余地都不给他留?
称呼却自发地变成了“奶奶”。
比起在这里留宿,这更让桑榆心中不安,“妈……”
楼若伊却淡然地跟她笑了笑,“我很喜欢晚晚,喊奶奶觉得亲近一点儿,就是个称呼而已,你别太在意。”
沈繁星微微挑了挑眉,转身朝着桑榆看了过去。
她紧抿着唇,看着楼若伊跟晚晚亲近,眸中带着几分淡淡的笑,却不及深处。
她不明白楼若伊突然换成这样的称呼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话既然这样说了,她再坚持不同意,就显得太过于刻意了。
“晚晚还小,我怕她晚上折腾人。”
“没关系,景川和景行我的看大了,不怕折腾的。再说晚晚这么乖,是不是呀晚晚?”
晚晚瞠着大大的眼睛点点头,“让行行跟小鱼在一起睡!”
亲孙女儿!
楼若伊开心地在晚晚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嗯,让他们一起睡!”
晚晚开心地晃着两根小萝卜腿儿,模样看的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桑榆脸上一片羞涩的红,低下头,居然又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饺子。
薄老太太看着她那副小模样,也是一脸慈爱的笑笑。
他薄家的孙子,天生的好福气。
房间早就收拾了出来,晚晚不认生,被楼若伊哄着去逗那个顽固傲娇的老爷子,也把老爷子逗得绷不住脸。
薄景川跟沈繁星在沙发上坐着,客厅里异常热闹,薄景川身旁却放着两包湿纸巾,拉着沈繁星的手,深锁着眉头,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给她擦手。
跟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沈繁星任由他擦着,一脸的无奈。
摸了老虎的丁丁的手,别说薄景川,连她自己都觉得不能接受。
在新婚第一天,妻子就摸了老虎的那儿!
这几乎成了薄景川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事情。
湿纸巾带着淡淡的香气,渐渐在客厅里蔓延开来。
两包湿纸巾的量,可想而知,客厅里的味道该有多香郁。
众人的视线频频朝着他看,却都不太敢把话题放到他身上。
一直到老太太困倦了,热闹的客厅才渐渐散了。
薄景川直接拉着沈繁星回了房间。
“阿川……”
一进房间,把门关上,沈繁星便开始哄慰薄景川。
她举着双手朝着他晃了晃,“很干净了,看看,还很香……”
薄景川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漆黑的眸子直直盯着她,一脸不郁。
沈繁星动了动指尖,“怎么说今天我们第一天结婚,你这么不高兴真的好吗?”
薄景川脸上终于有了表情,笑意凉凉,“是,新婚第一天,全家人都觉得我严重有问题,妈哭成那样子以为你嫁了我给不了你性福,等于后半生守活寡。你觉得该喜笑颜开是么?”
沈繁星脸上一阵尴尬,“……事实上并不是啊,你哪里有问题了?”
薄景川挑眉,眸底深处有暗芒盈盈流动,他靠近她,将她逼到门板上。
俯首看她。
“那你说说,我哪里没有问题?”
“……”
这架势,今晚是注定要过“全肉宴”么?
沈繁星那颗矜持的本心啊……
“嗯?”他再度催促她,有点威胁的味道。
“哪里都没有问题!”
“具体。”
沈繁星红了一张脸,“薄先生……您不能变得这么……高冷禁欲的人设还是要有的。”
“禁什么欲?这词你觉得适合我吗?”
他哑了声音,鼻尖触到她的发丝,淡淡清香熟悉又勾人。
“……不适合。”
“这都是因为你知道吗?见了你,人设全崩。”
沈繁星叹了一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晚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何必为这种事情伤神?只是误会。”
薄景川却是一把将沈繁星抱了起来,沈繁星忙搂住他的肩膀,心头“砰砰”地跳了起来。
“你干嘛?”
“解除误会。”他直接将她放到了床上,“顺便让你再总结一下,我到底都哪儿没有问题。”
“……我现在总结还来得及吗?”
“我现在更希望你事后再做总结汇报。”
总结汇报?
沈繁星还是忍不住被他逗笑,“哪有这种总结汇报!我不要!”
“那就边做边评价好了!”
沈繁星咬紧了唇,一双星眸染着几分娇嗔,“你现在真的好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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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免不了一场恩爱缠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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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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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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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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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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