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看什么?”
“没什么。”
薄景川吻过她的唇角,声音已然变得低哑。
沈繁星瞠着眸子瞪他。
“所以你只是为了占我们便宜?”
薄景川吻上她的下巴,低沉的笑浅浅溢出来,“不是你这样想的吗?”
“……”她什么时候想过了?
“那你说说,一开始就那样防备我是为了什么?嗯?”
“……”
“既然你都这样想了,我不做点什么的话,岂不是要让你的想法落空?我是最见不得你失望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啄着她的唇瓣,一下一下,若有似无地点在她的皮肤上,时而重时而轻,无时无刻不挑逗着她的神经感官,容不得她半分松懈。
良久,薄景川唇畔勾起一抹愉悦的笑。
“什么时候脱的?”他抬头看着她,深眸里有调侃和隐晦的暗流在里面,声音更是低哑性感的厉害。
手中的动作,也丝毫没有停留,辗转到了另一侧。
沈繁星红透了脸,“回家有机会就脱掉了,我不喜欢穿着……”
一整天都被束缚着,多难受。
薄景川低低地笑了笑,点点头,“嗯,我也不喜欢。”
沈繁星轻咬着唇,脸色被薄景川的话说的通红。
“你真的没有什么要让我看的吗?我的礼服……”
“早就说过不要让你抱太大的希望。”
薄景川伸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扫到一边,随后抱着她站起身,顺势将她放到了桌子上。
沈繁星呼吸微微窒了窒,眸中有羞涩,也有失望,隐隐透着几分委屈出来。
这些,都是沈繁星自己完全没有意识到的,也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自己。
“怎么能不抱希望,明明期待了好久……”
薄景川看着她,心中差点忍不住跟她妥协。
他果真是最见不得她失望的。
“我尽力,嗯?”
沈繁星没说话,事已至此,她总不能再逼迫什么。
她还是做不到像其他女人一样,不顾一切的撒娇。
怪只怪,她维系了这么多年的理智。
没完成就是没完成,再闹又有什么结果?
再闹下去,真的就是矫情的无理取闹了。
微微失神间,突然觉得身上一凉。
意识到这点,轻吸了一口气,沈繁星一手附在了男人的手上。
“不是说见不得我失望吗?我现在很失望,你还想着占我便宜?”
薄景川挑眉,漆黑幽深的眸子里染着几分晦涩暗沉的流光。
“失望?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
沈繁星一脸“你明明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而薄景川却用蓄满暧昧笑意的眸子淡淡看着她,自动忽略刚刚他食言的事情,哑着声音道:
“看来我还得加倍努力全身心地喂饱你,争取不让你失望。”
他说着,揽着她腰间的手将她往怀里扯了扯,眸子里的霸道和那意味深长的笑意让沈繁星一个激灵。
什么加倍?
她会死!
她挣扎着想要跳下桌,却被男人的双臂紧紧桎梏着。
“我行李还没有收拾完!”
“左右不过两三天的时间,你是要把家也搬过去吗?”
薄景川重新将她挣扎盖下来的衣服推了上去。
…………
对于他的索求,适当的时候和地点,沈繁星向来不会拒绝。
书房几轮索取作罢,她浑身软的连腿都抬不起来,被薄景川抱着去了浴室,本想着洗洗就睡,却又被薄景川桎梏在浴缸里又一次。
“薄景川……你要是再来,我保证一个月不让你碰我……”
薄景川亲了亲她的脸颊,“一个月?好啊,只要你一个月之后承受住,其实完全可以。”
可以什么?
一天不碰,都不行!
“……”
赤果果的威胁。
沈繁星很气,气的咬牙。
“你很清楚,绝没有这种可能……乖乖的,嗯?告诉我,还失望吗?”
沈繁星墨黑的长发披在肩头,对他的话,她死死咬着唇,坚决不回答。
“嗯?”
得不到回答,薄景川将她温柔的翻转过来,幽暗深沉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强势掠夺的意味。
“薄景川,你真的够了……”
“不够,都是你的错,是你太诱人。”
有些胆怯,却也期待。
嘴上说不要,可是身体却是本能地追逐着男人带起来的节奏。
女人的口是心非,她再次懂了一些。
以后见到其他女人,一定要多多怜惜一些。
口是心非,也很无奈。
怜香惜玉的心,更浓重了些。
好在薄景川没有再继续下去,抱着挂在身上的沈繁星,在淋浴下简单地冲了一下,将她从里到外擦得干干净净,裹着浴巾将她放到床上,又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里里外外,从头到尾,收拾的妥妥当当。
沈繁星简直太羡慕他的体力,那精神满满,做什么都来劲的架势,简直不要太让人羡慕。
不像她,现在连一根脚趾头都不想动。
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沈繁星闭着眼睛说,“我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完……”
“嗯,明天早上我帮你收拾。”
薄景川低头吻着她的发顶。
沈繁星的呼吸渐渐开始发沉,睡前最后一句低喃,“我还没有礼服……”
薄景川低声笑了笑,搂紧怀里的软玉温香。身上是真的香。
-九点,窗外阳光明媚,金光满地。
卧室里,沈繁星一头青丝铺散在枕头上,精致的五官白皙柔嫩,双眼微阖,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排阴影,一脸的恬淡。
薄景川打开门进来,看着依然在沉睡的女人,知道昨晚似乎又勉强了她。
自然有些不忍心叫醒她,但是却又不能。
微微弯身,抬手覆上她的脸颊,手指轻轻摩挲着指腹下柔嫩温暖的肌肤。
沈繁星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入眼是男人俊美如斯的容颜,她安心地长呼吸了一口气,窝在干燥温暖的杯子,微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薄景川看出她想懒床的举动,微微挑了挑眉,“再不起床,飞机要延误了。”
沈繁星眨了一下眼睛,随后一顿,紧接着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紧接着就是一阵匆忙的洗漱。薄景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未曾转移。
“我的行李还没有收拾好!”
沈繁星这一辈子第一次觉得这么手忙脚乱。
“我帮您整理好了,别急。”薄景川含笑道,比起她的手忙脚乱,他则显得气定神闲多了。
沈繁星微微松了一口气,连吃早餐的时间,下楼出门的时候,俞松已经在等着了。
将行李箱安顿好,上车便递给沈繁星一个袋子。
“三明治和牛奶,繁星小姐慢用。”
“谢谢。”这个对于沈繁星来说,真的算是惊喜了。
“是我吩咐的。”
从今天早上开始,她好像太忙了,忙的都没有看他几眼。
沈繁星淡淡扫了他一眼,便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打开袋子,开始解决早餐。
“……”
这态度严重有问题。
俞松正襟危坐,偷瞄了自家先生的表情。
侧着头看着繁星小姐,一脸温笑宠溺的模样……
嗯……还算正常。
不过繁星小姐这是……在闹脾气?
罕见。
到了机场,时间还来得及,沈繁星下车之前,让薄景川不要下车送她。
薄景川也没坚持,今天公司里还有事情要忙。
不过在沈繁星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却被薄景川摁住了手。
“送别吻,嗯?”
沈繁星抬头看了一眼打开车门的俞松,俞松尴尬地笑了笑,转身打开后车厢去拿沈繁星的行李。
沈繁星立即转头看向薄景川,“什么送别吻,你昨天吻的够多的了!”
“昨天跟今天一样?过来。”薄景川扯过她的手臂,按着她的头,结结实实地讨了一个吻。
浅尝辄止。
“会不会怯场?”
沈繁星当即挑了挑眉,一个细微的动作,便惹来薄景川低低一笑。
“那你加油。”
“生产线的收尾工作,我帮你盯着。”
沈繁星眉目微微动了动,仍旧没说话。
薄景川无奈地笑,“还生气?”
“那下次做之前跟你商量好几次?”“……”沈繁星当即又被羞红了脸。
“不然……到时候都听你的,你说重的时候就重,你说轻一点的话,那我就轻一点?”
沈繁星瞠大了眼睛,脸上的绯红都蔓延到了脖子根儿上。
“薄景川,我……”
“那你来决定什么姿势?”沈繁星咬牙,“没有礼服,这些都免谈。”
“嗯?”薄景川微眯着眼睛,笑的云淡风轻,一副“由不得你”的强势姿态。
“大不了我就留在国外,不回来了!”
她说着就要迈开腿下了车,薄景川靠在车内,放任她离开。
拿过俞松的行李箱,一身冷气地朝着机场候机厅走去。
俞松有些担忧地看着沈繁星的背影,上车后,忍不住问道:“先生,就这样让繁星小姐带着脾气离开吗?”
“……”薄景川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沈繁星的背影、俞松也看着,沈繁星一身黑白印花a字长裙,白色真丝衬衫,一头自然卷发垂在身后,随着她的跨步晃动飞舞着。
一身强势冷肃的气息,同进场的旅客更是不由地与她拉开了几分距离。
俞松不由地感叹道:“总觉得……繁星小姐现在的脾气,似乎长了不少……”
薄景川的薄唇微微勾了勾。
“有脾气不好吗?比之前生动多了。”
俞松心中顿时滑过一阵讶异,竟是没想到,先生竟是有意如此。
“常听人说……女人不能太管惯着……”
看着沈繁星的身影最后消失在门口,薄景川才渐渐收回眼神。
透过反光镜,视线冷冰冰地朝着俞松看了一眼。
俞松当即抿紧了唇,“我也觉得……现在的繁星小姐比之前生动多了。”
此话虽然有几分奉承在里面,但是实际上,他也确实觉得,相较于之前的冷漠和过分理智,现在的繁星小姐,确实比之前更像个女人了。
或许,是更像个活灵活现的人了。
理智代表着克制,代表着成熟和自我保护。
她要做的太多,跟本没有余地去任性。
虽然先生之前不让他调查,但是,一个时刻待在先生身旁的人,怎么可能不调查?
但是越调查,就代表着越了解。
这位繁星小姐,作为一个女人,承受的,甚至去做的,却完全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事。
活的,像是一个只会运转工作的机器。
现在,她确实……比之前更有生气了。
只是没想到,先生会细心到如此,潜移默化中,让繁星小姐慢慢打开自己的心扉。
-办理好托运,拿到登机牌,距离登机还有二十分钟,然而刚到达登机口,沈繁星本就不悦的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繁星。”
苏恒显然是一副意外的惊喜。
沈千柔挽着苏恒的胳膊,也开心地朝着她打招呼,“姐姐,好巧啊,我们同一班机。”
沈繁星深吸了一口气,就近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去。
周围几个,是安娜丽和几个国内的明星,网络上近期被宣传成“带货王”的时尚明星,有那么几个还是时下几个有名的时尚网红主播。
国际调香比赛这么受瞩目的时尚大典,这些人自然是不会错过的。
沈繁星和沈千柔在国内的对峙几乎所有的人都很清楚,比赛之后回国,沈千柔更是以冠军自居,甚至已经为苏氏成功招来了几份合约。
媒体的大肆报道,沈千柔胜券在握的态度,便让所有人都自动认为,这次沈繁星已经成了一个失败者。
“如果是我,真的……尴尬死了。”
“对啊,明明都知道自己输了,还要去参加颁奖……”
“更尴尬的是居然还和妹妹同一个航班,一个成功一个失败,简直不能更尴尬……”
沈繁星抿紧了唇,周围的窃窃私语和视线如数往她的身上砸,沈繁星要做的,也只能是充耳不闻。
看到她的冷漠,一旁的安娜丽确实冷笑了一声。
“这人啊,脸皮厚起来,简直刀枪不入,跟铜墙铁壁似的,诸位还是别说了,羞耻心不是人人都有的。”wWW.ΧìǔΜЬ.CǒΜ
沈繁星耸了耸眉头,今早被薄景川挑起来的火气还没下去,忍耐似乎是到了瓶颈。
她抬头朝着安娜丽看了一眼,随后轻轻勾了勾唇,点头。
“嗯,羞耻心不是人人都有的。一个连初赛都没有通过的参加颁奖典礼都不觉得羞耻,我这比赛到最后的,羞耻什么?还是说,某人并没有把自己算成一个人?”
“你……”安娜丽洋洋得意的神情霎时间变得铁青一片,周围人的眼光朝着她投了过来,鄙夷和嘲笑地也不在少数。
沈千柔眉心皱了皱,眼角睨了安娜丽一眼,这个蠢货!
只说了一句话就被堵得哑口无言,真是丢人。
安娜丽咬了咬牙,瞪着沈繁星的视线真的是凶狠的可以。
“你就耍嘴皮子吧,不到棺材不落泪,既然现在不觉得丢人,那就等去参加颁奖典礼,有你好受的!”
沈繁星这转眸,平静淡漠的视线淡淡地盯着她,那眸子里过早展露出来的幸灾乐祸让沈繁星微微蹙了蹙眉。
她的脑海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上次在苏家,沈千柔同样也是这样一幅差不多的神色。
仿佛她已经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一般。
沈繁星暗自冷笑。
任人宰割?
呵。
安娜丽说完了,沈千柔开口了,“安娜丽,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好了,不说了。颁奖典礼也不是我决定的,她去不去管我什么事?反正如果我是她,我绝对不会去丢这个脸。”
沈繁星这个时候突然站起了身,转身看向沈千柔,随后勾起了一个笑脸、“我突然觉得,安娜丽说的对,颁奖典礼我还是不去参加了,免得丢人。”
沈千柔脸色猛然一变,神色有些焦急,“怎么会丢人呢?姐你别听她乱说,她连决赛都没有参加,有什么资格评判你?再说姐姐你……也不是被人随便几句话就能改变主意的人啊?”
沈繁星不去参加颁奖典礼?
怎么可以?!
这次颁奖典礼,她势必会让沈繁星永无翻身之日,如果她不去,她怎么可能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沈繁星是个什么货色?
“不丢人吗?我又不是她,初赛被淘汰都能参加?我的目标比较高,本来是打算冲着冠军去的,如这次得不到冠军,我去了也确实没有什么意义!”
沈千柔紧紧皱着眉,强颜欢笑,“现在比赛结果不是还没出来吗?你不去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冠军呢?”
沈繁星眨眼,勾唇冷笑,“可是……所有人都说,你是这届的调香冠军……”
“只是传闻,最后的结果还是需要等到颁奖典礼当场宣布才作数的。”
“是吗?那……我就去看看吧。”
沈千柔微微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
“是啊,一定要去看看。就算……额……据说这次会把优秀的作品拿出来展示,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长长见识也是好的,对了,姐姐还是第一次参加国际调香比赛吧?”
沈繁星勾了勾唇,没回答她。
安娜丽哼了一声,“是啊,刚刚是我失言了,不过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一些,千柔第一次参加得到第四名已经算是难得了,你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就想着拿冠军?”
“这个世界上,除了那个神秘的Star是第一次就得到冠军之外,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沈繁星扯了扯唇,“你和沈千柔都没有这个本事,就够了。”
安娜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这个该死的贱人。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这嘴皮子这么厉害,一点儿亏都吃不得、
沈千柔脸颊上的肉还是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抖了抖,脸上却还是强行扬着笑脸,紧绷着声音说道:
“姐姐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毕竟只有一个Star。”
沈繁星扯了扯唇,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
白皙纤细的中指上,一枚看似低调却价值不菲的戒指泛着落地窗外折射进来的光线,翻出亮白刺目的光。
沈千柔下意识地朝着苏恒看了一眼,眸子陡然一紧,挽着苏恒胳膊的手用了几分力。
苏恒从始至终都静静地看着沈繁星。
相比其他穿着短裙,打扮清凉性感的女人,她这已然算是保守的装扮。
白色雪纺衬衫,过膝的黑白印花A字裙,依旧能显露出她纤细的腰肢,裙下一双弧线优美的小腿俏生生地立在那里,V领的衬衫领口,将她白皙优美的脖颈和锁骨展露出来,锁骨处,一条精致的项链吊坠静静地贴在那里,怎么看怎么觉的最适合她不过。
尤其是那张漂亮的脸颊,轻施粉黛,却足以轻易勾住人的视线、
虽然依旧冷漠,但是那双黛眉之间隐隐流转的温软却透着一股专属于女人独特的娇态和魅惑。
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眸子,不再像之前那样刻板冰冷,多的是他从没有见到过的生气和灵动,明亮却睿智沉静,一副活灵活现的模样。
她不一样了,细枝末节的改变,让她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
变得生动,变得漂亮,变得娇媚。
尤其是那种强势中隐隐透出来的动人,独特的气质,是任何一个人都模仿不来的。
以前他怎么从来就没有发现……
心神微微有些恍惚,直到手臂上传来轻微的拉扯感,苏恒才惶惶然回神。
沈千柔心中一阵惶恐和不安,苏恒那种几近痴迷的神色,让她恐惧。
她清楚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意义的眼神。
她心慌的厉害,看着沈繁星,顿了顿,开口道:
“姐姐,你手上的戒指很漂亮,是你自己买的吗?”
薄景川看手表的动作一顿,翻着手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唇角微微勾了勾,随即放下手,抬头看向沈千柔。
“戒指这种东西,不应该是男人买的东西吗?女人自己买有什么意义?”
虽然没意义,但是自己买也不是不可以。
苏恒的视线朝着沈繁星的手上瞄了一眼,在看到沈繁星手上的戒指时,目光一直,整个人也跟着僵了僵。
听到沈繁星的话,周围的几个人也都朝着她看了过来。
苏恒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你是要……结婚?”
沈繁星抬手拂了一把头发,看着苏恒和沈千柔的眼神永远带着讽刺冷漠的笑。
“正规的流程不应该是先订婚吗?”
“什么时候?和谁?”
沈繁星最后一个字音还没有落下,苏恒几乎打断了她的话。
脚步更是不由自主地朝着沈繁星迈了两步,低沉的声音中急切又带着愤怒。
沈繁星微微顿了顿,看向靠近自己的男人,一副质问的态度让她眉心更是紧蹙起来。
“这似乎跟你没什么关系。”
苏恒心中一刺,目光竟有些悲凉地看着她。
“你订婚……我应该要去的……”
沈繁星讽刺地笑了笑,“去做什么?是真心祝福我吗?”
真心祝福?
他……
要祝福她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只要对方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我……”
“当然是值得信任的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不会背叛我!”
苏恒的眸子缩了缩。
“不必来,我其实并不想以后的生活里还有你们存在的痕迹。”
想起正式进苏家的那一天,殷睿爵,许翰,尚卿墨那几个人的出现,每个人口中那一声声的嫂子,让沈千柔紧紧皱起了眉心。
到底是谁?
那个男人?
“姐姐,订婚这件事你跟奶……跟爷爷说过了吗?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说一说的吧,订婚礼家里人也是有必要参加的,不然对方还以为姐姐没有娘家人撑腰,以后指不定受欺负……”
“呵。”沈繁星冷笑出声,“受欺负?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沈家对我像对一个仇人更恶心的人存在吗?”
沈千柔咬紧了牙。
“姐姐说的哪里话,奶奶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不过真的好突然,没想到姐姐这么快……也要结婚了。”
“恨铁不成钢?”
沈繁星眸光一道冰冷的光芒闪过,“是啊,她最好恨铁不成钢了,你在她眼里,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她手里最值得骄傲的金刚钻。”
“姐姐……”
“是,既然你心里清楚,却又为何只能不像千柔这样争点儿气?”
冷硬的毫无感情的声音让沈繁星的眉心狠狠一跳,转身,却看到姜蓉蓉正站在她的身后,冷冷地看着她。
“奶奶,您回来了,快登机了,很凑巧,姐姐跟我们同一班飞机。”
“嗯。”姜蓉蓉冷着脸应了一声。
“哦对了姐姐,奶奶这次也去参观颁奖典礼。”
看到姜蓉蓉那张脸的一瞬间,沈繁星轻眨了一下眼睛,忽然冷笑了起来。
“是吗?这下子可热闹了。”
“是啊,有恒哥哥和奶奶陪着,心里底气很足呢。”
沈繁星扯了扯唇,看着姜蓉蓉盯着她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淡淡地挑了挑眉,转身不再理会他们几个。
低头再一次看了一次手表,披散在肩头的长发微微滑落到肩头,那洁白的后颈处,两点绯红色的印记在领口若隐若现。
苏恒的身高,很轻易地看到这一幕,他的眸子再度沉了沉,看着沈繁星的眼神越发的挣扎复杂起来
。
此刻广播提示登机,几个人也陆陆续续走进了机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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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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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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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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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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