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喘着气,头发潮湿又凌乱。
双手仍旧死死地攥着衣服。
薄景行仿佛失了耐心,一个用力将她手中的衣服给扯了回来。
带着女人都撞进了他的怀里。
女人抗拒挣扎,薄景行将衣服扔在一旁,伸手圈住了她的身体。
“好了,再有脾气也发泄的差不多了吧。”
“我没有资格耍脾气。放开我!”
薄景行抿抿唇,真是会拿话堵他。
“放开你去哪儿,安分点儿,不然要你好看!”
桑榆浑身无力,心神俱疲。
力气上抗不过薄景行,气势上从一开始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她没有办法在薄景行面前理直气壮。
因为这是她算计来的婚姻,她心中有虚。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所有的权利都在薄景行的手上。
他说结束,她就得结束。
他说继续,她就没有说停的权利。
“你真的要离婚吗?”
她平静下来,任由薄景行将她身上的已经湿掉的布料扒下来,语气平淡的问道。
“离个屁!”
桑榆的脾气再次卡在心口,站在一旁,愤怒地瞪着他。
“那你刚刚抽什么疯?!”
说到这个,薄景行不由自主就想到了刚刚桑榆丝毫都没有犹豫就大应下来的态度,心中一阵沉郁和不耐。
离婚反正他现在是没有想过,他就是看她的顺从不顺眼。
总觉得她随时都有抽身离开的准备。
然而事实证明,她是真的如他所料,对于离婚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犹豫。
所以他很气愤!
这他妈到底有多洒脱,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面对桑榆的怒目而视,薄景行胡乱冲了冲身上的泡沫,瞪着她,怒声道:
“老子刚刚就是看你不顺眼行不行?”
桑榆呼吸一窒,漫天的愤怒从胸口蹿到脑袋里,对这个男人,她现在真的有些无言以对。
看着不可理喻地看着面前这个光明正大耍无赖的男人,最后转身,就要愤怒离开。
然而薄景行却懒洋洋地关上花洒的开关,长腿一跨,自然从容地捞起她就走出了浴室。
“你放开我!!”
几次三番,桑榆真的被这个男人给气的狠了。
在他的怀里乱扑腾着,拍打着他。
薄景行哪里管她这一套,后仰着脖子,避免她张牙舞爪伤的他的脸,脚下的步子稳健如行走的山峦。
桑榆是真的气,见薄景行一意孤行,气的直接曲起十指,在薄景行蜜色皮肤上狠狠地挠了两下。
“嘶……”
薄景行不察她这一下,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下一秒就将她放到柔软的被褥上,手撑在她的脑后,俯身看着她。
“该死的,你属猫的!”
“如果可以,我还想属老虎!”说着侧头,就抱着薄景行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草!”薄景行低声咒骂一声,但也只是看着她,也没甩开。
不过那杀伤力,看在薄景行的眼里,实在是弱小的可怜。
“就你这样,还想着当老虎?”抬起带有两排牙印儿的胳膊在她面前晃了晃,薄景行嗤笑着道。
“猫儿都比你咬的疼!”
桑榆彻底没辙了。
力量悬殊,气势悬殊,就连死皮赖脸,她也望尘莫及。
她索性不再说话,也不去看他,一个翻身,背对着男人,直接眼不见为净。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变脸变的如此之快。
“薄景行,你凭什么就以为,你刚刚对我说的那些话,就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过去?”
薄景行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几分,“过不去又怎么样?你还能给我翻了天不成?”
桑榆一时间没有说话。ωωω.χΙυΜЬ.Cǒm
“说话!”
她的沉默,让薄景行心里没底。
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明明就在眼前,却偏偏抓不到摸不透的感觉,真他妈糟心。
“什么时候离婚?”
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薄景行忽然就气笑了。
“说什么呢?没完了是吧?”
“我说真的。”闷闷的声音传来,口气里全是认真,“当初让你跟我结婚确实是我做的不对,我跟你道歉。结婚的时候默不作声,离婚也肯定不会大张旗鼓。你仍旧还是薄家的二少爷,钻石单身汉,有的是女人愿意跟着你。
说实话这几年你除了给了我一个庇护所,也没给我多少实质性的帮助,公司仍旧还是那样,我依旧面临着随时随地都被我叔伯赶出公司的问题。
夫妻之间该尽的义务我也都尽了,我们好聚好散……”
薄景行半天沉默,桑榆却觉得如芒在背。
薄景行站了起来,看着她,眸子里尽是讽刺。
“所以说来说去,是觉得我这个庇护所有了替代品是不是?”
桑榆深吸了一口气,两个人一旦认真开始谈论一个问题,兜兜转转总会回到这件事情上。
“这些都跟你没关系,你以前也从未在意过这个问题不是么?离婚也是你一直都在坚持的事情不是吗?”
“可我现在并不想。”薄景行嗤笑的声音在身后冷冷响起,“如果你之前早点同意跟我离,我自然很开心。不过现在,我如果同意了,岂不是显得老子是个备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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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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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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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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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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