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如鬼魅,看着再次融入水中的青鳞马,张纯一催动呼风和风刃这两枚法种的力量,将术法·千刀万剐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
化水之术固然神奇,可以让青鳞马与水相容,化有形为无形,但并不能让青鳞马躲避一切伤害,面对千刀万剐这种范围性的覆盖式术法,青鳞马依旧不可避免的会被伤到。
嘶,发出痛苦的嘶鸣,雨滴汇聚,消失的青鳞马再次显化,此时的它浑身鳞甲破碎,鲜血淋漓,看上去十分狼狈。
口鼻中呼出白气,眼眶泛红,经受了千刀万剐,青鳞马体内的凶性彻底被激发,那怕身上受了不轻的伤势,依旧不管不顾的冲向张纯一。
咔擦擦,风雨被裹挟,而随着青鳞马发起冲锋,森然的寒意肆意发散,追随着青鳞马的步伐,地面上结出了一层冰霜,并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蔓延着。
看着这样的一幕,没有选择硬碰硬,风行加持,张纯一驾云飞空,避开了青鳞马满腔愤怒的一撞。
嘶,前半身高高扬起,看着飞入半空的张纯一,青鳞马的眼眶彻底红了。
怒火高涨,漆黑的妖气激荡,唤雨法种的力量在这一刻被青鳞马催动到了极致,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漫天风刃呼啸而下,将它完全覆盖。
看着这漫天的青金风刃,刚刚的痛苦还犹在心头,顾不得许多,青鳞马本能的向外奔跑。
嗤,鲜血抛洒,青鳞马本就狼狈的身躯上再次增添了不少的伤口,而在这个时候张纯一的身形从半空中再次落了下来。
仇人见面眼更红,心头刚刚的畏惧被掩盖,密密麻麻的冰刺被青鳞马催发,将张纯一完全笼罩,而这一次张纯一没能再轻松躲开。
漆黑的水幕升腾,一根根冰刺被挡下,但力有尽时,在腾挪之间,张纯一终究被一根冰刺划伤了臂膀。
寒意弥漫,脸色微白,在这一刻张纯一的唇色染上了一抹乌紫。
看到这样的一幕,青鳞马放声长嘶,仿佛看到了机会,身上覆盖上一层狰狞冰甲,低下头,以头顶的长角为矛尖,将自己化作最锐利的武器,裹挟着风雨,在空气中留下一道白痕,不管不顾的撞向张纯一。
“竟然这样就被骗到了,看来马图并没有对它进行精细的操纵。”
“我想我大致猜到马图和寇有波躲在那里了。”
心中念头转动,在千钧一发之际,张纯一再次驾云飞天,拉高了身形,躲过了青鳞马的撞击。ωωω.χΙυΜЬ.Cǒm
与此同时,数十枚青金风刃在张纯一的身边浮现,整齐排列,宛如一根飘带。
看着下方因撞击无果而气势迅速衰减的青鳞马,张纯一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冰冷刺骨。
“这一击,斩你头颅。”
神魂之力涌动,风刃发出急促的嗡鸣,彼此碰撞,一个巨型的,青色为主体,金色装饰边缘的风刃悄然出现,它形似天上的新月,又形似处刑的斩首刀。
呜呜呜,巨型风刃划破空气,引发尖啸,如同鬼哭,凄厉而刺耳。
察觉到危险,抬头望天,看着那一抹从天而降的巨型风刃,青鳞马的眼中闪过一抹绝望之色,此时的它旧力已去,新力未生,想要动用化水之术都没有办法。
嗤,一颗硕大的马头坠落,在地面上滚了好几圈,脖颈处的血液宛如喷泉一样喷发着,天空中下起了一阵血雨,而地面上则留下了一道巴掌宽的裂痕,不知有多深。
看着倒地的青鳞马,张纯一落下身形,第一时间将青鳞马的妖躯收入了内景地中,做完这一切他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斩首刀的威力还不错,对付那些皮糙肉厚的妖兽最合适,只不过想要教会红云恐怕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心中念头转动,张纯一回顾了一下之前的得失。
与千刀万剐类似,术法·斩首刀同样是有呼风和风刃这两枚法种联合催发的法术,千刀万剐是红云在愤怒间的意外收获,斩首刀则是张纯一一步步推演出来的,两者在本质上实际上是非常相近的,只不过千刀万剐的力量更分散,擅长范围攻击,而斩首刀的力量则汇聚在了一起,擅长单体攻击,而这道术法的灵感来源实际上是当初张纯一对付红冠蛇蜥的时候。
当然了,相比于千刀万剐,斩首刀想要发挥出真正的威力必须要有强大的掌控力才行,而这也是红云所欠缺的。
确认没有问题,张纯一将目光投向了另一处战场,此时此刻白猿依旧将金须银皮鼠死死的压制在地下。
看到这样的一幕,张纯一神念微动。
某一刻,耳朵微动,白猿再次锁定了金须银皮鼠的方位,而这一次它的反应稍微慢了一拍。
钻出地面,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那怕脑袋上鲜血淋漓,金须银皮鼠的脸上依旧忍不住露出了兴奋之色,它从未觉得钻地是如此难受。
不过在下一个瞬间,它鼠脸上的兴奋就悄然凝固了,因为它不大的鼠眼中倒映出了一只白猿的身影。
恐怖在心头蔓延,不知所措,金须银皮鼠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做好,不大的脑袋中一片空白,眼睁睁看着那道噩梦般的身影越来越近,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它的神魂深处响起了一声呵斥。
神色转变,虽然依旧恐惧,但在这一个瞬间金须银皮鼠却及时做出了应对。
人立而起,深吸一口气,身躯好似一个球一样膨胀,金须银皮鼠背部的银色毛发如同钢针一般立起,染上了一抹不该有的锐利。
咻咻咻,身躯转动,锁定白猿狂袭而来的身影,在这一个瞬间,金须银皮鼠好似一只炸毛的刺猬一样,将自己身上的银色毛发发射了出去,速度极快,好似一抹抹流光。
看着那扑面而来,根根似钢针,不知多少的银色毛发,脚步不停,白猿狰狞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铜皮铁骨运转,白猿毫不畏惧的正面迎了上去,而合上眼皮已经是它做出的最大的防御姿态。
叮叮当当,好似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刹那间成百上千抹银白流光撞在了白猿的身上,不过并没有对白猿造成任何的伤害,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根根手指长短的银色钢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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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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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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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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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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