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这样下去,陆亦扬说不定真的会死在这里,死在傅景川手里。
傅家不仅牵扯到官商,背后还有神秘势力,黑白两道通吃,他想要弄死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傅景川面色冷沉,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陆亦扬脸上,视线落在乔时念身上,只盯着她,一言不发。
乔时念思忖几秒,说:“我知道你不想娶我,你看这样行吗,你放了他,我继续给老爷子治病,但是不再逼你娶我,你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治好老爷子的病。”
“你说开始就开始,你说结束就结束?”傅景川冷笑出声,“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你当我傅景川是什么?”
乔时念深吸一口气,害怕又忌惮。
“为了他你什么都肯做?”男人英俊的脸上冷漠且带着淡淡的嘲弄。
“是。”
乔时念点头。
她一个人陷在深渊就够了,绝对不能连累陆亦扬。
然而,傅景川闻言,脸色愈发黑沉了。
“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乔时念又问了一遍。
“脱。”
傅景川薄唇溢出一个冷酷的字眼,敲击着乔时念的耳膜。
她一脸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听不懂?”傅景川冷声道,“我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你说你们是清白的,那就证明给我看。”
乔时念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们什么都没做,要怎么证明?”陆亦扬急的目赤欲裂,“羞辱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你冲我来!”
傅景川什么都没说,只是踩着陆亦扬脸的脚加大了力道,碾压。
仿佛随时都会把他的头踩碎。
乔时念第一次觉得傅景川或许真的像传闻中一样可怕。
她瞳孔一震,咬了咬牙,“好!我脱!”
说着,她就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陆林立刻转过身,非礼勿视地背对着他们。
陆亦扬被踩在地上,视线只能到乔时念的腿肚高度。
见乔时念脱衣服,傅景川的脸色顿时又沉了几度,变脸比变天还快,阴晴不定,让人无从揣摩。
乔时念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神色变化,准备继续脱下一件衣服。
“够了!”傅景川忽然出声喝止,“回去脱给我一个人看就行了。”
不等乔时念抬眸,他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边,大掌扣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大步下山。
乔时念一愣,半晌回神忙说道:“你要带我去哪儿?我采的紫灵芝还没拿。”
傅景川一言不发,拽着乔时念,径直来到停车场,把她扔进车里。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傅景川压在了座椅上。
危险的气息将乔时念包围,不等她看清男人愠怒的神色,菲薄的唇就已经贴了上来,夺走了她的呼吸。
惩罚愤怒的吻,不带一丝感情。
乔时念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耳畔响起男人冷戾的声音,才找回一点神志,“除了你,没有谁敢这么一再挑衅我!乔时念,你是不是觉得仗着自己懂点医术,能治爷爷的病,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没有。”乔时念抬眸,迎着男人愠怒的视线,“傅少富可敌国,只手遮天,弄死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我岂敢造次?”
她一双杏眸,盈盈秋水,澄澈明亮,睫毛长且黑,仿若羽毛,轻轻撩着他的心尖,有着让人失神的强大魔力。
“你不敢?”傅景川哂笑。
他忽然有些想象不出来,这世上到底有什么是这个女人不敢的?
原本消退大半的药效,此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大有卷土重来的架势。
傅景川沉着脸,眼底布满愠怒。
该死,他竟然会对这个女人有感觉!
“是,我不敢。”乔时念察觉到他的异样,一动也不敢动,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放心,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死了多没意思。”傅景川危险地眯着黑眸,嗓音沙哑的厉害,“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wWW.ΧìǔΜЬ.CǒΜ
乔时念脸颊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红晕,心底浮起一个猜测,但是又觉得不可能。
傅景川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碰她,而且,外界都说他洁身自好,自制力过人,不近女色。
思及此,乔时念镇定道:“什么事?”
傅景川嗓音沙哑的厉害,“男人半夜在这种情况下找一个女人,你是真清纯,还是装清纯?”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乔时念整个人都僵住了。
从海城到小星山,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明摆着,是拿她当解药。
乔时念忙说道,“不是说要让我守活寡吗?傅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样赶过来,很容易让我误会。”
“误会我非你不可?”傅景川语气凉薄,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迎着自己的视线,“这种误会,你最好还是省省。我只是改变主意了,事情是你开始的,什么时候结束,如何结束,你没的选。既然想顶着傅太太的名义生活,总要付出点代价,只有疼了才能长记性。”
乔时念紧张的十指暗自收紧,“从海城到这里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这种事跟你的心上人做不是更好?”
“你倒是拎得清,泄火这种事你才是最佳人选。”
傅景川冷嗤,用极尽羞辱的字眼。
“千里迢迢来找我,不知道还以为傅少爱我爱的无法自拔,冒着憋坏的风险,为我守身。”乔时念想用激将法打消傅景川的邪念。
“激将法?”傅景川虽然年纪轻轻,但却是出了名的老狐狸,“这种我十岁就玩腻了的手段,你还是省省吧。”
乔时念咬唇,心底弥漫出一股酸涩,她垂眸,不再看他,干脆破罐子破摔道,“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那就麻烦你最好能快点。”
傅景川把她堵在座椅上,眼看着就奔着最后一步去了,但是乔时念却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僵硬的像块木头。
男人脸上的情动之色顿然消失一空,取而代之的是暴怒,“滚!”
乔时念忙捡起衣服,胡乱穿上,下车。
逃似地离开了停车场,消失在浓如泼墨的夜色中。
这么晚没有回海城的班车,乔时念无处可去,只能回道观。
上山的路上,碰到了正准备下山找她的陆亦扬。
“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陆亦扬拿着手机照明,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上下打量乔时念。
“我没事。”乔时念不动声色,问道,“你还好吧?”
陆亦扬显然不信,但一时又瞧不出任何异样,说道:“我没事。”
“那走吧。”
两个人回到道观,乔时念找来医药箱,帮陆亦扬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
虽然傅景川当时看上去真的想要陆亦扬的命,但如今细看实际上都只是皮外伤。
乔时念回到自己房间,重新冲了个澡,躺在床上,苦笑着叹了口气。
她当初到底哪来的自信和勇气,以为自己能揭露云可妍的真面目,傅景川会相信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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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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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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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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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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