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傅景川看向奶奶,“奶奶,我没事。放心,爷爷也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他看向陆林,沉声命令,语气里透着杀伐果决的气息,“去,把别墅里的监控调出来。”
“是。”
陆林立刻行动了起来。
直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嫁给傅少。
傅家容不下她,傅少心有所属,她到底图什么?
大厅里,只剩下穆知深窸窸窣窣在给乔时念做检查的声音。
傅景川幽深地黑眸缓缓扫过在场的佣人。
“噗通!”
突然!
只见一个中年女佣忽然双膝跪地,身体筛糠般颤抖的厉害,仿佛随时都会抽搐过去。
“少……少……少爷……”
舌头打结,她话都说不利索了。
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儿媳妇生孩子,请了一个月假,今天才回来。我以为乔小姐是新来的佣人,所以,就让她去打扫泳池了,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以为?”傅景川危险地眯了眯眸,“你在傅家做事,什么没见过?她穿这身衣服,你一年的工资都买不起。”
“眼拙的东西,这都能认错!”容清兰站出来训斥完,看向傅景川,“景川,事情已经搞清楚了,我会解雇这个佣人,给乔小姐一个交代。”
“没这么简单。”傅景川幽幽道。
容清兰见傅景川不给她面子,不悦地皱眉。
温慧茹看着他们母子俩,心里一阵暗爽。
所有人都知道傅景川孝顺,能力出众,这些年一直压她儿子一头。
容清兰一直引以为傲,如今母子心生嫌隙,还是头一次。
“乔小姐没事,佣人也被开除了,你还想怎么样?”容清兰脸色阴沉的要下雨。
傅景川第一次跟她唱反调,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还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村姑!
“查清落水真相。”傅景川一字一顿,语调坚决。
傅依依闻言,就想把刚才她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这个乔时念,到底给她堂哥灌了什么迷魂汤?xǐυmь.℃òm
竟然能让他连三婶的面子都不给!
陆林很快就赶了过来,面色凝重道:“傅少,老宅的监控正在检修,什么也没有拍到。”
这么巧?
傅景川面容冷如冰霜,诡异的沉默和肆虐的低气压让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穆知深检查完了,站起身,一边收拾检查器械,一边朝着傅景川说道:“没什么大的问题,只要注意休息,加强营养就行。”
傅依依小声嘀咕道:“她心机那么重,说不定故意挑了今天,自己落水制造了这一出。”
温慧茹拉了下她,示意她少说两句,害怕又警惕地观察着傅景川的反应。
傅依依脸上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不屑,继续作死道,“你拉我干什么,我说的都是事实。”
“事实?”
傅景川冷着脸,语气冰冷,周围的温度仿佛又下降了几度。
“对啊,不排除我说的那种可能性,哥,你可别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傅景川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你是欠大家一个事实真相。”
傅依依一愣,“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怀疑是我把她推下水的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不是吗?”
“这……”傅依依脸色变了变。
“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说。”傅景川眼神鹰隼般锐利攫略,“鉴于上次绯闻的事,你的嫌疑很大。”
傅依依脸色大变,眼神躲闪,“什么绯闻的事?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需要我拿调查资料,跟你核对照片来源?”傅景川冷嘲道,“忘了自己大学是怎么进的?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是等着傅家再给你买一个毕业证?”
傅依依脸色青白交错,羞愤交加。
但她只能忍着,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温慧茹见状,不悦道:“景川,依依毕竟是你妹妹,她年纪小,处理事情的方式欠缺考量,但出发点是好的,她也是关心你,你何必因为一个外人,当众把她说的这么一文不值?至于绯闻的事,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也不能全怪依依。”
“二伯母,我只是就事论事。”傅景川不留情面,直言道,“都当她是个孩子由着她,宠着她,才会越来越难管,反而只会害了她。”
“你……”
温慧茹碰一鼻子灰,妆容精致的脸险些没绷住。
“好了,景川。”容清兰适时出声,打破客厅里紧张的气氛,“爷爷还在等着你们,快过去吧。”
眼不见为净。
经过这次的事,越发确定这个乔时念就是个惹事精!
傅景川敛了几分冷意,看向沙发上盖着毛毯的乔时念,“还能给爷爷看病吗?”
“能。”乔时念点点头。
“好。”
话落,傅景川迈开长腿,步伐沉稳地走到沙发边,附身,抱起掀开毛毯,正准备从沙发上起来的乔时念。
乔时念靠在他的怀里。
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木质香。
抬眸,男人冷硬的侧脸印入眼帘。
这个高度,只能看到他下巴的弧度,线条优美又深刻,清俊逼人。
傅景川抱着她,转身朝二楼走去。
乔时念忙说道:“我们现在不是要去老宅吗?”
“先换身衣服。”傅景川语气霸道。
“哦……”
乔时念知道他的脾气,乖乖应了声。
客厅里。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神色各异地散了。
傅依依回到自己家,气呼呼地往沙发里一坐。
“妈,你说我哥是不是真的爱上那个土包子了?”
温慧茹皱着眉,面色凝重,“他不可能爱上那个土包子!你知道景川刚才为什么那么做吗?”
“为什么?”
傅依依一脸好奇。
温慧茹说:“打狗也要看主人,景川虽然不待见她,但是,毕竟有可能是他未来要娶的女人,岂能任由佣人揉圆捏扁?还有,老爷子的病现在还离不开她,动她的时机不对。”
“那你说,今天这事会是谁干的?”
温慧茹冷笑一声,“这就很难说了,她得罪的人可不止一两个,出事是必然的。等着看吧,今天这么一闹,你三婶更容不下她了。”
另一边。
傅景川抱着乔时念去了二楼。
去了他在老宅的房间。
虽然很少回来住,但是房间每天都有人打扫,一尘不染。
衣帽间虽然不像御景那般大,但西装、衬衫、领带、腕表等一样不少。
陆林不愧是海城顶尖的特助,看到乔时念溺水那一刻,他就打电话让人送了一套女装过来。
傅景川把她放到床上,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女装,扔到乔时念身旁,声音又恢复了毫无温度的冷,“换上。”
说完,他就径直去了里面的衣帽间。
“啊!”
突然,乔时念在卧室里惊呼出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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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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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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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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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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