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妙音喝着满是糯米香味的米酒,红霞萦绕在白妙音细嫩的脖颈上,让吴王渡不敢多看。
大雪纷纷而下,这个冬天冷的出奇,据说鲛绡城的港口都被冻住了。
吴王渡推开紧闭的檀木窗子,冷风瞬间就让吴王渡清醒了许多。
白妙音趁势坐在窗沿上,雪花落在白妙音的白发上,让吴王渡心生摇曳。
“我听人说,咱们之前进军路上遇到一片银杏树林,你让人收集了一马车的落叶。”
“那时候有洛晚风一直跟在身旁,你是不是心里痒痒的。”
吴王渡不知该看哪里,还是点了点头。
金黄的落叶,白发飞舞如雪,佳人按剑而立,何人能不心动。
“之前你故意处处为难龙骑,还让龙骑独自抵挡十倍之敌,好一个激将法。”
“可你就不怕你大舅哥真的死在漠北啊,晚风虽然没有多说,可她急匆匆的去漠北,回来有你好受的。”
吴王渡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了,我真没料到漠南会反水。我倒是知道龙骑此去会有一场苦战,可我没想到中州押上了五万骑兵的老本。”
“就连我也差点死在敌阵,好在都结束了。”
白妙音也点了点头,虽然这次发生了这么大的偏差,却还是阴差阳错的按照计划进行。
甚至比原来的计划还好,因为漠南公的亲弟弟,那个镇北侯死在了克烈的手里。
而克烈是被中州雇佣的,漠南公免不了被人诟病借刀杀人,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兄弟相残这种黑料虽然成不了清君侧的借口,可漠南公又和中州勾结攻杀漠北。
再怎么说,漠北漠南也是出自一脉,不说漠南公本就是如今楼兰王的侄子。
两国的百姓也沾亲带故,逢年过节更是有走动。
这是天赐良机,靖北候已经带着两万精骑和楼兰王的五万大军合兵一处。
关山也支援了不少的粮草军械。
到时候不仅漠南的各路将军会闻风而降,百姓也有可能箪食壶浆。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一点!晚风妹子和洛幕那小子在漠北,我还在呢!”
靖北侯一走,张九言立马无缝衔接成了纨绔子弟,左拥右抱的样子让吴王渡不忍直视。
“不过刚才白妙音说的不对,晚风妹子肯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置气。”
“倒是这事,哈哈哈。”
张九言拿着手上的邸报笑的东倒西歪,吴王渡这个年怕是过不好了。
邸报上竟然赫然写着克烈部和关山的种种谋划,如何演戏把中州骗的团团转。
还着重写了那个柳权身为克烈世子却甘愿追随吴王渡,更像是一篇桃色新闻。
“杀人不见血啊,如此一来,此次为中州谋划的能人怕是要凶多吉少了。”m.xiumb.com
吴王渡看了之后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感叹于阁主这些老一辈人的心机。
“不过就凭这个怕是不够吧?我听说这次为中州谋划的还是吴六奇。”
“虽然中州的五万骑兵只逃回去几千人,可他们却让咱们关山丢了漠南这个盟友,咱们损失也不小啊。”
吴王渡冷静的分析国家大事,白妙音却凑到吴王渡跟前,秀发带着寒气和女儿家好闻的香味让吴王渡痛苦万分。
“我觉得。”
“九言说的可能不是柳权的事,晚风妹子知道你俩没什么,关键的是下边这个。”
吴王渡接着往下看,顿时觉得天都黑了。
吴王渡不是不知道最近邸报越来越无聊。
可这群人也不能因为没东西写就把远在北海的欣儿搬上去啊!
“这种东西是能搬到台面上说的吗?!”
“没事啦,师弟,反正军中早就流传你和洛学士食同榻、寝同席。”
吴王渡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明面上还未大婚,至少没有“昭告天下”。
虽然自己总带着洛晚风在街上闲逛,甚至众目睽睽的住在了一起。
吴王渡突然觉得很对不起洛晚风,在这个名节如此重要的时代。怕是洛晚风早就被风言风语传的不成样子了吧。
若是日后不把婚礼补上,那洛晚风真的就成了勾人的荡妇,吴王渡也成了陈世美。
可两人身份特殊,不让大办婚事也是洛国主的意思.....
“男人嘛,三妻四妾,大家只会觉得你有本事。更何况你俩都没有大婚,算不上通奸,军士们最多说你风流之类的。”
“如今多了个欣儿,也最多说你好人妻,品味不凡。”
白妙音说完又认真的看完了整张邸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
“你看,这上边不止说了你。还说了张虎,他娶的也算是寡妇。”
“还有这些,国主竟然把几个战死将士的遗孀赐婚给了这次的有功之臣。”
汝妻子,吾养之,汝可安心。
吴王渡一脸黑线,更加看不懂这波骚操作。
这是赏赐吗?!!皇帝赐婚,下臣谁敢不受?
可先不说有功之臣会不会嫌弃那些被破瓜的遗孀。
关山尚武,本就尊崇为国战死的将士。
那些遗孀本来应该是光耀门楣。
虽然也会寂寞痛苦,可谁路过街巷里的贞洁牌坊都会高看一眼。
绝不像中州一样会有泼皮踹寡妇门。
吴王渡当然反对那些腐朽的封建礼数,可唯独婚嫁观还是挺支持古代的。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于阁主他们就从这方面下过手。
不过下手的方面是推崇自由婚恋,不至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逼死有情人。
可这算什么?
别说在这个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时代,就是吴王渡都接受不了。
当然,欣儿不算,那是你情我愿,那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了,这是为了人丁兴旺啊。”
白妙音一句话点醒了吴王渡。
关山建国刚一年就战死了十二三万的热血男儿,关山也不过两千万的百姓。
但死伤更多的是列国的百姓,光潮州一地就二十多万,别的零零散散谁知道有多少。
在农耕时代,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吴王渡也只好点头认同了这种荒唐事。
如此想来,当年曹贼好人妻是因为个人喜好还是为了以身作则呢...
也不对,古代婚嫁都早,姑娘家大多十五六岁就嫁人了。
古代女子可不会吃各种含激素的炸鸡导致早熟。
大半十七岁左右才来月事,嫁人时候还没怎么发育。
这么想来,曹贼娶得那都是二十岁上下的妙龄少妇,人家才是正常人。
“罢了,只要不像胡人他们那般就行。”
“胡人?他们怎么了?”
白妙音心生好奇,吴王渡一直以来都似乎有种魔力,脑子里总有些新奇的东西和见识。
“就连他们的大汗那都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不只是汗位哦。”
白妙音听完之后愣了一瞬,立马露出一脸嫌恶。
“不止呢,他们可不注重贞洁之类的东西。往往灭了敌对的部族就会把所有的都抢过来。”
“不说这个了,师弟。”
白妙音把邸报随手放在桌上,白皙光滑的手背,一点点贴近吴王渡宽大的掌心。
吴王渡久违的涨红了老脸,哪怕早就和洛晚风有了肌肤之亲,可每次面对白妙音都觉得是一场试炼。
“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扶风被灭了,楼兰王也逼得夸父签了城下之盟。”
“克烈部有柳权,过一段据说要派上千人的使团带无数的奇珍战马牛羊来朝贡。”
“漠南有靖北候在,越国公还在重整旗鼓和白沙门对峙。”
“中州折了五万骑兵,白玲国损兵两万,想必都会安生下来。”
“除非你想横跨数千里找菌人、靖人的麻烦,不然只能跟我回家了吧。”
张九言也凑热闹,
“回家,这个词用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该对白氏改口叫娘了。”
白妙音不知不觉已经把手放到了吴王渡的掌心。
冰凉的触感让吴王渡下意识的就抓在了手心。
“我每次来都要带我们北苗最精锐的白帝近卫军助战,这次回去,我打算多带一样东西回去。”
“什么东西?”
“我的心上人啊。”
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越来越近,吴王渡闻着白妙音身上大雪素的香气像是醉了一样。
晚风妹子,这个事吧,真不怪我,在我们华夏有个词叫鹤发童颜,这是刻在dna里的审美。
谁能拒绝一个超赞的白毛师姐呢...
刚默默享受没多久的吴王渡就被一阵嘈杂和莫名而来的沉重脚步缩回了手。
“师父!”
袁钊带着几个副手走了进来,身后竟然还跟着许多身穿甲胄的将军。
“吴大人。”
吴王渡倒是认得这些人,都是兵部的主事、员外郎、郎中之类。
这些人虽然已经是文官,却更喜欢穿甲胄,哪怕是上朝也穿的是袒肩战袍一类。
为首的竟然是兵部左侍郎。
吴王渡的老脸也红了起来,这些人除了几个主事年纪小一点,从员外郎到郎中无不是吴王渡的叔叔辈。
幸亏兵部尚书金忠没来,金忠可是跟着洛国主的爹起兵的,是吴王渡的爷爷辈了。
兵部左侍郎薛禄算是这些人里最年轻的,可那也是少年时期就跟着洛国主当了侍卫。
当年南征北战留下的传说足够说书人说上一整天。
就算吴王渡屡建奇功,可从为将这方面,吴王渡自愧不如。
像什么亲率五十骑追着上千人砍。
还有什么眼见兵败,带着几十人的亲卫冲阵数十次力挽狂澜。
甚至不小心坠马被俘之后,还能杀死守卒,夺马而还。
更邪乎的是还有勇有谋,当年率领府军后卫,一次败仗都没打过。
如此战功赫赫的老将却要因为兵部左侍郎是从二品,叫吴王渡这个都指挥使正二品一声大人。
吴王渡诚惶诚恐的把薛禄引到了主位,毕竟若不是因为有吴王渡在,他才应该是如今的总兵。
正值壮年,却不得不为吴王渡这一批青年才俊让位,落了个文官,也是一大憾事。
“吴大人,战报看了吗?”
“哎哟,薛大人,您才是前辈,切莫折辱在下了。还不曾看过,莫非玄武四卫出事了?”
薛禄沉默的点了点头,眼神颇有些愤恨和不甘。
袁钊抖落出一件零落不堪的布面甲,上边还刻意留着几根带血的箭簇。
“玄武四卫加一起有十万多人,再加上先前骑军四卫也折损了不少的兵器甲胄。”
“军械司全力打造刀枪剑戟,最主要的是燧发枪,甲胄就落下了。玄武大卫大部分都是穿的简陋的布面甲。”
“虽然是和中州试探着交锋了几波,却损失不小。”
“师父,你还记得你那件玄色板甲吗?”
吴王渡点了点头,那件板甲很显然打造不易,不止是因为用了陨铁。
还要有更多的功夫研究轻便灵活之类的问题。
不说多,光是一个胸前和腰间的钢板几毫米就够这些人琢磨好一阵。
扎甲之类的还能“私人订制”改下尺寸,可板甲弄出来模具之后直接就是大规模铸造。
“如何?”
这个问题,吴王渡真的很难回答。
板甲和传统的甲胄差别太大,优劣太过明显。
比如板甲不易穿戴,若是半道被伏击,只能全军覆没。
而且两者的防护在用同等材料的情况下其实相差真的不大。
板甲因为胸前一些地方的钢板有弧度,只需要区区一毫米的厚度就能防住所有的箭矢。
燧发枪什么的也不行,除非被炮弹击中,,,或者用钝器。
可板甲的腰间是致命的空档,关山的劲弩就能轻易的射穿。
传统的甲胄防御就很平均,可造价在关山有成熟的炼钢术之后要比板甲高的多。
至于哪个灵活,板甲确实也很灵活,可跟山文甲、明光甲之类的简直没法比。
如今两者的差别只有造价,是选择便宜防护差的板甲,还是贵些的山文甲之类的。
“其实都差不多,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就算是咱们关山的劲弩也只能在二十步内射穿。”
吴王渡说完果然发现薛禄对这种和稀泥的态度并不满意。
果然,这根本不是什么甲胄样式的争论。
军械司当然想打造这种可以批量铸造的板甲,可身为将士,当然想要更好的明光甲。
“甲胄无非也就是明光甲、山文甲、锁子甲、乌锤甲,还有这板甲。”
“其实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是重甲,箭矢根本无法洞穿。普通的刀砍斧劈也能挡一二。”
“但锁子甲太过轻薄、乌锤甲又太厚重,山文甲打造不易。”
“不如就选明光甲和板甲吧。板甲穿戴不易,不适合骑军突袭。”
“关山如今也有三十万步卒了,若是也都用明光甲的话,百姓负担太重了。”
吴王渡一席话就解决了甲胄的争端,众人这也才一味的传统与守旧回过神来。
最精彩的是工部一位郎中的表情,吴王渡一句话就让工部可以少聘用数千工匠。
“正好,这几日我又想到了些东西。”
吴王渡拿出一张纸,把本来打算留作最后底牌的木管引信画了出来。
“榴弹炮之所以不让你们多造就是因为引信问题容易炸膛。”
“有了这种炮弹,榴弹炮再也不用担心炸膛了。”
吴王渡还想留下线列枪兵正确的战法,可抬头看了看白妙音,还是留在了肚子里。
图纸也画完了,袁钊满意的一边比划着尺寸一边离去,可兵部这些人还没走。
吴王渡这才意识到,这些人有可能不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
“还有何时,薛大人?”
薛禄面色踌躇,可还是艰难的说出了北苗传来的噩耗。
“北苗,白国主。”
“我娘亲,我娘亲怎么了?”
“殡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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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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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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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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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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