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欢笑了笑,也不生气,伸出拳头示意可以开始。
铁线拳讲究刚柔并济,阴阳并用,以气透劲,又以二字钳羊马保固腰肾。
刑天志一招恶鹰扑食起手,攻了过来,梁欢以左臂抡圆,以右下往斜上方格挡,近身后一个崩字诀将刑天志击退。
刑天志也欺身上来以二字钳羊马为基准间隔出拳,梁欢熊蹲硬挤,出腿蹬向刑天志下盘,不过刑天志下盘还算稳当,反应也很快,迅速变招,切换刚猛拳路攻了过来。
两人你来我往,开始十几招还能打得有来有回,不过梁欢探出刑天志虚实后,就不跟他客气了,以硬开硬打全力猛攻,将八极拳崩、撼、突、击、挨、戳、挤、靠、以及撞靠劲、缠捆劲用到了极致。
很快刑天志就开始左支右绌,抵挡不住,他也想以快打快,但是跟不上梁欢的拳路和速度,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跟梁欢对撼时竟然落入下风。
王兆礼看得连连摇头,刑天志明显缺乏实战经验,平时跟村里同龄人交手都是点到为止,根本没有放开打过,对堂兄王兆通道:“天志还是太嫩,我们输了。”
王兆通脸色很难看,听了王兆礼的话就要开口认输,不想让自家人输得太难看。
一个王家的子侄急匆匆跑了过来,跟王兆通说了什么,王兆通一脸怒容,立即喊道:“不用打了,我们认输,这场火是小王庄几个孩子点着的,跟你们南溪村没关系,两年的水权归你们了。”
梁欢已经把刑天志逼到了桥边,只要再猛攻几招,让对方落水出丑不是难事,正好王兆通发了话,就顺势后退几步,朝刑天志抱了抱拳走了。
刑天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跳进河里淹死,自小到大还没吃过这么大亏。
南溪村像欢迎英雄一样将梁欢高高抛起,这架打的确实漂亮。
刘宗彦和村里几个头头商量了一会儿,叫住了正在往回走的王兆通。
“兆通,这样吧,两年水权我们不要了,还跟往年一样,一个村半年,孩子无知,这事就算了吧。”
王兆通疑惑地望着刘宗彦,期望从对方眼里看出什么,他对刘宗彦十分了解,这货一向心狠手辣,转性了?
远处的公路上飞奔过来三辆警车,警笛声响彻南溪河两岸,所长孙国双看着桥头,见人们没打起来,松了口气。
真要是发生械斗,再有什么死伤,他这个所长就算干到头了,下了车赶紧让民警驱散民众,他则拉着两个村的头头们开了个小会,了解完始末和结果,一脸稀奇。
“宗彦,这事办的敞亮,是条汉子,我看这样挺好,你们可把我吓坏了。”
刘宗彦笑道:“这不是孙所教育的好吗,祖辈的事也该在我们手里解决了,孙所也好帮我们做个见证,以后两个村发生纠纷也不会动刀动枪了,您看怎么样?”
孙国双两手一拍,指着刘宗彦道:“还是宗彦有觉悟,好,这事我就做个见证,兆通别墨迹,同不同意?”
王兆通总觉得刘宗彦有什么目的,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小人,突然变的明事理起来,这事里外透着邪,不过孙国双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同意。”
吃过晚饭后,梁欢帮着父亲将麦子卸车,梁欢母亲将准备好的土特产分门别类的装好,明天儿子就要走了,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抓着谢韵仪的手,梁欢母亲道:“孩子,我是真把你当闺女了,那臭小子敢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看我不把他腿打折。m.xiumb.com
阿姨看得出你家境好,教养也好,他脾气倔,你就多担待些。”
谢韵仪也动了感情,她是真心喜欢梁欢一家的淳朴和热情。
“阿姨我明白,我受了委屈一定告诉您,您帮我揍他,以后我抽空会过来看您的。”
梁欢掀帘子进来,正好听到最后一句,笑道:“完了完了,以后我可难过了,我投降。”
谢韵仪一只手揽着梁欢母亲,另一只手握拳朝梁欢晃了晃,娇憨的样子惹的一家人大笑。
第二天上午,当汽车启动时,谢韵仪探出头不停地朝着后面挥手,直到拐过路口才依依不舍缩回了身子。
到了衡州市区,梁欢先去省儿童将自己承诺的连体儿手术讲座讲了,本来预计两个小时的讲座,硬是被拉长到了四个多小时,参与讲座和提问的太多,要不是师良拦着,恐怕要到晚上。
将车还给租车行,梁欢又带着谢韵仪去了母校参观,一直到晚上才回了酒店。
谢韵仪仍觉得没有玩够,非要拉着梁欢去酒店对面的迪厅,她非常珍惜跟梁欢一起的点滴时间。
金沙迪厅是衡州数一数二的娱乐场所,震耳欲聋的低音炮激的人血脉贲张,这种环境就是为了放松身心,纾解生活压力的。
两人要了两杯扎啤,刚喝了两口,谢韵仪指着舞池示意下去放松。
梁欢正打算拒绝,谢韵仪扯着他就进了舞动的人群中,看着扭动肢体的男男女女,有些手足无措。
“我不会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谢韵仪笑道:“都是瞎跳,又没人看你。”
柔软的身姿随着乐曲舞动起来。
谢韵仪毕竟有舞蹈底子,与周围人的蹩脚舞姿形成鲜明对比,不一会儿,舞池中的人慢慢凑了过来,谢韵仪俨然成了领舞者。
此时一个身穿黑色超短裙的女孩跳了过来,舞跳得颇见水平,跟谢韵仪像是斗舞一般。
梁欢以前跟胡帅来过这种地方,知道人员成分非常复杂,怕有什么麻烦,等音乐一停,立即拉着谢韵仪回了座位。
谢韵仪喝了口啤酒,朝着舞池望去,黑裙女孩与一个红衣女郎正斗舞,女郎妆容很厚,五官妖艳,但舞技一流。
两个描龙画虎的男子突然出现,拖拽着黑裙女孩去了不远的包间,因为音乐声太大,没有引起关注,有看到的也被男子凶狠的眼神吓退了。
谢韵仪扯扯梁欢衣角道:“欢哥,那女孩好像出事了。”
梁欢站起身道:“你别动,我去看看。”
梁欢从不怕事,金海水坝的遭遇心里其实一直憋着火,早想发泄出来,昨日的比武并没有放开手脚。
只要不碰到疯狼那样的强敌,他还真不怕。
包厢门口,女孩的尖叫传了出来,一个壮汉拦住梁欢:“没你的事,还不快滚!”
梁欢冷笑一声,一个炮锤击中壮汉面门,壮汉的头撞在后面墙上晕了过去,啪嗒倒在地上,路过的迪厅侍应生吓了一跳,但很快低头走了,在这地方工作,知道什么事该管什么不该管。
踹开包间房门时,黑裙女孩正被两个男子摁在沙发上,一双美腿疯狂摆动,短裙也被扯下一半,露出雪白翘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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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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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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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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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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