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
雁门关是北疆的一座雄关,也是北疆边关抵御北狄异族最主要的一个屏障。
只要雁门关这道屏障不破,那大周边关就能稳如泰山。
此刻,雁门关外。
二十多万北狄铁骑陈兵在外。
这些北狄铁骑的目光中,浮现着浓浓的暴虐之情。
区区一座边关,居然挡住了他们北狄铁骑数次的冲锋,这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而雁门关的关墙上早已经是战火四虐,厮杀不断。
残肢断臂,尸体横陈,随处可见。
艳红色的鲜血已经逐渐的染红了关城墙头。
“大周帝国果然名不虚传,不愧为是镇压四方的天朝上国,当年就压得我北狄差点喘不过气来。”
“哪怕如今大周日落西山的衰落了,我北狄趁势而起,汇聚了一国半数多的兵力,数次冲锋,依旧还是无法冲破这座边关之门。”
“没必要长他人志气,我北狄铁骑纵横塞外,大周何曾是我等敌手,之所以被挡住,无非就是对方凭着雄关,用人命来舔罢了。”
“看现在这情况,这阻挡了我北狄多少年的雄关,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等我北狄铁骑冲破这座雄关,就能一路南下,会猎中原,再无人能阻挡我北狄铁骑之锋。”
……
二十多万北狄铁骑的前方,几位身穿盔甲的北狄将领目视着雁门关上的战火低声议论着。wWW.ΧìǔΜЬ.CǒΜ
“这次出兵大周,听说是那些刚刚投靠了我们的大周人说通了国师,促成了此事。”
“没错,刚刚投靠我们的那些大周人好像是大周七大世家的人,大周的皇帝杀了他们全家,然后这些人侥幸逃到了我们北狄,投靠了我们北狄。”
“这些大周人想要找他们大周的皇帝为家人报仇,就找国师促成了此事。”
“不过,这也正合了我们北狄的心意,我们北狄一直都想南下,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现在有了投靠过来的这些大周人作为内应,配合引路,那是再好不过。”
“是啊!这些投靠过来的大周人,可是大周七大世家的人,在大周的影响力不弱,有他们协助引路,我们南下会容易很多。”
“到时候,我们就能好好的劫掠一番,女人,钱财,人口,应有尽有……。”
这几位北狄将领兴致勃勃的说着。
在他们看来,攻破雁门关只是时间的问题,也用不了多久。
等雁门关一破,二十多万北狄铁骑南下,凭着骑兵的灵活性,二十多万北狄铁骑将无人能挡…。
……
而在这些北狄将领的前面,一位魁梧的将领骑在马背上,目视着雁门关上的战火,眼神平静。
这位魁梧的将领不是别人,正是这次北狄大军南下的统帅摩诃。
摩诃是北狄的勇士,也是北狄的大将,在北狄军中威名盛久。
摩诃的旁边,一位与北狄之人格格不入的青年骑在马背上,听着背后北狄将领们的议论,拳头暗中有些紧握。
这位与北狄之人格格不入的青年正是逃出了关外介休范家的余孽范少和。
尽管范少和投靠了北狄,表面上得到了北狄之人的热情理喻,但暗地里,不少的北狄人还是瞧不上范少和,时不时的说着一些讥讽之言。
毕竟,范少和是丧家之犬,还带着北狄人南下入侵本是他故土的大周。
这样的行为,哪怕是在北狄这种异族眼里,也是被鄙视的存在。
范少和松开了暗中紧握的拳头,平复了一下波动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只要能为他介休范家被杀的那些人报仇,就算是背负一世骂名又有何妨?
范少和看了一眼雁门关上的厮杀场面,侧眼看向了摩诃;“摩诃将军,咱们之前的计划,好像并不是要攻破雁门关。”
“咱们和镇北侯可是都已经说好了,只是表面佯攻雁门关,然后暗中直破九原和马邑两道防线,从这两道防线南下。”
“可是眼下我看摩诃将军,这是要攻破雁门关。”
“这可是违背了之前和镇北侯的联盟,要是镇北侯收到了消息,肯定也会调动镇北军的。”
“这样一来,到时候,可是会影响咱们南下计划的。”
范少和望着摩诃皱眉的说道。
有些不明白摩诃这是想干什么?
他们之前可是和镇北侯说好了,北狄佯攻雁门关,然后暗中直袭九原和马邑两道防线。
到时候,镇北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攻破这两道防线南下。
但雁门关,镇北侯说的很明白,他们只能佯攻,不能真正的攻击雁门关。
要是雁门关破了,那朝廷追究下来,镇北侯是没法向朝廷交代的。
这也是镇北侯当婊子还想立牌坊,暗中勾结北狄,消弱朝廷的自保的手段。
可眼下,范少和看摩诃这架势,分明是要攻破雁门关,这可是和他们之前与镇北侯达成的的结果不同。
听到范少和的话,摩诃平静的看了一眼范少和;“范公子,你觉得镇北侯想要利用我们消弱大周朝廷自保,我们会如他所愿吗?”
“既然和我们有了联系,那他就没有退路了。”
“不怕告诉范公子,这雁门关今天我摩诃破定了。”
“他镇北侯就算是想退也晚了,等雁门关一破,他镇北侯除了举旗造反,和我们一起出兵外,再无选择。”
“除非,他是想被朝廷杀了。”
“否则,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范少和闻言,脸色变了一下。
立马猜到了北狄的算计。
看来这北狄是连镇北侯也算计了进去,只要镇北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北狄大军破了九原和马邑两道防线,那么镇北侯就算是不想明着举旗造反,和北狄一起出兵也不可能了。
北狄一定会乘机散播消息,说镇北侯放了他们北狄入关南下。
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镇北侯不反也得反了。
“镇北侯啊镇北侯,你想独善其身的坐看北狄和朝廷相争,以求自保。”
“却殊不知,你还是被北狄算计了进去,想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了。”
范少和心里暗暗的想着。
“怎么说,西凉侯那边也是如此了?”
范少和一瞬间又想到了西凉,便问了出来。
摩诃没有隐瞒的点了点头;“我们出动怎么多兵马,四方联合,你以为只是南下劫掠一番那么简单吗?”
“大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雄威,这片肥沃的土地,是该成为我们的养马场了。”
摩诃望着雁门关上的大战,眼神飘忽的说道。
范少和想要杀了大周的皇帝报仇,而他们是想要会猎中原,侵占这片肥沃的土地。
可以说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范少和听了摩诃的话,没有再说什么。
他要的只是报仇,杀了皇帝,至于其他的不重要。
不过,北狄的这番算计,说不定真能乱了大周,为他报了仇。
镇北侯和西凉侯两方被逼拉下水,到时候不举旗造反都不行。
再加上四方异族会猎中原。
可以想象一下,那个时候,大周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
范少和和北狄的算计倒是不错,但他们却不知道,现在镇北侯已经死了,镇北军也被朝廷接掌了。
他们想要达到算计的目的,可没有那么容易。
……
雁门关的城墙上。
厮杀不断,不停的有尸体倒下。
有镇北军的,也有北狄的。
很快,北狄的这次进攻,再次被镇守在雁门关的镇北军击退了。
看着退去的北狄异族,一位全身盔甲都已经满是鲜血的将领,对着不远处的一位将领大声吼道;“张副将,我让你派人向贺将军求援,你派了没有?”
“为什么到现在,援兵还没到。”
这位开口的将领正是雁门关目前的主将贺通,也是贺州的远方族亲。
镇北军的变故,雁门关的其他镇北军还不知道,但贺通却已经提前收到了贺州的传信。
也正是因为有了贺州的传信,让他小心北狄异族,这才让贺通有了准备,能够击退北狄异族的数次进攻。
要不然,这雁门关现在还真就危险了。
“将军,末将都已经派了四波人马求援了。”
“末将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援军都没到。”
张副将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说道。
按理说,镇北城和镇北军大营距离雁门关的距离并不远,如果快马加鞭的话,半天就能赶到。
可现在距离他们派出求援信使已经快一天时间了,一个援兵都没看到,这就有些奇怪了。
“妈的,立马再派人去求援,多派几路,一定要快。”
“咱们三万人已经死伤了一半,关外的异族可是有二十多万。”
“援军要是来晚了,这关咱们就守不住了。”
贺通大声的说道。
虽然,他们凭着雁门关击退了数次北狄的进攻,可他们的死伤也不少。
再加上双方兵马人数上的悬殊。
哪怕是他们镇北军全都拼了老命也估计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要是援军再不来,他们就真的守不住这北疆的屏障了。
“是,将军。”
张副将应声,连忙再次派出了几路信使去求援。
……
九原城。
和雁门关一样,也是北疆的一道屏障。
九原城,马邑,雁门关,三线一体组成了北疆的一道屏障。
不过,与雁门关一路平坦的地势不同,九原和马邑都是道路崎岖,狭隘,不易于大规模的大军进攻。
如果说,雁门关是扼制住北疆屏障的咽喉正门的话,那九原和马邑就是左右两边协守的侧门。
在雁门关遭到北狄进攻的同时,九原也遭到了北狄异族的进攻。
“杀。”
九原城墙上,厮杀震天。
尸体满地遍是,不管是驻守在九原的镇北军,还是北狄异族,地上的尸体随处可见。
甚至有些尸体还是普通青壮。
显然,九原城内的百姓青壮也上城与镇北军一起守城了。
很快,城墙上,只有不到十数人还在和北狄异族厮杀着。
其中一个穿着皮甲的镇北军小校一连砍死了数位北狄异族,而他身上也早已经是千疮百孔,持刀跪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
“侯爷为什么刚刚调走了守卫兵马,只留下不足千人,北狄异族就杀来了?”
“这是为什么?”
这位身穿皮甲的小校,嘴角不停的流着血水,一脸的不甘。
本来这九原是有一万的镇北军守军的,这里地势险要,城高墙固,一万守军阻挡数万大军不成问题。
可是几天前,镇北侯传来将令,调走了这里大部分的守军,只留下了不足千人驻守这里。
而这位穿着皮甲的小校就是这不足千人的将领。
就是他这位小校,带着不足千人的镇北军,再加上一些百姓青壮,足足的抵挡了数万北狄大军一天时间的进攻。
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挡住北狄异族。
他们派出求援的信使,一直坚持,期盼着援军的到来。
可是最后在这位小校倒下去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一个援军的身影。
小校到死都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整天的时间,都看不到援军的身影?
“噗。”
一个北狄异族的将领挥刀砍下了这位小校的头颅,其他还仅存的几位镇北军也先后的死在了北狄异族的手上。
九原被攻破了。
……
与此同时。
马邑的城墙上,镇守的镇北军也全军覆没。
之前镇守马邑的镇北军和九原一样,也都被调走了大部分的兵马,只留下不足千人镇守此地。
结果是,马邑坚持了将近一天的时间,也被北狄异族攻破了。
这都是薛绍文这位镇北侯之前为北狄异族放开的口子。
留下不足千人的镇北军镇守,这都是薛绍文这位镇北侯舍弃的弃子。
要是让这些血战北狄异族,凭着区区千人就阻挡住了数万北狄异族将近一天时间进攻的镇北军守军门知道,他们都是薛绍文这位镇北侯舍弃的弃子,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也许,他们心里都会觉得很失望吧!
血洒疆场,最后换来的却是被丢弃的弃子,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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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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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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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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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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