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苏晴太善于联想,凶手将杨小兰杀害,还制成了蜡烛点灯。这行为多少是带点仇恨的。无冤无仇,能做到这一步?
而且为什么不做成别的,非得做成天灯呢?最大的关联就是蜡了。
青蜡是三年前的工艺,当年出事的工坊丢失的就是青蜡。太巧合了。
虽然没有从工坊里获得蜡的出处,但好在知道了辨别蜡的方法。
回到衙门,命人将薛崇楼和展昭找回来。将如何辨别蜡的方法告知后,又将他们散了出去。
日落余晖,苏晴站在院中望着天际逝去的夕阳,不知为何,最近总是有些多愁善感。
“大人!找到了——”
一声兴奋的呼声响起,展昭和薛崇楼并肩走来。
“找到凶手?这么快?”
“大人,您这是太看得起我们了。”薛崇楼略感无语,“我们找到青蜡了,在九胡同中的一个商铺里找到的。人已经带回来了,等着大人审讯呢。”
“走!”苏晴大手一挥,径直前往地牢审讯室。
审讯室中,一个带着高帽的中年男子神色慌张的左右张望,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显然被吓得不轻。
“官爷,我到底为啥被抓进来?给个明示吧!暗示也行啊。”
地牢中,衙役冷冷的瞥了一眼,给予一个你自己想的眼神。
“大人!”
“参见大人!”
远处叫唤声此起彼伏,一众牢差停下细声交谈,纷纷打起精神来。
“大人!小人冤枉啊——”那中年男子看到苏晴,当即扑通跪倒在地。
“本官还没问你话呢,你怎么先冤枉起来了?本官冤枉你什么了?”
“大人,小人不知道犯了啥事,但小人冤枉,小人本性纯良,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作奸犯科之事,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苏晴伸手,薛崇楼递来两根蜡烛,“这是你店里的蜡烛么?”
中年男子瞅了一样,眼神微微一动却连忙摇头,“不是,这种青蜡绝对不是小人所售。”
“都到这了就别耍心眼了,这两支蜡烛就是从你商铺买来的,青蜡早就停产了,你从哪搞来的?”
“小人不知道什么青蜡,小人就是个卖货的……大人,您要查蜡烛来源该去制蜡工坊啊,小人都是从那里进货的。”Χiυmъ.cοΜ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苏晴轻声一叹,“昨天城隍庙发生一起命案听说了么?”
“听……听说了。好像被点了天灯……”
“受害者被制成了蜡烛,用的就是你这种蜡。本官找遍了所有商铺,也就你的商铺有这种青蜡。看来凶手就是你了。”
“啊?”中年人脸色一怔,当即僵直在了原地。
“大人,冤枉,冤枉!这种青蜡不是就我店里有,对门的张记杂货铺,刘记杂货铺都有啊,全城到处都是,怎么会就我小店有呢?您去查查他们……”
“太麻烦了,本官还要去甄别?此案现在闹得人心惶惶,还是尽早结案的好。”苏晴悠然说道。
这话听到中年男子耳朵里头皮当即麻了!
听听,这是人话么?
太麻烦了,懒得甄别?尽早结案?
感情被点天灯的女孩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了?
“大人,冤枉!大人,青蜡都是在城西一个货郎手里买的,小人真的冤枉,小人店里一共才十斤这种青蜡烛,卖了半年都没卖出去。”
“一个货郎?什么货郎?叫什么名字?你一个杂货铺老板怎么会从货郎那进货?”
“他叫杨老四,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不知道有什么门路可以搞到蜡,反正比工坊出的便宜很多,很多杂货铺都进了货,一进一出有十几两银子的差价。”
“杨老四?”苏晴脸上露出惊诧,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凶手不可能是杨老四。
可转瞬间,苏晴又连忙压下。
“你确定是杨老四?”
“这有什么不能确定的?肯定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种青蜡?”
“青蜡早就不生产了,据我所知整个青乐县就杨老四手里的是青蜡,工坊的是白蜡。”
“那黑工坊呢?”
“那是比青蜡还差的黑蜡,烧起来烟比火大,根本没人买。”
苏晴眼中闪烁,突然站起身转身离去。
没有迟疑,带上薛崇楼和一众捕快直奔杨老四的家。
杨老四家主城西,有着一间独立的院落,一排平房还带着两个耳房。
上次看到杨老四身上打着补丁,还以为家里多穷呢。但一路走来,就杨老四家最为阔气。
薛崇楼上前敲门,没一会儿杨老四便打开了门。
“官爷,是不是案子有新的进展了?是不是抓到凶手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啊——”说着,杨老四又哭嚎了起来。
“案子是有了新的进展。”苏晴淡淡说道,一挥手,“进去搜。”
“啊?”
杨老四当即傻眼了,也顾不上哭嚎,连忙来到苏晴面前,双手颤抖无处安放,“大人,这是做什么啊?”
“没事,放心,只是例行检查。”
杨老四的脸上挂着茫然,但心底估计早就开骂了。
例行检查?你这叫例行检查?土匪都没这么气势汹汹吧?看着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捕快门,杨老四几次想开口却生生咽下。
没过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薛崇楼的声音,“大人,找到了。”
苏晴冷冷的看了杨老四一眼,“走吧。”
杨老四狐疑的跟着苏晴来到房间,却见薛崇楼已经掀开了床板暗格,从里面翻出了一口大箱子,箱子里是凝结成一团的青蜡。
与从杨小兰腹中掏出来的一样。
看到青蜡,苏晴眼中寒光闪动,“这你怎么解释?”
而杨老四脸色猛地一变,又变得惨白。
“大人……我……我……”
“本官找遍了青乐县,就是找这种青蜡,最后却被告知都是出自你这里。
搞到头,是贼喊捉贼嘛。
杨老四,穿着打满补丁的衣服,做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你藏得挺深啊。”
“大人……小人……小人也是为了生计。单单靠货郎营生,不够兰兰学费的。”
“可你为何又要将她残忍杀害?父女两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杀兰儿?”杨老四当即打了一个冷颤,猛地一哆嗦,“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怎么可能杀兰儿呢?她是我闺女,我亲闺女啊!”
“这些青蜡哪来的?”
“我……我自己做的。”杨老四哆嗦的说道。
“杨小兰被制成了蜡人点了天灯。我们从她肚子里掏出了四十斤的青蜡。据我所知,整个青乐县就你手里有大量这种青蜡,不是你,还能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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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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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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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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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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