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好几天如此,苏妤终于找了个时间问问了她。
后者欲言又止,最后憋不住才说,“你当初和季匀的事也闹得沸沸扬扬,清儿这又和季迟迟处上了关系。到头来要是也没成,我们苏家脸都不知往哪里放。”
苏母那叫一个愁。
唐军回来了两天,便又回了军校,也不怕他知道。
而且苏妤也实在好奇季匀,“妈,我和季匀有过什么事?”
见她一脸懵懂,苏母又无力叹了口气,“我和你个失忆的丫头说个什么劲。”
“失忆?”原主居然还有这一遭??
“你当然不记得,十四岁那年你差点烧成了傻子,好在退烧及时本来以为什么事,结果退烧后跟傻子也没啥两样。好在你下乡受了点苦,脑子又长了些回来。”
“...”她说怎么说?她什么也不能说。
下乡那会原主早就去了西天。
而这会苏母抬了下眼,继续说下去,“季匀那小子从小就稀罕你,你自打学会走路后也常常爱跟在他的屁股边,天天囔囔着要嫁给他。后来差点订婚了,结果你烧坏了脑子,反跑到黎家那小子屁股后面,给季匀气地直接跑去当兵。”
“这兵一当就是十几年,再有缘分的人也得散,何况你两缘分还没那么牢固。”
听着苏母话里的描述,苏妤总觉得里面的人不该是原主,但具体得是谁,她自个也给不出答案。
见苏妤没答话,苏母又扫了眼她,“你可别又打坏主意。如今你嫁给唐军了,今后就得跟他好好生活。别看着哪个帅,就跑到哪个屁股后面。”
“...”苏妤无奈,“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你干都干过了,还好意思说出这话??”苏母眼神透着浓浓的嫌弃。
“...”百口难辨。
看来几年年她在苏母心里的印象不会发生任何转变。
正想着,又见苏母来回将她打量,“你这实在太瘦了。”
“别人生完孩子多少都胖点,你倒是好,越来越瘦,一点福气也没有。多吃点好好补补身子,趁现在唐军也在北城,多要个孩子。”
“噗--”苏妤差点呛死,倒也不必如此着急。
“你这什么表情??”苏母敲了敲她的后脑勺,“别说我这个当娘的说你,当兵整年整年没样子,你不趁早要,等蛋蛋大些,又有的你自己头疼。”wWW.ΧìǔΜЬ.CǒΜ
“...”苏妤。
不过她的看法压根不会落在苏母眼里,只见苏母弯腰抱起蛋蛋,笑着问他,“蛋蛋,你想不想要个弟弟?或者要个妹妹?”
弟弟?妹妹?
什么玩意??
不过姥姥最爱他了,肯定是很好吃的东西。
于是蛋蛋激动地挥着小拳头,笑眯眯眼,“要!”
“那蛋蛋要什么?弟弟还是妹妹?“苏母又接着问。
“弟...妹妹...”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蛋蛋不贪心,每样吃一个就行,其余的都留给麻麻吧。
此时大家还不知道苏妤二胎真被他说中了。
一男一女,龙凤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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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大雪飘漫天,今年年味比往年浓。
苏母沉了几天的脸,见此也稍微有了好转,拉着苏妤上街,“快过年了,得上街备点年货。”
早该备,但前几天雪更大,所以就没怎么出门。
出门前苏母把自己裹成了个球,本想给蛋蛋给穿多几件,可穿到第四件的时候,他不乐意地喊热热热。
苏母只好作罢。
蛋蛋本身就泡在空间里,从小身体就倍儿棒,这点温度压根算不上冷。
至于她就更加不用说。
见两母子如此,苏母只能将此归根于体质问题,其他倒没怀疑。
“蛋蛋,姥姥抱好不好?”伸手问,得到了摇头。
“不不不...我自己..”
“那行,你要是累了记得叫姥姥。”苏母收回手,蛋蛋谁不爱粘,除了他麻麻。
“好...”奶呼呼的声音很是乖巧。
出大院没走多久,三人就遇上了两位在胡同乞讨的老人。
看样子该是对夫妻,男的躺在凉席奄奄一息,身上穿着也破破烂烂,女的则跪在地上,穿的衣服倒是比男的厚。
苏母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了五毛钱,上前放在了老婆子面前,“快过年了,赶紧回家去吧。”
这两人她认识,说来也是可怜人罢,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苏妤觉得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谢谢,谢谢谢谢,我给您拜新年。”老婆子说着就对苏母磕了个头,苏母连忙闪开,催促着苏妤两母子。
“走走走,赶紧走。”被人瞧见她们三就得完蛋。
农场里的日子,苏母这辈子都不想记起来。
走出了老远,苏妤才开口问,“妈,刚才那两位老同志是谁?”
“哎。”苏母语气同情,“曾经住在老街的人,据说有个女儿。”
“他们是夫妻?”
“不是。那老婆子也是好心,带着那人在身边好几年了,有口吃的就给那人一口。”
苏妤心微动,“那男同志叫什么名字?”
“姓宋,至于叫什么我不知道。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又打了什么鬼主意?”苏母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后者讪讪一笑,“哪能啊?我就是想问问他女儿是不是叫宋安晴。”
宋安晴这个名字太过久远,久远到她的模样都模糊不已。
也不知她现在过的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苏母诧异,当初那事虽闹得很大,但也没可能传的到南方。
苏妤来了兴趣,“她和我在同一个村子当知青,也不知她这几年过的怎么样了。”
说到这,她顿了顿,想到刚才两人的情况,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耳边传来惋惜的声音,“早死了。当初回城就被打死了。”
“?”苏妤不相信,“怎么可能?”
当初她还收到了安晴姐寄回来的信,信里可是写满了自己在北城的快乐,以及对未来的期望。
但多年没收到她的信,加上没她地址,苏妤一直以为她在世界某个角落过的很好。
不可能死。
蒋有强还等着她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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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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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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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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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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