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夜里,苏晴遭到龙天行的女婿流星剑派大弟子张溪风刺杀。”
“哦?张溪风可算是静海府武林年轻一代的翘楚。一剑无血,十步必杀,曾经以这一招击败了自己的老岳父成名多年的龙天行。
结果呢?我猜,恐怕连苏晴的汗毛都没伤到一根吧?”
“门主果然神机妙算未卜先知,刺杀失败了,张溪风被当场抓获,其余参与者同党皆被打入县衙大牢听候发落。”
“这还用神机妙算么?苏晴要这么好杀,我们早就杀了他几回了。要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能杀了苏晴,岂不显得我们太无能?”
“既然门主从未想过能刺杀成功,为何要怂恿张溪风刺杀?张溪风本是我们招募的目标,这么葬送了岂不可惜?”
“张溪风这人绝不可能加入我们,我们也不能让这样的人加入。”
“为何?张溪风此人潜力不错,将来成就不再安擎天之下。”总管躬身讶道。
“此人的头脑太过简单,心中没有阴暗就算一时能与我们同行,但时间长了还是会产生二心的。此人唯一的价值是抛砖引玉。”
“抛砖引玉?引谁?”
“龙天行!”
静海江湖,风起云涌。
朱雀街道内,一座不起眼的民房之中。
十几个面目凶悍的壮汉聚在一起喧嚣着,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客堂角落处,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起哄着,喊着大大大,小小小。
突然,一声巨响响起,民房前门被暴力踹开,几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牛老鬼,什么时候胆子这么肥了?踩过界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哎呦,这是谁?这不是罗飞么?罗爷,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红鸾街这么肥的地盘,一时没忍住。不好意思。”
“你特么是不是找死?”
“罗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靠山倒了吧?”
罗飞揉了揉耳朵,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我靠山倒了?但这话换了别人来说,老子还真得掂量掂量,但你牛老鬼算个什么东西?
昨天之前,老子让你吃屎就吃屎的货色,今天也敢跟我装大尾巴狼?”
“昨天之前……你都说昨天之前了。既然罗爷来了,弟兄们。”
话音落地,周围的一众壮硕手下围拢了过来。
“罗爷以前对弟兄们可是很关照的弟兄们好好招呼他。”
战斗瞬间爆发。
罗飞战斗虽然勇猛,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不一会儿就落下阵来被逼到了角落之中。
一个壮汉挤开人群来到罗飞面前,面目狰狞的指着额头上一寸长的伤疤。
“罗飞,这是你以前给老子开的眼,还记得么?以前你仗着有个海龙帮堂主的哥,大家敢怒不敢言,现在海龙帮倒了,这些东西就该双倍奉还了。”
说着,抄起一块青砖猛地向罗飞的脑门拍去。
“轰——”
青砖粉碎,而罗飞却如吓傻了一般愣在原处。
壮汉脸色猛地一变,回头看向门外,“谁?”
所有人一惊,猛地看向门外。
此刻,一个一身青衫头戴斗笠的高瘦身影无声无息的站在门口,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来了多久。
“罗勇?”
“哥?大哥……大哥来的正好,杀了他们,这群人全部该死。”罗飞脸上狂喜道。m.χIùmЬ.CǒM
罗勇摘下斗笠,缓缓的走进屋内。
“海龙帮是倒了,但海龙帮的弟子还没死呢。就算没有了海龙帮,我们也能成河龙帮江龙帮。
牛老鬼,你们可以当海龙帮没了,但不能当我罗勇死了。”
几句话落地,一股如泰山压顶的气势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起来。牛老鬼的所有人额头上都沁满汗水。
“罗……罗爷……我们知错了,饶命,饶命……”
“饶命?每个人留下一根手指,我可以绕你们一命。自己动手,不然,老子动手就是留一条手臂了。”
“噢?语气很嚣张啊。”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罗勇最恨有人在他装逼的时候打断了。心中无名之火升腾。
“谁?”
猛地回头,却是一个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青年。青年怀中抱着一柄细长的苗刀,看到这柄刀,罗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黑无常,薛崇楼?”
“罗勇,有人举报你在作为海龙帮堂主期间,横行乡里,欺压百姓,致多人伤残。现在跟我回去,接受调查。”
罗勇脸色不断变换着,逃还是束手就擒的抉择在心底左右徘徊。
要换做对其他人,罗勇心底根本不会有这两个选项。
八品武者,放眼整个青乐县都算得上是高手,走哪都能被高看一眼。可现如今,面前的可是杀心黑无常啊。
实力先天,下手狠辣,不出刀则以,出刀必死伤。
逃的话能成功么?应该也许大概,会被黑无常一刀劈死吧?
最终,死亡的恐惧战胜了放手一搏的勇气,罗勇乖乖的举起了双手。
而自始至终,房间内的一众人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眼前一幕,甚至放屁都不敢用力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薛崇楼命手下将罗勇捆绑,转身转身离去。
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屋内的一众人才敢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这才是真英雄啊,堂堂八品高手罗勇,在人家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乖乖的抱头投降。”
“是啊是啊,真英雄当如此。”
“罗飞,被抓的是你哥。”
“什么我哥?我与他早就断绝兄弟关系了。牛老鬼,以后红鸾街是你的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
“罗兄弟留步,来都来了,吃个饭吧。兄弟们,好好招呼罗爷。”
薛崇楼将罗勇带到朱雀街道,推进了囚车之中。在囚车里,已有七八个垂头丧气的人,他们都是海龙帮骨干弟子,平日里也曾威风八面。
罗勇望着囚车中熟悉的面孔,此刻纵有千言万语,却化作一声长长叹息。
这时,一个捕快骑着快马赶来,在薛崇楼面前猛地一拉马缰,坐下骏马猛地抬起双腿。
“薛捕头,发现龙天行踪迹,大人让捕头尽快赶往,联手缉拿龙天行。”
“好。”
薛崇楼接过手下递来的纸条,猛地一甩马鞭,骏马长嘶,向青龙街尽头而去。
青乐县城外,一辆马车缓缓的沿着官道驶出。
马车看起来很陈旧了,原本青褐色的漆已掉了一大半,伴随着车轮的滚动,马车车身也显得摇摇欲坠起来。
车厢内,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小弟,你晕车了?”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成熟妇人看着对面的小胖墩关切的问道。
“没有,我就是感觉有点难受……爹……我们为什么要坐这么破旧的马车?家里随便一辆马车,都比这个好……”
“因为这辆马车最不起眼。角儿,再忍忍,还有五里就出青乐县了,出了青乐县,一切都会好的。”
话刚刚说完,马车中斑白头发的老人猛地脸色一变,眼眸瞬间变得冰冷起来。
马车,缓缓的停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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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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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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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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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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