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理智占领高地后的我发现,眼前的这位我约莫着应该是打的过的……不,严谨一点来说,我绝对有把握从他手里逃脱,就算是极端一点的假设,生死搏命的情况下,我也能赶在他之前先手致胜。
那没事了。
我绷紧的弦一松,就若无其事地把碗放回了桌子上,并露出了标准宇智波社交表情:“你的错觉。”
“这样啊,”对面的白毛是我见过目前为止最好说话的一个,只见他露在外面的眼睛弯成了月牙,顺着我的话点头,“那看来就是我吃太撑的错觉了。”
“谢谢你替我付钱,”我从凳子上跳下来,走到距离他不远的地方抬头,“你知道哪里可以回收小判金吗?”
商家良民不好处理硬通货,走南闯北的忍者应该是有途径处理它的吧?
“碰巧路过,而且只是垫付,是要还钱的哦,”他打哈哈,把重点放在了后半句:“小判金是什么?”
“就是这个。”我掏出二度折戟的曾通用货币,一枚金灿灿的薄圆形币种,“一个是一两黄金的重量。”
“我能看看么?”
得到了我的允许,他从我的手中接过这一枚金币,审视地看向明显是一个时代用来流通的货币。
“你这个,信息量很大啊,小姑娘。”将金币在空中抛着翻了个面,忍者将审视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方便告诉我它的来历吗?”
“不可以。”我用手在胸口打了个叉,“是秘密,不想说。”
然后我又问:“所以可以换吗?”
“……可以。”长的不那么靠谱的成年忍者给出了靠谱的回答,“你要换多少?”
“全部。”我露出了矜持的微笑,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了一个箱子,郑重地递出,“拜托了。”
保持不变的微笑弧度看着面前的忍者伸出的手往下一沉,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太好了,终于不用带着一箱子黄金到处跑了。
安全倒是其次,主要是真的,真的,太重了!
至于这一批黄金最终会流向哪里?
开玩笑,我可是见过千手柱间办公的人,这种贵金属硬通货可是“沟通”大名贵族的不二之选,想也知道它们会被拿去做什么。
不过这些和我没有关系,而且……对一个某些方面运气特别差的本丸来说,小判这种东西,一向都是不缺的。
毕竟接新成员就需要频繁地挖地下城,运气不好的时候,每一次都是挖穿了才能捞到新成员,几次下来,仓库的千两箱都已经数不过来了。
要不是我臂力有限,我怀疑他们能把整个仓库都给我搬来。
对面,就地当着我的面把箱子里的小判清点完毕,表情……依旧被蒙住看不清的忍者即刻准备起身离开。
我叫住了他。
“抱歉,还未请问您的姓名?”
“这个时候倒是有礼貌起来了……而且你刚刚有听到吧?关于我叫什么,”白发的忍者无奈道,“旗木卡卡西。放心,跑不了,兑换完毕后我会给你送去的。”
“宇智波桃。”没有过多解释这并非是信任问题,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古怪的仪式感在作祟,顺利地交换了名字后,我微微鞠躬,“幸会。”
至少这样,属于某个白发一生之敌和某某个白发极恶反派的影响就能降到最低了。
我是真的怕了自己的白毛PTSD,万一那天走着神在路上看到相似度极高的脑袋,属于一秒雷吼炮六连的条件反射也不确定每次都按住。
起身欲走的旗木卡卡西二度回头:“……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什么失礼的事情。”
“没有。”我微笑,随口胡说八道,“我只是想起我那五族之外,一点也不可爱,完全不熟的族弟而已。”
旗木·该族弟的指导上忍·卡卡西背后一凉,这一次头也不回地消失了。
对不起,虽然但是,这已经我对白毛最友好的态度了。
我们宇智波就是会迁怒的啦。
……
旗木卡卡西充分展现了一个精英上忍该有的效率。
不知道中途经历了什么,当天晚上我就收到了他的敲窗。
我先不追究他为什么是晚上来而且是敲窗的问题,光是这个速度就在我的预料之外。
黄金的兑现有这么快速吗?木叶不会是把私人小金库先掏出来抵押给我了吧?这么着急吗?这就让我有些慌张了啊……
加班了一天的旗木卡卡西表示,其实也没有那么快。
目前为止三分之一是短时间能兑换的极限了,另外的三分之二或许需要更多的等待时间,他这次来是确认态度,以免我后悔不换了云云。
“如果不好换的话可以不换,”我背靠着墙,没有看半开着的窗,“直接折现成别的给我也可以啊。”
黑夜,室内没有点灯,没有人看到里面除了原有的简陋家具,没有任何改造过的痕迹,与其说是一个住所,说它是一个临时的落脚点反而更合适。
——我从来没有想过在这里久住。
“什么?”旗木卡卡西从我不同于白天的语气中察觉到了异样,这位忍者很聪明,他很快联想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想……”
“……比如,把一块地的所有权买下来,应该能够三分之一的量吧?”
没错,我就是想。
我的脑海中浮现了那一片承载了我成长记忆的土地,废弃的宇智波旧址。
凭什么我有家不能回?
宇智波留给它的孩子的一切分明就在那里,我又为什么要去领那个所谓的补助金?
我闭了闭眼,花了一段时间平息比以往过于翻涌的心绪。
不可以,言语最能伤人,哪怕处于盛怒,也不可随意中伤他人。
无关紧要的迁怒可以,但若是涉及到恩怨,我坚定地信奉冤有头债有主。
几个呼吸冷静下来后,我继续说:“虽说那块地……你应该知道我在说那一块地,对吧?那块地本来就是我们的,不过毕竟宇智波再怎么独立,也归属于木叶,土地的最终所有权应该也是木叶的?我没接触过这个,就当是这样吧,总之考虑后续想要在上面动土,避免每次都要走的耗时流程,不如直接买断,你说是吧?”
窗外的没有离开脚步声,忍者的呼吸还停留在附近,但一时之间,没有人给我回话。
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如果按照我接下来的话,这可是“重建宇智波”的大事啊。
我完全没有在意外边的沉默,顺着清晰的逻辑继续:“这样,三分之二就解决了,剩下的那个部分,我可以委托木叶一个长期任务吗?”
到这里,我终于露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黑暗很好地遮掩了我的表情,外面的人应该只能听到我用征询的,和善的,友好的语气,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比如……修缮一个废弃的族地?”
……
最初只是心血来潮萌发想法,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将之前旁观政务处理耳濡目染学来的技巧第一次应用于实际,经过我的撒币行为,以及无害化演绎,该提议最终以我的如愿以偿结尾。
对此,我唯一的感想就是: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卡卡西能做决定了,当时他也是这么回复我的,只不过对我保证会转达到上层。
接着就是一夜的等待,最后在第二日的黎明迎来了我想要的结果。
木叶应该是不止一次想要拒绝的,但奈何我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宇智波佐助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
第一天上午,他经历了惨无人道的被吊打,被教育,最后和另外两个同伴一起打破了某位指导上忍的百分百不合格记录,成为了一名登记在册的木叶下忍。
下午,在不知道为什么黑眼圈厚重的指导老师带领下聚餐联络感情。
晚上,训练。
第二天,正式接任务。
包括不限于找猫,拔草,扶老奶奶过马路,和狗打架,找猫,拔草,和拔草。
第三天,似乎是终于刷够了熟练度,他的指导老师将手里的小本本一合,表示接下来要去接一个大工程。
闻言,就算是一直维持着高冷酷哥范的宇智波佐助,也忍不住小小地,目露期待。
于是,堂堂宇智波少族长,与此前顺利毕业的下忍同学们一起,接到了占据木叶低等级任务大半版面的任务。
——修缮宇智波族地。
那一刻,没有人知道当时看到这个任务名称时宇智波佐助的心情。
我只知道我的门要被拍烂了。
“你……你——”明显是狂奔过来的少年扶着门框大口喘气,汗液浸湿了他的前襟和黑发,让他显得分外狼狈。
“先把汗擦了,别滴在我的地板上。”我顺手将吸汗巾抛给他。
宇智波佐助本能地接了过去,看了我一眼,气息尚未调整回来,甚至还颇为混乱,却听话地,沉默地将脸埋了进去。
……停留的时间有点久。
我这么想着,转过身,拎起放凉了的水壶,往水杯倒水。
“要高兴才是啊,少族长,”茶水注入陶瓷,水位上升至顶点,在没出的一线停住,“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住了。”
“……”wWW.ΧìǔΜЬ.CǒΜ
“啊,不过,”我保持着捧起水杯的姿势,抬头强调了一句,“不过我是委托者,我的那一间要先修。”
“……”
这都没反应?
我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有点忐忑。
摸不准他想法的我眼睛一闭,将手里原本想要递出去的水一饮而尽,并开始赶人:“擦完了汗就继续回去,你应该是临时跑出来的吧?看在你也是监工的份上,这次就算了,下次就算你旷工了哦?”
“……哦。”宇智波佐助总算给了我一个回应,脸还埋在毛巾里,看样子是想将脸上的汗仔仔细细地擦干净一样,动作也慢吞吞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叫住他,“宇智波内部我又不如你熟悉,如果想要达到完成度高的修复,要靠你的记忆,你可以的吧?”
“知道了。”已经转过身的宇智波佐助没有回头,背对着我很酷地挥了挥手,“走了。”
“啊,还有一件事,”我扒住门框,想了想,又道:“……算了,没事。”
“……”宇智波佐助停住了脚步,转过身,一言难尽,一脸想要打人地看着我,“你敢不敢把话说完?”
“哎嘿。”我一点也没再怕的,反而冲他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只是想说,你不夸一夸我吗?”
——你几岁了?
宇智波佐助深吸一口气,表情几经变幻停留在了扭曲上,最后咬牙:“……夸你。”
“哇,好敷衍……”宇智波佐助眼睁睁地看着大了他五岁的族姐明显不习惯地歪了歪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要是……算了。”
宇智波佐助的眼力很好,他能清楚地看到她揪了揪头发,有些无所适从,茫然了一会,很快回过神,冲他挥了挥手:“好,我这边没你事了,你快走。”
这可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刚刚是想到了谁吗?
宇智波佐助双脚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几步:“喂,我说你……”
他的族姐,往常聪慧敏锐的人此时却会错了他的用意,“是要喝水吗?啊,对哦,你那杯被我喝掉了。”
这么说着,她转过去,倒水,递出,动作一气呵成:“给,喝完真的得回去了,你出来时间不短,再不回去我可真的要算你旷工了。”
被无情催着搬砖的宇智波佐助注意力立刻转移,冷哼一声,接过水吨吨吨一饮而尽:“这!就!走!”
“快走快走,宇智波一族的振兴就交给你啦。”
宇智波佐助这一次手也没挥,仿佛真的生气了一般,气冲冲地走了。
……
时空夹缝之外,终于得空的付丧神翻开了某一本漫画,在第二话,其中的一页关于梦想与爱好的自我介绍中,那个宇智波的少年这么说道:
【至于梦想,那不过是嘴上随便说说的东西,我不感兴趣,我有自己的野心!我要重振宇智波一族以及……杀死那个男人!】
……当然,没看过漫画的我对此依旧一无所知。
促使我做出重合率如此之高的举动的初衷,皆出自我本心。
所以啊……
“你不……夸夸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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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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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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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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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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