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伤口中的鲜血流下,很快,右臂全部被血浸染的鬼长刀站了起来。
他的长刀依旧被他牢牢的握在右手中,宛如一尊喷薄血气的恶鬼。
与此同时,他的对手田骨锤也从布满人体器官的地面上爬了起来。
和鬼长刀比起来,他的模样没有了之前那般魁梧。
从左腰被划伤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遍布与他的整个下半身,他的站立姿势有些下榻。
而这道触摸尽心的伤口依旧在向着更大的程度开裂着。
很显然,鬼长刀两道狠辣的叠加攻势让他受到了剧烈的创伤。
这是田骨锤第一次才一个回合就被对手伤成如此模样,这让他意识到他的对手远比他想的要难对付的多。
看着田骨锤捂着左腰脸色微变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鬼长刀冷冷的笑了笑,便拖着长刀猛烈大步的冲了过去。
决斗中没有人会愿意自己的对手有任何喘息时间,所以鬼长刀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他一边跑着,一边大笑,就像疯子。
“哈哈哈哈,我来了!我来了!”
也许在他眼中,此时没有什么比将田骨锤全部切开,更让他感到兴奋的事情了。
鬼长刀的速度很快,由于长刀的锋利,决斗场的中央被他划出一道长长的血腥长痕。
锵锵锵——
摩擦在地上的拖刀声让田骨锤的心越来越慌,眼看鬼长刀马上就要来临,他却依旧举不起手中的狼牙棒。
田骨锤:“可恶!”
被咬紧的牙关几乎要渗出血肉。
这时决斗台上的观众都开始纷纷的兴奋了起来,他们高举着双手在座位上大喊:“冲啊!!杀了他!!杀了他!!!”
人海的呼喊声如战歌传入鬼长刀的脑海中,他的速度开始更快了。
这些呼喊声此时在田骨锤的脑海中却是那般的刺耳,宛如送葬前奏。
终于,随着一道剧烈摩擦声的突然消失,高速奔跑下的鬼长刀来到了田骨锤的正上空。
只见他突然举起身后的长刀,然后宛如失控的野兽,毫不留情的向着田骨锤的脑门,挥砍了下去。
下一刻,就像挥砍在老实躺在砧板上的肉袋。
一泼喷射而出的离型鲜血,从半空中溅射而出,宛如丢弃的生锈喷漆,将半空染成了一片绚烂的红雾。
观众:“漂亮!!”
人群沸腾。
因为他们看到了意外的一幕。
这抹飘散在空中的血雾,并不是从田骨锤头颅上喷发的,而是从鬼长刀上。
刚才,就在人群以为鬼长刀的长刀将会瞬间劈碎田骨锤的脑袋时,一直没有动的田骨锤突然冷笑着将一直隐藏在背后的锯刀抽了出来。
在鬼长刀腾空,下盘的露出空挡的那瞬间,他狠狠的将锯刀刺入了鬼长刀的腹部。Χiυmъ.cοΜ
被刺中的鬼长刀瞬间失去了平衡,而田骨锤则一把将锯刀从他的小腹上狠狠的滑抽而出。
接着一脚踏着鬼长刀的下巴,将他陡然踹飞。
哗——
一道几乎可以带出人肠的伤口,伴着不断飘洒于空中的鲜血,随着鬼长刀直直的向后飞去。
砰!
鬼长刀直直的砸在干裂的地面上,尖锐的石块数记刺入了他的胸膛,同时带起着一阵浓浓的黄烟。
随着鬼长刀的砸落,决斗台上的观众又一次欢呼。
人群:“哈哈哈!就是这样,干死他!!干死他!!”
“田骨锤!田骨锤!田骨锤!”
看着整个决斗场都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田骨锤感觉棒极了。
是啊,每一次战斗他都喜欢在背后藏上一把锋利的锯刀,这样才能重残喜欢大意的对手,然后在胜利的喜悦中慢慢将其分割,不是吗。
这才是决斗的意义,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观众的呼声,杀掉还活着的对手。
望着不远处强捂着肚子鬼长刀,田骨锤狰狞的笑了笑,回想起刚刚鬼长刀如疯子一般大笑着誓言要将他分割掉时,他就感到无比的开心。
因为如今将要被分割的人不是他,而是鬼长刀。
这样想着,田骨锤开始计划着要如何一刀一刀的刮掉鬼长刀,以及如何才能让观众更加的为他疯狂。
也许是决斗场上的规则,田骨锤没有想太久,与鬼长刀刚刚重伤他时一样,他不会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
折磨鬼长刀的事还是留在将他四肢砍掉后再说。
于是,左腰依旧流着鲜血的田骨锤,在观众期待的注视之下,直直的举起了手中的狼牙棒。
残留着鬼长刀皮肉的狼牙棒此时看上去是那般的贪婪。
下一瞬间,宛如残忍力量的邪恶呼唤,一道黑蓝色的气流慢慢的显现在田骨锤的手臂上。
这股气流立刻传输于半空被紧握的狼牙棒。
看到这一幕,决斗场上的人群都开始渐渐的站起了身,因为他们知道精彩的杀戮,马上就要开始了。
就在人群都在舞动着手臂,为这一刻的来临而欢呼时,一道热情又高亢的声音突然响至整个决斗场。
紫色礼服男子旦夜白:“呀呼!!女士们,先生们,让夜白为你们来播报!接下来,你们即将看到的,将会是我们的剥人战士田骨锤的杀人绝技——绞钩之野!!”
人群:“呜呼!!!”
田骨锤的眼睛渐渐变得冷。
伴着轰然爆开的欢呼,一道喷薄的黑蓝色灵力瞬间从田骨锤的手中,将狼牙棒覆盖。
砰——
数百道膨胀如蠕虫般的狼牙棒尖刺,全部都在这时如吸收了灵力一般疯狂变大。
眨眼间,一把三米长的巨形蠕动尖刺狼牙棒出现了。
人群欢呼。
下一秒,田骨锤嘴角一咧,便抓着巨形狼牙棒,陡然朝着依旧还没站起来的鬼长刀冲去。
砰!砰!砰!
看他脚下的步伐速度,压根就没想给鬼长刀任何机会。
人群:“冲啊!!冲啊!!杀掉鬼长刀!!杀掉鬼长刀!!”
砰!砰!砰!
感受到地面在震动,鬼长刀知道田骨锤马上就要来了。
于是他赶忙咬紧牙关缩动着双腿,想要移到可以抓到长刀的地方。
2米……
1米……
0.5米……
眼看长刀就在他眼前,只要伸手就能够到,但就在他即将要拿到长刀时,一道残忍又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背后响了起来,将他推入冰窟。
“嘿~,你在找什么,要我帮你找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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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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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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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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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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