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惊疑不定地将双手盖在他腹部上试探性地轻轻抚摸时,这名倒霉的直男兼半吊子虫母,已经一边哭泣着,一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睡梦之中。一整天的提心吊胆,加上禁锢器被解开之后他被迫分泌了大量的蜜汁,这让他的身体陷入了异常虚弱的状态之中。
不过也正是因为精神非常不稳,即便是在极度疲惫虚弱的状态下陷入睡眠,他依然睡得很不安稳。
他又开始做梦了……
“嘿,小美人,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真是的,这么可怜的样子,可别表现得像是我在欺负你啊,哈哈哈……”
“说吧,你要多少钱?来来来,老子有的是钱,你说个数,然后好好伺候伺候我——”
…………
苏林的梦境破碎而混乱。
他的耳边充斥着嘈杂的音乐,但是男人们粗声喘息和各种下流猥琐的调戏声却依然清晰可闻。
苏林几乎是在听到那些声音的瞬间,背脊上便浮现出了薄薄的冷汗。
他感到很想吐,想要尖叫,想要直接甩开那些围在自己身边的人影,再把他们的脑门都敲出脑浆来。
然而,梦里的他恍惚了一会儿之后,却忽然想起来,自己……自己不能这么做。
他还得挣学费。
毕竟,在边境星中学上学是要交钱的。之后如果想要去上大学,飞行器的船票也会是一大笔钱。
跟自己那些只需要担心学业还有父母管教得太严格的同学完全不一样,作为孤儿的自己,每天要应付的大危机不仅仅是学校里其他男同学的找碴,还有生活费。
从每天睁开眼睛开始,苏林就必须要努力想办法搞钱来养活自己……
哦,对了,所以现在的他就是在打工。
只有打工,才能挣到钱……
苏林在脑海中喃喃低语,恍惚地看着自己周围。
鱼龙混杂,乌烟瘴气,开设在黑市里的地下酒吧里到处都是影影绰绰的人影,他们不断蠕动,尖叫,在闪烁不停的光点中,仿佛正在捕猎的妖魔般手舞足蹈。
“嘿,小美人,别弄得这么讨人厌啊。”
“你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
紧接着苏林低下了头,看到了自己身上相当不符合学生身份的黑色皮质制服,以及一双双紧贴在自己大腿上的,又热又湿的手。
明明只是一团一团模糊不清的影子,可是他们的手却像是软泥怪一样,潮湿,无法摆脱。
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好恶心——
苏林几乎都要尖叫出声了,然而某种根深蒂固的本能却迫使他强行忍住了那一股反胃和暴怒。
像是有一个假人努力在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苏林感觉到自己正在卑躬屈膝,拼命地维持着表面的微笑。
他显得顺从而又安分。xǐυmь.℃òm
因为只有这样……
这样才不会导致更糟糕的事情发生。
他需要钱。
他需要活下来。
“对不起,今天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改天……改天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真是不凑巧呢,今天我已经下班了哦。”
“老板,就当可怜可怜我吧,你看我今天的酒水都没有卖出去,店老板他一定会很生气的……”
…………
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谄媚声音不断从唇中冒出。
苏林挣扎着从那些人的纠缠中逃了出来,明明想要尖叫,并且被恶心得身体都在生理性颤抖,他却依然在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假面具。
哪怕苏林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彻底断裂……
不行了。
苏林想。
他必须要逃跑,如果继续留在这里的话,大概会彻底疯掉吧。
就像是那些在孤儿院里再也无法承受的同伴,崩坏以后选择逃往另外一个世界。
也许是因为太暗了吧,苏林看不清那些纠缠在自己身上的,可怕而巨大的人影的脸,他只感觉到了慌张和恐惧。收紧领口,苏林佝偻起身体开始拼命地往店外走去。
好奇怪,明明只是一家小小的非法地下酒吧,为什么出口却显得那么遥远?
但苏林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停在这里,一旦停留在这里很有可能便会被那些暗影直接吞噬。
可是路真的好长啊,为什么他怎么走都走不到……
就在苏林逐渐开始绝望之时,眼前突然之间闪过了一道修长的人影。
高挑冷漠的少年\出现在苏林眼前,低着头,正面无表情地端详着腕间的古董表。
苏林明明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但他看到那个少年的那一瞬间,对方也适时抬头望向了他。
“真慢。”
年少时的贺子森神色淡漠地对着苏林说道。
人造月亮的微光落在他的身上,给他笼上了一层淡银色的光晕,衬托着少年仿佛无机质珠宝般的淡青眼眸,让这名高大而英俊的少年,看上去更像是不染尘埃,高高在上的神灵。
没有仁慈。
没有悲悯。
明明是如此冰冷的神灵,但只要他出现,苏林便会瞬间变得无比安心。
“学长!”
苏林欣喜万分地说道。
“你来接我下班了?”
那一刻,苏林差点无法掩饰住自己的真情实感。
他甚至有种冲动,想像学校里那些你侬我侬的愚蠢中学生恋人那样,直接扑到少年的怀里去。
不,他当然不能这样做。
有洁癖的贺子森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越矩的行为……一边这样想着,苏林一边只能拼命忍住自己的雀跃心情,抿着嘴唇,快步朝着贺子森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在梦里,脆弱的人类总是很难掩饰住自己真实的情感。就比如说在这一刻,一步一步来到贺子森面前,抬头对上那双漂亮又干净到极点的眼睛时,苏林发现自己忽然不受控制地抬起了手,然后紧紧地,紧紧地抱住了学长。
“学长,他们都欺负我。”
苏林听到自己发出了异常委屈的低语。
那是在现实世界中自己绝对不会对贺子森说出来的句子。
“你帮我打他们好不好?学长,你那么强,绝对不会让他们再这样欺负我吧……”
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苏林发现自己开始哽咽。
梦里的贺子森在苏林的怀里逐渐变得虚幻而模糊,而同一时刻,苏林怔怔看着忽然间变得空空荡荡的怀抱,反应了过来。
这是梦啊。
他想。
只不过真是太美好太愉悦的梦。
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当年苏林确实为了生活费而去地下酒吧打过工。
虽然说好并不会给那些混迹黑市的客人提供任何非法服务,可是漂亮弱小的男侍应生,在那样的地方总归只是食物链的最底层。
被揩油,被人纠缠几乎是一种日常。
而苏林完全是凭借着在孤儿院里靠生命锻炼出来的高超应对方式,才让自己不至于真的被人拖走撕掉衣服。
那一天,苏林本来以为自己可能真的快要撑不过去了,那几个高大狰狞的男人明显就是混进偏远星系来找乐子的星际海盗,酒精以及突如其来的巨大财富让他们变得无比不可一世。
哪怕苏林已经拼命抵抗,却依然被人纠缠着,被一点一点朝着后巷的入口拖去。而酒吧老板噤若寒蝉,压根不敢做出任何维护。
只有苏林自己,还在努力地,低声下气地求饶。
然后,在他以为一切已经不可挽回的时候,后巷口的暗影中传来了学长熟悉的声音。
“苏林?你怎么在这里?”
后来,苏林问过贺子森,那一天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那么偏僻且肮脏的后巷。
“只是偶遇而已。”
贺子森当时头也没有抬,只是神情淡淡地回答道。
能够那么轻松就把疑似海盗的浑蛋们打倒在地的人,自然也不用在这种事情上对苏林这种小虾米撒谎。
苏林尴尬地缩了缩脖子,掩去了眼底的那一点雀跃。
“哦……不,不过,还是谢谢你,学长。”苏林尴尬地说道。
彼时天气明朗,阳光正好,边境星中学屋顶的天台明亮而温暖,倚在天台栏杆旁专心看书的冷漠少年,这时候声音听上去竟然还有点温和。
有那么一瞬间,就连苏林都觉得,自己的生活仿佛跟污秽混乱的黑市啊后巷啊这种地方完全不沾边。
“这些人一直都这么欺负你吗?”
然后,苏林就听见贺子森那么问道。
苏林忽然就清醒了过来。
怔了怔,明知道贺子森根本就没有看他,苏林却依然撑起了微笑回答道:“昨天那种事情其实很罕见啦。一般情况下,也就是被人摸几下而已。毕竟,都是在黑市里混的人,只要好好跟他们说一下,他们也不敢真的做什么……而且,那里薪水还高,已经算是很好的工作了。”
不由自主地,苏林拼命地开始解释起来。
“辞掉那份工作。”贺子森忽然开口,声音无比森冷,“那种地方……太脏了。”
苏林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啊?”
“我可以付钱养你。”
听到这里苏林立刻就开始拼命拒绝。
其实……本来是不应该那么抗拒的。
毕竟学长跟其他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学长对自己从来都没有那么污秽的念头,只要接受了对方的资助,自己的生活就一定会变得轻松很多很多吧。
可明知道是这样,在听到学长要给自己钱养自己时,从胸口中涌出来的酸涩和抗拒竟然比在黑市酒吧里被人摸胸摸大腿时的还要强烈。
“我们那里有一句老话,让男人养自己会带来不幸。”
苏林小声说道,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就连原本假装出来的轻松心情都快要碎裂。
“……而且我觉得能够自己打工赚钱挺好的。”
天台上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贺子森沉默了一下,目光依然停留在手中的书上。
“我知道了。”
良久,苏林听到贺子森轻声说。
不过第二天,苏林再去黑市那间酒吧上班时,发现昨天对自己的遭遇不吭一声的老板,忽然声泪俱下地冲着他拼命地道起了歉。
而且老板看上去脸色异常苍白,眼底一片乌青,对苏林恭恭敬敬,甚至都没有再没收他收到的小费。
苏林还在奇怪,下班时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肮脏的小巷口。
贺子森跨坐在一辆苏林见都没有见过的,被漆成猩红色,造型古怪的单人飞行器上。
大概是有洁癖的缘故,贺子森那个时候的脸色简直比平时还要阴沉冰冷。
看苏林的目光也愈发淡漠。
“学,学长你……你是来这里……喝酒?”
苏林完全无法理解贺子森的再次到来。毕竟,以他对贺子森的了解,如此糟糕恶臭的脏污环境,对后者来说根本就是一种折磨。
除非贺子森是想要到酒吧里进行消费……
“闭嘴。”
话刚说完,苏林的视野骤然一黑。
高大少年清凉的气息瞬间包裹住了苏林,那是贺子森的外套,被人直接丢了过来罩在了他头上。
苏林手忙脚乱地掀开了对于他来说宽大得过分的外套,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还给贺子森,而是下意识地,紧紧地抱住了那件外套。
属于另外一个少年的气息明明那么淡,可是,却像是拥有魔力一般,瞬间将酒吧里带出来的廉价香味和小巷里充斥着的垃圾恶臭掩盖了下去。
很好闻。
“把你的腿遮住。”面对正在发呆的少年,贺子森像是再也无法忍受对方的愚蠢,语气低沉了许多,“还有胸口。”
一边说着,贺子森一边抬起手,极为粗暴地把自己的外套裹紧在苏林身上。
“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他说道。
一直到按照他的吩咐,笨拙地爬上飞行器并且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苏林才听到了贺子森仿佛咬牙切齿一般的挫败低语。
“……顺便,接你下班而已。”
…………
真奇怪。
苏林想。
明明是这么美好快乐的梦,为什么醒来的时候,他却在哭?
梦境逐渐消散,苏林也渐渐醒来。
睁开因为眼泪而变得滚烫酸涩的眼睛,苏林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英俊到邪魅的脸。
“……”
苏林呼吸一滞。
“洛……洛希?”
被银发金瞳的虫族这么一惊吓,最后一点睡意也瞬间消失无踪,苏林彻底地清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舱房之中。从周围的环境,包括自己身下柔软舒适的床铺来看,这间舱房的等级还不低。
当然,现在需要在意的倒也不是为什么他又在一间高级舱房中醒来,而是,为什么洛希会在他的床上,而且,还与他离得那么近。
这名自己在底层船舱生活区重新抱上的“大腿”倒是没有跟他躺在一起。对方一直都保持着坐姿待在苏林身侧,可是从对方刚才的姿势来看,对方似乎一直都在观察着自己。
而且莫名地,苏林竟然有种感觉,洛希应该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观察自己观察了很久。
对上那双让苏林感到有些不适的金瞳,苏林开始紧张。
“请问,发生了什么?”
苏林无比僵硬地问道。
在开口时,苏林自然也开始拼命回想之前发生的一切。
在奇兰房间里刚开始的事情倒是还挺清楚,不过之后是什么来着……哦,对了,他似乎是迷迷瞪瞪地,把洛希错认成了学长?
等等,自己为什么会把洛希看成学长?不,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后面发生了什么……
然而无论苏林再怎么想,脑子都像是被放进滚烫的糨糊里煮过了一遍,根本无法想起任何完整的事情,顶多就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说浴室里自己似乎也在喊学长,比如说,那什么,自己被压在了地上……
苏林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洛希,昨天到底……”
他声音颤抖地又问了一句。
洛希目光幽深。苏林注意到,那对金瞳在专注看着什么人时,会有一种奇妙的,仿佛野兽眼瞳折射光似的细小微光,很容易就能把人看得背脊微微发毛。
之前洛希看上去也是这么奇怪的吗?
苏林甚至感到了一丝困惑。
然后他就听见了银发虫族带着些许沙哑的回应。
“你被带到了奇兰的办公室,然后因为那只大飞蛾的鳞粉中毒产生了幻觉……”
洛希说。
嗯,这件事自己还记得。苏林想,表情还维持着平静。
但紧接着,他就听到洛希语气似乎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在浴室里给你冲洗鳞粉时,你把我叫作‘学长’,一直抱着我,不许我离开,并且对我哭诉其他人都欺负你,要求我帮你报复。之后你偶尔还会把我错认成梅迪瑟斯·血翅。”
苏林:“啊?对,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洛希目光微闪,他并不想从苏林口中听到任何自己与那只“学长”相似的只言片语,甚至都不想让苏林再说出“学长”这个称呼,所以他径直打断了苏林。
“在你挣扎时,你的禁锢器控制器发生了故障,也许是因为我不小心让它进水了,总之,在进行碰触后,你的禁锢器被打开了……”
洛希面无表情地,将自己受到蜜汁诱惑,压倒苏林并且强行喝完了所有蜜汁的过程,仔仔细细地陈述了一遍。
苏林最开始还企图打断对方,但很快就因为对方过于详细的描述而陷入了呆滞之中。
虫族果然跟人类是完全不同的种族,苏林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不懂为什么洛希可以把吸吮蜜汁这种事情说得如此……如此令人面红耳赤,简直像是什么奇怪的play一样。
最糟糕的是,看上去会为此感到尴尬的只有苏林自己。
不,先冷静下来,可能对于虫族来说这确实不算什么呢,苏林在心底努力安抚自己。
可下一秒,他就听到了洛希郑重的声音。
“我必须对昨天的失控表示歉意。”洛希盯着苏林,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林:“咳咳咳——”
不,不需要!
如果不是被呛到,苏林此时大概已经冲着洛希喊出来了。
不要说得好像要跟自己结婚一样啊!当初梅迪瑟斯学长为了给他一个教训,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可当时学长也没有表现得这么郑重其事啊!
完全就像是不小心喝醉了酒最后一觉醒来发现酒后乱性了似的,太多的信息瞬间涌入脑海,震惊中苏林甚至不知道该因为自己把洛希认成学长各种撒娇各种哭哭啼啼而感到羞耻,还是该因为禁锢器莫名被打开让人按着自己吸了个爽而感到后怕。
“其实,就是,我已经不太记得昨天发生的事情了。哈哈,毕竟当时我神志不清嘛。好在洛希你是一个好人,没有发生什么太糟糕的事情,包括,嗯,包括我禁锢器被打开这件事,如果当时我是在别的虫族手里,下场一定很惨……”
谢谢你的照顾。
既然一切都有惊无险,不如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吧?
就在苏林心怀侥幸,想要将一切都敷衍过去之时,面前的银发虫族却像是不经意似的,开口问道——
“你已经有孩子了吗?”
苏林:“……”
猝不及防听到这问话,苏林惊骇地睁大了眼睛。
根本就是一记暴击,苏林完全呆滞在了原地。
“昨天除了一直在哭,在呼唤那只叫作‘学长’的虫族之外,你一直在挣扎,说你的孩子受了伤,你想要去找你的孩子。”
洛希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说这句话时,他的触角一直在长发中轻轻颤动。
话音落下,洛希情不自禁地微微俯身,他凝视着呆若木鸡,神色异常慌张的瘦弱青年,手再一次不受控制地,轻轻按在了对方的平坦单薄的腹部。
“六只虫族幼崽?”
他问道。
“……他们的父亲是谁?”
把苏林整理干净,小心安置在床上后,洛希一整夜都未曾睡去。
他仔细思考了整整一夜。
努力地回忆着苏林在神志混沌中泄露出来的那些只言片语。
在过去,虫族繁衍确实是依靠着自然方式,低级中级的虫族依靠群落内部力量孵化。
而如果运气足够好,得到了虫母眷顾的他们可能能够孵化成功高等级的虫族……
但是到了现在,哪怕是再小型的群落,也会有自己的孵化场。配合着基因生产技术,孵化场可以一次性孵化数万枚虫卵,哪怕其中绝大多数都只能变成最低级的,没有神智的工虫,可是配合着神母教团提供的拟虫母蜜稀释液,他们依然还是有机会孵化出更高等级的虫族的。
所以,现在的虫族几乎已经不会再使用自然繁衍这种低效且无用的方式来生产后代,除非,是出于某种特殊的需求。
“……露巢在怀孕和生产时,产生的蜜汁会更多,更美味。所以当初血翅群落在饲养露巢时,会培育出易孕的个体好满足他们那恶劣的嗜好。”
洛希深深地望向苏林,声音又低又轻。
“是梅迪瑟斯,对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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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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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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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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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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