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把行李箱拉链拉上。
再去浴室收拾生活用品,一瓶瓶乳液和霜还有些化妆品,全部倒入收纳袋。
抽绳拉紧,慕夏看一眼空荡荡的洗漱台。
莫名有点反胃。
她实在太反感现在这种状态,摆脱不了又对付不了。
是不是真的要如他说的那样,除非把他干掉才行。
可是她不敢杀人。
她从小胆子就小,要是真的杀了陆裴,她无所谓坐牢,她妈妈呢?怎么办?
所以杀人,这一招似乎行不通。
慕夏站在洗漱台前出神地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浑然不知身后有男人走进来。
公寓的门没关上,她应该是忘了。
陆裴能直接进来。
“想什么?收拾好了?”陆裴垂下眸看她出神的脸,伸出手极具掌控欲地轻轻握住了她细细的胳膊。
现在的他,非要把她攥入手心才行。
慕夏听到声音,一吓,回神时看到镜中的男人,她本能地转过身,随后身体贴到大理石边缘,眼神掺着一丝丝不满:“你……怎么上来了?”
“不是说好半小时吗?你已经超过十分钟了。”陆裴没松手,声音低低。
“就剩这些化妆品我弄好就好了。”慕夏晃晃手中的收纳袋,顺便想推开他的手。
陆裴纹丝不动,还把她的收纳袋拿了过来。
他拎着,“既然都收拾干净了,走吧。”
“能松手吗?我自己能走。”慕夏不是很乐意和他一起走。
“都答应做我女人了,我想怎么碰你,都行吧?”陆裴难得没有和她那么森冷,语调甚至有些愉悦的柔色。
他知道她现在浑身都是刺。
但是没关系。
他是男人,他总要先低头。
这话,慕夏无言以对,但莫名有点让她不舒服:“都是你要挟得来的。”
如果没有她妈妈被他强行带来这边。
她根本不会给他脸。
“但你忘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陆裴不紧不慢说:“慕夏,我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慕夏很生气,是她选择的,但他给她妈妈用了新药。
等于是控制她了。
所以她一口否决。
“没关系,这辈子我就耗在你身上。”陆裴阴阴地说。
慕夏皱眉,下意识咬咬唇,有点嗤笑:“你不结婚吗?你耗我身上干什么?”
陆裴知道她会这样想,她现在似乎特别想结婚?
从周桐开始,就巴着他非要订婚。
所以,那么想结婚,那就和他结呀?
“你可以考虑和我结婚,那天在浴室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你摆脱不了,试试和我结婚……到时候,G航的股权有你的一份,你可以挤入上流社会,可以肆意挥霍陆氏的财富,更重要你可以捆绑住我,让我只能被你管着,所以这也是你唯一能踩着获取更多利益的机会,考虑一下?”
“慕夏,几年前,你在我这边吃亏了,受委屈了,我何尝不是?当初说好会喜欢我一辈子的人谁?嗯?”
结果转头,她就马上走人。
甚至拿掉了他们的孩子。
他承认当年他幼稚,不成熟,但是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刻。
他想重头再来。
慕夏还是第一次听他说他们那几年的事,微微愣了下,但很快她就选择了无视。
她已经不会再相信他是会认真对她。
他们这种上流子弟,骨子里流的血都是残戾和不负责任的因子。
这是与生俱来的基因,到死也不会改。
“陆裴,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慕夏伸手再度去推开他的手,“我不会相信你。”
手抓到他暴着青筋的手背。
男人直接用力将她顶到一旁的门边,高大强壮的身体更是肆无忌惮就压了下来,声音嚼着重音:“我知道你觉得我还是想玩你,但是人都会变的,这次,试试就知道信不信。”
边说还故意重重用自己的肌肉研磨她的身体。
这种强烈的男性征伐感,让慕夏身体本能一缩,她再怎么厌恶他,面对曾经喜欢过的男人,总有些被迫示软了:“你别压我。”
“晚上我还要压着你,你先提前适应一下。”陆裴冷冷低低说,他不想忍,他就是想要她。
这话,太过粗暴直白。
仿佛一瞬,他们又回到曾经和好的时光。
慕夏耳朵没受住,红了下,贝齿紧紧咬着唇,很不适地说:“你要不要走?”
“我现在想接吻,可以吗?”大概真的几年没有女人了,重新这么挤压她柔软的身体,让他有种控制不住地冲动:“你不会拒绝吧?你已经答应做我女人。”
好像,她的确答应了。
慕夏不由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发现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最后只能吐出几个膈应他的字眼:“嗯,接吻,要付钱。”
陆裴就知道她要这样,俊脸平静,从自己西裤口袋拿出钱包,再抽出一张黑金卡,“够吗?额度一个亿。”
“你爱怎么用,爱怎么烧钱都行。”
G航包括陆氏其他产业,折合身价,以万亿来算,这还是对外的账单,对内的隐性财富更多。
所以慕夏败光一个亿,他都不会觉得肉疼。
慕夏看他一眼,犹豫要不要拿,最后决定,还是拿吗,抬起手要拿,陆裴直接塞到她手心,然后低下头,精准亲上了她的唇。
动作不温柔。
甚至有些粗暴,差点咬到她的舌头。
真的很久没有这么认真亲她,陆裴亲得有点沉醉,果然还是只能是慕夏,在国外这几年,他身边不是没有女人围绕,高的瘦的,漂亮的美艳的,清纯的可爱的,没有一个能让他有感觉。
他每天每晚能想到的女人,只有那个下暴雨的夏天,穿着白裙,淋着雨可怜巴巴跟他借钱的女孩。
她会很低声说:“陆裴,帮帮我,他们说你会借给我钱。”
他们……当年那帮玩乐打赌的狐朋狗友。
就是他们怂恿他养‘宠物’。
怂恿什么都不懂的慕夏主动来他这边。
“慕夏……慕夏……真好……我们又在一起了。”陆裴沉醉地亲着她,一遍遍喃喃她的名字。
慕夏却全程无力抗拒,甚至有些难言的烧耳。
她害怕自己死过的心被点燃。
只能忍着,紧紧握紧手指。
吻了足足十几分钟,周晓晓下班回来了。
看到半开的门,她第一反应是慕夏回来了,有些惊讶地站在客厅大声喊道:“大嫂……你回来了吗?”
“大嫂你在吗?”周晓晓大声喊着。
慕夏一惊,瞬间有种要被抓奸的心慌,陆裴也听到周晓晓的声音,停下吻,没动。
慕夏迅速按住陆裴的嘴,压低声音说:“你别出声,待在这边,我去应付她。”
“那我一会怎么出来?”陆裴问。
“我会引开她,你再走。”慕夏不可能让周晓晓知道陆裴的存在。
陆裴压压眸,说:“我倒是希望你直接带我出去。”
“不可能。”慕夏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松开手,快步往外走。
陆裴站在原地,眸色深沉,带他出来,早晚的。
和他结婚,也是早晚的事。
客厅内,周晓晓喊了几声打算去慕夏房间看看,慕夏及时走出来,将门关上,说:“晓晓,你下班了?”
“对啊,我今天早班,不用待到晚上九点。”周晓晓点点头。
忽然,想起来什么,周晓晓脸色马上微微变了点,说:“大嫂你和我大哥真的分手了吗?怎么会这样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哥哥没和你说吗?”慕夏有些不想提这件事。
因为有些生理不适。
她是一门心思想平静过日子,他却是把她当情感疗伤的替代品。
虽然当初她也因为陆裴的事,心里抑郁难受,但她从来没想过把他当陆裴的替代品。
“没有,家里这两天闹翻了,他一句话也不说。”周晓晓一想起她哥冷着脸的模样,就有点生气。
好好的都要订婚了。
却忽然地就翻脸分手了?
到底是为什么啊?
“大嫂,你告诉我吧,到底怎么回事?”周晓晓真的好着急。
慕夏犹豫一下,想着自己卧室还有人,便拉着周晓晓说:“我们去阳台那边聊,我有点闷。”
“行,要啤酒吗?”周晓晓边说边打算去冰箱那边拿酒。
“不要了,走吧。”慕夏有些紧张地往卧室方向看一眼,拉上周晓晓的手去阳台。
阳台有移门,能很好挡住客厅的视线。
两人走到阳台后,慕夏把移门关上,靠到阳台扶杆说:“晓晓,我们分手大概是因为感情问题。”
“什么意思?你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周晓晓不明白。
慕夏微微吸吸气:“没办法,有时候就是突然发现不合适了。”
她不是很想把周桐出轨的是告诉周晓晓。
免得让她觉得她大哥是个烂人。
反正这件事结束后,她不会再和周家有什么牵累。
“大嫂,是我哥觉得你们感情不合适吗?”周晓晓有点明白了但还是有一些说不上来的心里憋闷。
她很喜欢慕夏的。
温柔又性格好,也不虚荣。
“嗯,算是吧。”慕夏点点头,继续和周晓晓东扯西扯一些废话,心里计算着时间,等差不多的时候,往楼下看去,她们住的是老小区,楼层不高,往下,她能看到陆裴出来了。
手里拎着她的一个行李箱。
他居然把她行李箱都拿下去了。琇書網
慕夏皱皱眉,随后对周晓晓说:“我今天就搬走了,晓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没其他事,我要走了。”
周晓晓还沉浸在难过里,冷不丁听慕夏居然这么快搬走,马上就抓着她的手说:“大嫂,你搬去哪?你找到房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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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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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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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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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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