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场面他也是第一次遇上,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闫解放也看出形势不利,眼瞅着在月亮门后边冒出好几个老爷们儿。
再拖下去,人一多了,非得坏事儿不可。
他把心一横,恶向胆边生,扭头看向杜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抢了一步举起铁棒就朝杜飞脑袋招呼。
闫解放虽然没练过武术,但这几个月在运输科扛大包,磨练出了一把子力气,再加上之前的战斗,激发出他的凶性,这一下就是要给杜飞开瓢儿,直接见血,镇住场面。
大伙儿没想到闫解放这样凶悍,包括傻柱在内,都低估了他。
那根水管子截出来的铁棒对准杜飞脑袋狠狠打下。
这要打中了,肯定头破血流。
傻柱“哎”了一声。
许大茂也叫了一声“兄弟”!
秦淮茹从人群后边挤进来,正好看见这一幕,下意识的,想也没想,就要往前冲。
然而,在下一刻,众人统统愣住。
千钧一发,眼瞧着闫解放拼命一击,在杜飞眼里却慢得可笑,跟当初魏三爷那一刀可差远了。
杜飞轻描淡写,砰的一声稳稳抓住打下来的铁棒,跟着上步一记勾拳直接爆肝。
闫解放根本没有练过,更别提什么抗击打能力。
肝脏那种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刺激他的神经,身体弓成大虾,双眼突出,长大了嘴。
铁棒脱手,捂着被打中的地方,下颚来回开合,猛地往里吸气,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还是杜飞刻意留手,不然一下打个肝脏破裂,闫解放就得交代。
即使这样,爆肝的疼痛也足以让他记忆终生。
杜飞抓住闫解放松手的铁棒,嘴角微微上翘,心情十分舒畅。
闫解放这孙子,三番两次,没完没了,今天要不亲手给他一下,杜飞心里念头不能通达。
不过这还只是开始,今天杜飞要彻底解决这货,还不能让任何人说出他的毛病。
杜飞双手握住铁棒的两头猛地一使劲。
顷刻间,原本线条分明的手臂,豁然膨胀起来,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竟粗了一大圈!跨栏背心下边的胸肌也吹了气似的鼓胀起来。
跟着就听“嘎吱”一声!
那根铁棒竟然生生被掰个对弯,然后“咣当”一声,又被丢在地上。
在场的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那特么可是铁管子,不是面条!
傻柱一直自诩力气大,但也不可能掰得动这么粗的铁管子。
这令他蓦的想起,以前有一回。
杜飞扳箱子回来,他上去要帮忙,却愣是没搬动!
红星中学的众人更是头皮发麻,尤其王小东。
这些铁管木棒都是他准备,质量可都是杠杠的。
居然用手给掰弯了,这特么还是人吗!
杜飞则适可而止,刚才两下武力威慑已经足够了。
杜飞目光阴鸷,扫视面前一帮人,最后落在王小东身上:“你是领头的?”
他当然不认识王小东,但架不住有内应呀!
此时杨志功就站在王小东的身边。
借口不想跟刘海忠照面,今天刘光福没来。
王小东一愣,感觉嘴唇发干,却不能认怂,硬着头皮道:“是我,怎么样!”
杜飞“哼”了一声:“刚才我听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怎么着?哼~还作恶多端。”
王小东梗着脖子道:“是!”
杜飞喝道:“谁告诉你的?你们有什么证据?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调查过吗?”
“我……”王小东说不出话。
他调查个屁呀~他们仗的就是人多势众。
你跟我讲道理,我跟你讲拳脚。
可明显对面这位,战斗力爆表,还怎么斗。
杜飞见火候差不多了,语气柔和下来:“同志们,我爷爷死在日本人的屠刀下,我爸牺牲在建设国家的第一线,我上高中就是d员。”
杜飞顿了顿,沉声道:“你们说我是敌人,这是同室操戈,亲者痛仇者快呀!”
王小东和一帮人顿时愣了,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这时旁边的杨志功连忙碰了王小东一下,小声道:“王哥,赶紧的,就坡下驴呀~”
王小东反应过来,连忙干笑道:“对~误会,误会,都是误会!”
杜飞似笑非笑瞥了一眼正在踉跄爬起的闫解放:“真是误会?我看是有人故意挑拨,想要让我们互相残杀,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用心险恶。”
王小东一愣,他一点也不傻,不然手底下也拢不住这么多人。
他不由得咽口吐沫,听出杜飞的言外之意,这是让他拿闫解放开刀。
其实王小东心里也对闫解放不太满意。
自从前几天上王大脑袋家去,大伙儿都得了天大的好处。
令闫解放的威望陡然拔高起来。
而且,闫解放也有些得意忘形,在他面前说话越来越随便,王哥也不叫了,改叫小东同志。
这让王小东心里十分腻歪。
只是嘴上却不太好说,毕竟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
上次他可是拿了五根小黄鱼。
这次又是闫解放主导,真要再成功,他都有点担心,闫解放要把他挤下去。
可现在搞砸,让他当众落井下石,又让在场这些人怎么想?
就在王小东左右为难时,旁边的杨志功又冒出来,大喊一声:“王哥,我们都让闫解放这孙子给骗啦!”
一帮半大小子,平时咋咋呼呼的一哄而上,真到关键时候,就都没主意。
尤其看到闫解放的惨样,还有被扭个对弯的铁管,心里更慌。
再加上这几天杨志功跟刘光福散出去不少烟,买了不少人缘,立即有人响应。
其实更主要的是,闫解放得意忘形。
见天儿以功臣自居,拿大伙儿得了小黄鱼说事儿。
一回两回大家念着你的好儿,次数多了谁听着都烦。
王小东长出一口气,感激的瞅一眼杨志功。
这个台阶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现在可不是他对不起闫解放,而是大伙儿的呼声。
王小东把心一横,喝道:“没错~我们都被闫解放给骗了……”
这时闫解放缓过劲,刚忍着疼痛爬起来,却听到这一声,顿时懵逼了。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疼痛,有点反应迟钝的大脑一下子冒出一连串问题。
紧跟着就被两个人上来,一左一右把他押住。
闫解放这才回过神来,大叫道:“哎~放开我,你们抓我干啥,我……呜呜~”
却是王小东怕他乱说话,拿着一块破布就把他嘴给堵上了。
与此同时,在月亮门外边,傻柱跟一大爷的身后,已经聚了二十多个老爷们儿。
原先在前边看热闹的老娘们儿都被挤了出去。
不少人手里还拿着铁锹、门栓、擀面杖,一个个的,气势汹汹。
在后院里边,刘海忠也从家出来,站到许大茂和刘光天这边。
到了现在,外边来这帮人彻底被堵在里头了。
王小东也没了别的念想,干脆叫人把闫解放五花大绑,然后跟杜飞道:“同志,今天是我们没有调查清楚,搞出这么大的误会,都是我们错了。”
杜飞面无表情,冲被绑起来的闫解放努努嘴:“那他呢?”
王小东心领神会,立即道:“这种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人,必须得到应有的教训。”
杜飞咧嘴一笑,走过去拍拍王小东,稍微低声道:“我听说他要打断我的腿,是不是有这个事儿?”
王小东一愣,之前他们一帮人躲在一起,天天抽烟喝酒,倒是的确听过,闫解放叫嚣着,要把杜飞的腿给打折。
可是这种话,杜飞怎么知道的?难道有人通风报信?
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
闫解放说没说过不重要,关键是‘腿打折’这仨字。
“这……”王小东原本他盘算,把闫解放绑了,就坡下驴,赶紧溜了。
等到了外边,再把闫解放给放了。
至于杜飞这边,以后不来招惹也就罢了。
却没想到,杜飞笑呵呵的,竟然这么阴险,逼他把闫解放的腿打断了。
真要听了杜飞的,这可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杜飞忽然道:“王小东……”
王小东一愣,他到现在还没报过名号,对方怎么知道他叫什么?
杜飞似笑非笑道:“你爸叫王猛,在什刹海体校上班,你妈姓孟,你还有俩弟弟,一个妹妹。”
王小东脸色难看,这绝对是信息碾压,他们的情况人家全都门儿清。
这才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杜飞轻哼一声,最后道:“你爷爷叫王长贵,道上人称七爷……”
王小东喉咙发干,下意识咽口吐沫。
他从没跟人透露过他爷爷的情况。
其实从打当初,让刘光福跟杨志功混进这帮人里边,老杨那边就仔细调查过。
这一查不要紧,竟发现王小东就是王七爷三儿子家的。
而这位王七爷,是京城道上一位老字号的人物。
老杨知道对方不好惹,立即就报告了杜飞。
杜飞一听,对号入座。
前边跟周鹏,遇上雷老六,恰好提到过这位王七爷。
这路人物,老杨虽然忌惮,杜飞却不怕他。
尤其现在这时候,让人知道王七爷的根脚,被绑的怕就不是闫解放,而要换成他王小东了。
想到这里,王小东愈发觉着面前的人深不可测。
再看看月亮门那堵着的人,他也把心一横。
伸手从旁边的人手里拿过一条木棒,冲着闫解放就去。
杜飞却淡淡道:“别在这儿,我这人心善,听不得人惨叫,到外边,弄远点。”
王小东差点打个趔趄。
嘴里“哎”了一声,心说你特么心善,我们这帮人都成菩萨了。
无奈形势比人强,捏鼻子也得认。
咬了咬牙,一挥手道:“我们走~”
到这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院里这帮人。
虽然来了不少,但谁也不愿真发生冲突。
自个挨打了不值当,万一把人给打坏了,也是个大麻烦。
王小东这边的十几个人,则是暗暗庆幸。
不少人临走还看了一眼,那根差点被杜飞掰成圆环的铁管,心里仍有些后怕。琇書網
但到了月亮门,一大爺瞅了一眼闫解放,卻皱了皱眉,沉声道:“闫解放也是我们院儿的。”
走在前邊的王小东一愣,回头看向杜飞。
杜飞微微皱眉,随即便明白了一大爷的意思。
身为院里的一大爷,这句话易中海必须说给大家听,否则事后肯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杜飞道:“一大爷,闫解放心术不正,带外人来院里闹事,已经不算咱们院儿的。”
果然,易中海点点头,没再多说别的,示意大伙儿让开。
一帮人立即带着闫解放,跟丧家犬似的逃也出去。
等到前院。
三大妈还在垂花门旁边探头缩腦,忽然看见一帮人出来,还被吓了一跳。
闫解放被夹在当间,她也没太看清。
直至众人从垂花门出来,她才哎呀一声,瞧见闫解放。
“解放~”三大妈叫了一声。
还没想明白,他们不都是一伙儿的吗?怎么把闫解放给绑了?
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人群已经涌出了四合院的大门。
三大妈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回家叫道:“老头子,不好啦……”
与此同时,在后院这头。
杜飞站在院里,对赶过来帮忙的众人高声道谢。
大部分人议论纷纷,各自散了。
剩下一大爷、二大爷、许大茂、傻柱几个人凑上来,问究竟怎么回事。
刚才乱哄哄的,他们也没闹清楚,只看出来是闫解放搞的鬼。
秦淮茹也十分担心,谢天谢地好在杜飞没事儿。
杜飞简单解释一下,也是半真半假。
众人听完,一起骂闫解放不是东西。
只有傻柱的关注点不在这上。
走过去伸手把那根被杜飞掰弯的铁管捡起来,双手往外拉,使了半天劲,也只拉开一点。
不由得叫道:“嘿~我说兄弟,你这啥时候练出来的?原先都没见你练过呀?”
杜飞笑道:“我净上学了,哪有功夫熬练力气,大概天生的吧~”
傻柱“我艹”一声:“兄弟,那你这是天生神力呀!搁古代那可就是项羽、李元霸一样的猛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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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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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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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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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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