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我有一群什么手下,只要我愿意,就算你是三局的副局长,他们也有办法把你的祖宗八代都挖出来。”
屠志国的神色不由得有些震动,半晌他才回过神来道:“你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想惹麻烦,但是也不怕麻烦,我和闫宗睿之间的事情是属于神仙打架,你这种小鬼,最好不要牵扯到里面,否则的话你会后悔。”苏北辰道。
被人称为小鬼,屠志国的脸色有些难看,想他堂堂三局的副局,也是掌握重权的人物,竟然被人称之为小鬼?
“我父亲当年承蒙闫家老太爷恩惠,不然的话也不会有我屠志国的今天,做人要知恩图报。”屠志国道。
“据我所知,你父亲当所也是为闫家老太爷而死,知遇之恩算是报了吧,而你这些年来,对闫家的帮助也不算少,可是闫宗睿是怎么对你的?”苏北辰问道。
“他一向敬我为长辈,苏北辰,你少在这里挑拔离间。”屠志国怒道。
“你儿子失去失育能力了吧。”苏北辰突然道。
“你……”屠志国神色一滞,然后默默的不说话了。
确实,他儿子在医院昏迷了三天三夜,医院检查后告知,除了一点轻微的脑震荡之外,身体其他的地方的问题不大。
但是,由于他大腿处的血管受伤,失血过多,可能会导致不育。
屠志国也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他儿子不育,那他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这件事情闫宗睿知道,我对他说过,如果他能来求我,我可以不计前嫌,把你儿子治好,毕竟我们之间的恩怨是因他而起,但是他来了吗?”苏北辰淡淡的说。
“他不会来的。”屠志国沉声道。
“不错,他的确不会来,因为他有京城三大才子的骄傲和尊严,他绝对不可能向敌人低头,在他眼里,你儿子的生育能力似乎跟他没有多大半系,甚至比不上他一个低头道歉,呵呵,屠志国,这就是你一向很看重的闫家子孙对你的态度。”
“你有办法治好我儿子的病?”沉默了半晌屠志国缓缓的说。
“当然,我有一百分把握治好他的病,能让他某方面的功能恢复。”苏北辰道。
“那好,你治好我儿子的病,那么以后我和闫家在没有一点关系,你们的恩怨,和我无关。”屠志国道。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苏北辰从行医箱里翻出一颗药丸道:“这颗药用水调和,分三次服下,三天后我在为他行针,能让他彻底的恢复。”
屠志国接过那颗药,淡淡说道:“很好,你成功的离间了我和闫宗睿的关系。”
“我只是让你看清一些人的嘴脸罢了,或许你对闫宗睿是一腔忠诚,但是他是怎么对你的,你现在应该清楚吧,人死如灯灭,闫家老太爷对你父亲有恩,但是你父亲已经把命还给了他,你们姓屠的不是奴隶,不需要为他闫家付出。”苏北辰道。
屠志国点点头,他缓缓的说:“关于屠康的罪证,你想打算怎么办?”
“如果他能改邪归正,我保证这份资料不会外泄,如果他依然死性不改,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不会任由一个毒瘤生存在这个世上。”苏北辰淡淡的说。琇書蛧
“谢谢了,如果他依然死性不改,我亲手送他上兵部法庭。”屠志国说着就要离开。
苏北辰这才松了一口气。
屠志国的身份属于国家秘密单位的人,如果要动他,恐怕有些难度,刚好他儿子撞到了苏北辰的手里,所以苏北辰借调发挥,狠揍他一顿。
然后施点手段,让医生检查出的结论是他儿子失去了生育能力,而苏北辰放出话,说除非闫宗睿去求他,否则的话会是不会为屠康治病。
闫宗睿是一个骄傲的人,他当然不会去真的求苏北辰,这让一向对闫家忠心耿耿的屠志国心灰意冷。
屠志国的父亲当年受老太爷的恩惠不小,在他父亲临终前在三叮嘱,一定要好好报答闫家,现在闫家的声望大不如前,所以屠志国是闫宗睿一个不小的助力。
现在屠志国对闫宗睿的做法心灰意冷,所以以后一定会疏远闫宗睿,苏北辰不费多大的力气,就为自己的敌人除去一助力,可谓老谋深算。
闫家别院。
只见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轮椅上,他的神色萧索,双眼混浊,就像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一般。
这人正是闫宗睿的父亲闫坚,其实他真实的年龄还不到五十岁,但是他的样子却看起来像是一名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样,当年的闫坚,也是京城一方人物,被称为闫家第三代最有能力的人。
可惜因为和苏家的冲突中,他出了车祸,一晃就是几十年,这几十年他心如死灰,不到五十的年纪就头发全白,看起来颇有几发苟延残喘的模样,当年闫家第一人,却落到这种地步,让人看了心酸。
半空之中铁狼交加,黑沉沉的乌云浮在半空中,就好像未日即将到来一般的恐怖。
夏季的雨水较多,往往遇到这种天气,不需多想,就知道即将有一场大雨来临。
“爸,我推你进去吧,外面要下雨了。”
闫宗睿站在他的身后道。
坐在轮椅上的闫坚抬头看了看天,淡淡的说:“下不了。”
闫宗睿猛的一惊,他父亲竟然开口说话了。
父亲当年瘫痪的时候他年纪还小,见到铁塔一般的父亲从此站不起来了,这对闫宗睿的冲击很大,也就是从那时候,闫宗睿知道以后自己要像个男人一样,撑起这个家。
虽然闫家权财倾天,但是父亲的双腿被判了死刑,神经组织坏死,不截肢已经是奇迹了,医生判定,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闫坚几乎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更多的时候,他把自己关到室内,任何人也不见,也就是这两年他的情况才好了些,允许别人推着他到院子里走动走动。
但是他更多的时候只是沉默,从来不主动说话,就算是闫宗睿抽空陪他,在他跟前也多半是自言自语。
今天,他竟然主动说话了,而且是那种淡然如常的语气,在这之前,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父亲开口说话就是好事。
闫宗睿压抑着心头的激动,然后用平淡,就好像是和正常人交谈时候的语气道:“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看这架势是要下雨了,我会错,但天气预报不会错吧。”
“老天都有犯错的时候,何况是人?就算有雨,最多只下到前院,我们所在的地方,滴水不沾。”闫坚定定的看着半空。
他的话音刚落,半空中又是一道闪电划过,远方一阵雨幕映入眼帘,黄豆大小的雨滴从天而降。
闫家的院落是大门向南,分前院后院,自从闫坚当年瘫痪之后,他一直一个人独住后院,任何人也不见。
只见雨幕渐渐的近了,半空中一声紧接一声的响雷,以及那隐约的紫电让人感觉有些心惊胆战。
令闫宗睿目瞪口呆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飘泼一般的大雨,果然只到闫家的前院便停了,前院片刻便雨流成河,而闫坚所居的后院竟然一滴雨也没有。
“爸……你,你是怎么知道后院不下雨的?”闫宗睿半晌才回过神来。
“因为天道不允许他下雨。”闫坚的双眼渐渐的收回,他混浊的双眼之中突然精芒一闪,原本看起来有些垂暮之年的他现在显得有些锋芒毕露。
“天道?”闫宗睿有些迷惑。
他的心里有些疑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如此神神道道,他所谓的天道又是什么?
“帮我剪一剪头发吧,我们要有客人来访了。”闫坚淡淡的说。那份沉静深沉如水,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好。”虽然不知道有谁来访,但是闫宗睿还是点点头,拿出剪刀,为父亲铺好剪头势,然后开始细心的剪了起来。
闫坚不知道多少年不剪头发了,他的头发足足有一尺多长,而且花白花白的。
闫宗睿虽然不是专业的理发师,但是他剪起来格外的认真,半个小时以后,闫坚的头发便被剪完了。
剪了一头短发的闫坚显得精神奕奕,他照了照镜子,然后道:“帮我把衣柜里那件长袍取出来,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
“好。”闫宗睿遵从父亲的话,转身走进室内,从他的衣柜里翻出来了一件灰色的长袍为闫坚换上。
当年闫坚瘫痪了以后,曾经有段时间一心寻死,因为他的骄傲让他难以接受自己已经瘫痪的事实。
但是有一天一名道人来到闫家,和闫坚促膝长谈以后,闫坚的斗志才出来了,他称那个道人为师父,那道人留下一身长袍和一本书就离开了。
从此以后,闫坚成天便痴迷那本书,那本书用的是古体,别人看不懂,但是闫坚年轻的时候也是才高八斗的人物,所以读起来不算吃力。
而那件长袍,也是他称为师父的道人所留来的一件法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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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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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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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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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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