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老头连说两个你字,明显愤怒到了极致,有种怒火攻心的错觉。
要知道,就算是身为茅山派首席弟子的柳燕飞,那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击杀养鬼道弟子。
枯木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看起不到双十的女子竟有如此胆量,一言不合就杀人,简直狂到没边了,无视养鬼道的威胁。
然而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两股热腾腾的鲜血突然就喷射在他的那干枯老脸,看上去模样十分吓人。
枯木仿佛魔怔了一般,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上一秒,还在他左右的另外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尸首分离,大量的血水不要钱的从脖颈喷出。
或许是幽子出手太快的缘故,那两人到死都没机会反应,尸体还直挺挺的站着喷血,地面上血流如溪。
“你到底是何人?”
枯木彻底怕了,恐惧的目光看向幽子,好像要将幽子认出似的。
他敢肯定这次踢到铁板了,此刻估计肠子都快悔成青色的,那个恨啊,恨不得抠下凹在墙壁上的青年尸体,再次一巴掌呼死他。
“邪幽…红尘!”
“扑通”一声,听见幽子开口吐出的四个字,枯木老头身体一颤,竟直接缓缓后退两步瘫跪在地,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绝望。
“怎么可能?你竟然就是邪幽红尘,怎么可能……”,枯木老头的声音在石室内声嘶力竭的喊道,仿佛压根不相信幽子的话。
这时候柳燕飞与老牲口的脸色可谓是十分精彩,一阵惨白一阵苦涩,听见枯木老头的话,均是浑身巨颤,特别是柳燕飞差点一个没稳住摔倒在地。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如此,邪幽红尘这四个字就算以后的我听到,那也得心中一颤。当然这是个后话。xǐυmь.℃òm
“噗!”
我在幽子的胸前看得清楚,枯木老头最后惨然一笑,在幽子那冷冽的目光下咬舌自尽,鲜血汩汩流出。
我心中那个震撼啊,早就无以言表,原本我还以为枯木老头被逼急了会临死反扑呢,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轮到你了!”。
幽子眼神望向一旁的夜枭子,杀意毫不掩饰,只见老牲口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红润,在幽子的目光下趔趔趄趄后退数步,一口血水喷出。
“我有五毒丹,能帮石九撑三个月”。眼瞅着幽子要动手,夜枭子彻底慌了,连忙大叫道。
“拿来!”一听老牲口说出五毒丹,幽子身上的杀意顿消,冷冷的看向他。
“整个阴阳界能有五毒丹的人只有我夜枭子,你杀了我的话,石九身上的煞毒可不会给你时间救他”。
没法子啊,他是真怕幽子一个不乐意把给他弄了,所以只能是以五毒丹作为救命稻草。
老牲口在身上点了数下,腹部一阵蠕动,脸上青筋鼔起,满是痛苦,随着他喉咙上下翻动,嘴巴张得比平常人大两倍不止,我都不敢再看下去,把头埋入幽子怀里。
张嘴间爬出一只成人拳头大的壁虎,通体呈现土黄色,周身布满了蠕动的小虫,双眼发绿,我知道,这可能就是他们说的五毒之一壁虎。
夜枭子暗叹一句,很是肉疼的咬破指头,用鲜血在壁虎背上画了一道复杂的符文,嘴里念念有词:“天清五行戎土灵,地明中坤照令法…”。
“吐!”
刚念完符咒,老牲口轻声一喝,那壁虎嘴巴微张,一颗乌黑发亮的丹药掉了出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传来,让人精神一振,神清气爽。
那壁虎顿时就萎靡下来,再也没了刚才的精神头,老牲口也忍不住再次口喷鲜血,踉踉跄跄来到幽子身前,苦笑着将丹药放入我的嘴里。
我看了一眼睛幽子,见她同意才吞下腹中。
“毒能害人,亦能救人,以后每三个月最好给我备一颗五毒丹,否则我会血洗苗蛊七十二门”。
霸道,赤裸裸的霸道,这是我此时幽子的评价,
心想这死女人还真是够变态的,我甚至严重怀疑她是人还是妖孽。
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的意思我早就听明白了,老牲口的五毒丹能压制我身体内的煞毒三个月,而三个月后还需要重新服用五毒丹。
“阴虎煞毒不同凡响,想彻底解决掉就必须找到七星珠,可是到现在连它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根本无从下手!”
夜枭子自然明白幽子的话,也默认了每三个月给我五毒丹的条件,苦笑道。
“七星珠我会去找,不用你操心”。
幽子淡然道,也不再理会夜枭子,转身就向石室外走去,至于柳燕飞如何,幽子已经没兴趣管了。
望着柳燕飞身后的壮汉,我那个眼馋啊,满满都是小星星,心想小爷若是也有这玩意,那肯定每天都得让他扛着自己蹦哒。
“嗯?又搞什么妖娥子?”
幽子眉头一皱,见我盯着铜甲尸看个没完,她右手一抓,那铜甲尸仿佛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束缚,被强行吸近手上,跟只小鸡仔被人抓在手里似的。
“不要!”,柳燕飞见此,赶忙上前想要做点什么,却看到幽子不善的目光后,又只能欣欣然的退开。
“把手给我!”,我知道幽子看出了我心中的小九九,从小将我带大的角儿,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却也只能照做。
瞬间我指头一疼,低头看去,一股鲜血冒出,幽子二话不说,直接就用手指沾我的血在铜甲尸额头刻画。
我不知道她刻的是什么,唯一稍微能看懂的就是符文。笔画复杂繁琐,但却在她指下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等到她完全刻完,我突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与铜甲尸产生了某些联系一般。
那铜甲尸浑身颤抖,不断低沉嘶吼着,身上密密麻麻的奇怪符文光芒大作,与幽子刻在额头上的符光持续不到几分钟就开始暗淡,消失。
“噗…”铜甲尸被幽子强行抢夺,柳燕飞刻在其上的符咒被破,顿时口吐血箭。
紧接着,铜甲尸身上开始浮现大量符文,不久便开始布满全身,就如同筷子大的蚯蚓缠绕,相比起以前的符文更加诡异非常。
“吼…!”铜甲尸仰头咆哮,我心中的那股感觉愈演愈烈,仿佛与它心意相连。
“我用你的血对它刻了控尸符,以后就是你的了,现在满意了吧?”。
幽子淡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虽然听上去给人十分冷淡的错觉,但我心中那朵花早就乐开了。
撇撇嘴,心念一动,铜甲尸径直跳跃而起,转眼间就到我身后老老实实站着。
柳燕飞心在滴血啊,全部都写在了脸上,铜甲尸对于她来说,差不多就是一生的心血,现在被幽子硬生生抢走,她不肉疼才怪。
“有意见?”
看了看柳燕飞,幽子嘴角带着冷意,不屑道。
“不敢,能被您看重的东西,小女子甘愿双手奉上”。
柳燕飞忍住满脸肉疼,深吸一口气苦笑道。
“有意见你可以提,但…绝对不管用!”
神情微微缓了不少的幽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说出这话差点没让柳燕飞再次气吐血,好在她忍住了。
“看在铜甲尸的份上,阴虎令你可以带走,但你最好别拿它作恶,否则我会杀了你!”
说完,幽子抱着我缓缓朝洞口外走去,压根不再理会老牲口与柳燕飞两人。
这两天来,本就身心疲惫的我靠在幽子身上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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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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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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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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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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