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启,结账。”
“是……”
……
走出金燕阁的时候,于澜头上两边各自插着一朵玉做的珠花,手上还戴着一金镯子。就连脖颈上也戴上了一金项圈,纯金的。
那项圈上还挂着一长命锁,还是金的。
好在于澜皮肤白,那项圈戴在她脖颈上倒是和她这身襦裙很搭。
头上的珠花倒是于澜自己插的。可她脖子上的金项圈,就是庆渊帝给她戴上的了。
若不是于澜制止了,她觉得这男人还得把他另外一只手也給套上一个金镯子。
低头看着手腕上的镯子,还有那挂在脖子上的金项圈。
真是闪瞎人眼。
一句话,这打扮也还好看,就是挺俗的。
不过,于澜倒是觉得还不错。
俗就俗吧!
金子谁不喜欢,就是以后不用了,还能换成银票,这都是钱。
如此一想,于澜觉得自己果然就是俗人一个。
所以说,那话本里所说的,不食人间烟火,还有什么视金钱如粪土,这些于澜是做不到的。
能做到的人,肯定是自小就没穷过。经历过于澜的人生才会明白,当你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所谓的视金钱如粪土,那就是笑话。
人的一生短短几十年。
为的就是能吃饱穿暖,而这些都是要钱的。若是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话。
大街上,一袭白衣的庆渊帝靠右手边而行,跟在他身侧的是于澜。
宴启则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只不过,此时的他手里不仅拿着长剑,另一只手里还抱着一个看起来不小的首饰盒。
庆渊帝看着身侧的姑娘。视线从脖子上挂着的金锁项圈上扫过,暗自点头。
感觉自己还是挺有眼光的。
这些首饰也挺衬她的。
庆渊帝的想法要是被他皇妹知道,肯定要笑出猪叫声。只能说她哥的审美真是不敢恭维。
跟在他身边,于澜能感觉到他那有意无意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于澜歪头暗自看了他一眼。
于澜走近他一些,低声道:“爷,我们要去哪儿?”
“随便走走。”
“好的。”
“爷,那边有表演,我们过去看看。”
“嗯……”
……
傍晚的时候。
于澜她们回了东巷新买的别院。
到的时候,于澜望门上方看了一眼。那上面题字,‘一揽芳华’。显然这里就只是一个暂住得别院。
别院很大。
亭台水榭,假山阁楼。
那庭院内,种植着各种花草,看上去幽静而雅致,看着很温馨的,感觉挺适合居住的。
此时这别院看着很干净,一片的欣欣向荣。就连房间,也都买了新的被褥给铺好了,看着那是整整齐齐的。
于澜住在了庆渊帝的隔壁房间。
她到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东西都已经拿过来了。其实于澜也没有什么,只有之前洗好晒在林大嫂家的那身衣服。
把手里拎着的花篮放到了桌上,于澜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折叠的整齐帝衣服。
看来,自己今后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要住多久。
话说回来。
爷他姓什么,叫什么?
“小澜姑娘,这个放哪儿?”
说话间门口走来一人,正是那个叫宴启的少年,此时的他手里抱着的正是那个装着首饰的盒子。
看到他,于澜走上前。
“谢谢,那给我吧!”
“好的。”
于澜伸手接过,见他要走,开口叫住了他,“那个,大哥,问一下,我们爷他姓什么?”
宴启一愣。
咦?
没说过吗?
好像确实没有?
看了于澜一眼,宴启开口说道:“我们爷姓赵。”
姓赵吗?
于澜点头,总算是知道他姓什么了。
赵是大姓,也是国姓,天底下姓赵的挺多的。皇上也姓赵,不过不是所有姓赵的都能和皇室沾亲带故的。但是也有例外,若是帝都本地户籍的,那就是多少都能和皇室沾上一点关系的。
那他呢?
他官职高,又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还姓赵,是否也是和皇上有一丢丢的关系。
这么想来,自己还真是对他一点也不了解。唯一知道的就是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在帝都做官的,至于别的还真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于澜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少年,低声道:“那,爷他叫什么名字?”
“爷他……”
听到问的是这个,宴启一愣,不说话了。
不是不知道。
而是不敢说。
这天底下除了太上皇,和太后她老人家之外,谁敢直呼爷的名讳。
想到这,宴启一脸正色道:“小澜姑娘,爷的名讳属下不敢说。”
直呼皇上名讳,这可是大不敬的。
说到这里宴启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你可以去问爷。”
不敢说?
有这么严重吗?
虽然不太明白,可于澜还是点头道:“这……那好吧!”
宴启送了首饰盒以后,就转身离开了。见他离去,于澜低头看着怀里的木质盒子。
首饰盒挺大,也挺沉的,暗红的颜色,精美的雕花,高端大气上档次。总之光是看这首饰盒,就知道里面的东西肯定很贵重。
确实也够贵的。xǐυmь.℃òm
这里面的首饰,随便一朵小小的珠花,那是都是百两银子起步的。玉簪,项链这些随便就是上千两。金簪,金镯子,还有玉镯子这些就更贵了,几千,上万都有。
总之,这些首饰很值钱。
于澜觉得自己在帝都走了一遭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可看着怀里价值十几万两银子的首饰,还是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只能说,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
伸手打开首饰盒。
看到的不是首饰,而是一些小木盒,满满当当的。
于澜往首饰盒里看了一眼。
一个个的木质小盒子,大大小小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有装簪子,装镯子的,还有装耳坠珠花的……一眼看去,清晰明了,足足摆放了三层。怪不得抱手里这么重,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嫌钱重的一天。
抱紧首饰盒,于澜心情复杂。
以前也想过,要是有一天有钱了,她要去买两杯豆浆,喝一杯,另一杯用来洗脸。
现在这算是有钱了吗?
算吗?
“哎……”
抱紧首饰盒,转身回了房间,于澜觉得自己今夜肯定是睡不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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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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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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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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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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