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立马反应过来,“昨个卢瀚文才在自己办公室放狠话今儿就出事,这事十有八九跟卢瀚文有关。”
原本,朱大桥想找个由头撇身事外,没想到卢文浩下一句充满威胁口气道:
“这件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立刻把这件事向盛京总部领导举报!”
朱大桥心里一惊,忙表态:
“卢老板卢老板您放心,这事我们阳光岛管委会保证尽快解决,您消消气我这就给底下人打电话。”
卢文浩这才火气略小,给朱大桥撂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二十四小时解决问题,如果那帮混混再来工地搞破坏我绝不姑息!”
挂断电话,朱大桥立马拨通了程大伟的手机号码:
“你好程处长!”
“朱书记你好!”
“有个紧急事件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的。”
二十分钟后。
刚刚从家中急匆匆赶来连早饭都没顾上次的朱大桥一脸凝重坐在办公室老板椅上,程大伟一脸平静坐在他对面。
朱大桥先端起水杯喝口水润润喉咙:
“程处长,昨晚卢文浩工地上的机械设备被一帮小混混打砸的事你听说了吗?”
程大伟点头:
“听说了。”
朱大桥问:
“这件事你怎么看?”
程大伟看向朱大桥,嘴角微微一笑道:
“朱书记,卢文浩昨天刚开工就被人砸场子,这事还用得着别人怎么看吗?肯定是有人对招投标结果不满意故意找茬呀!”
朱大桥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叹了口气一脸郁闷道:
“也不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干出这种事?连卢家的工地都敢碰,看来背后闹幺蛾子的人背景也不差啊。”
程大伟见朱大桥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不耐烦。
今儿一早他就接到卢文浩打来电话,直截了当告诉他,“卢瀚文那厮脑子八成坏掉了,居然花钱请了阳光岛本地的混混来工地打砸?”
程大伟当时问他,“你怎么就确定那帮混混背后的雇主就是卢瀚文?”
卢文浩冷笑道:
“他那点心机和手段我还不了解吗?随便抓了个小混混问问就把什么大实话都说出来了,现在谁不知道背后搞鬼的主谋是卢瀚文?”
程大伟于是问,“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毕竟两人都是卢家人,又是堂兄弟,为了一人项目斗的不可开交传出去到头来丢的还是卢家整个大家族的脸。
程大伟本以为卢文浩身为卢家的当家人,对卢瀚文的故意挑衅会选择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想到卢文浩却说:
“既然卢瀚文存心找死就让他尝尝厉害!”
卢文浩心意已决,程大伟也不愿多说什么。
现在,听见朱大桥询问对卢家堂兄弟之间争斗的看法,他把心里话说出来:“朱书记,这件事我的意见是——公事公办!”
“公事公办?”
朱书记诧异。
他知道如果真把卢瀚文背后雇佣混混打砸工地的事秉公处理,意味着他需要付出相应的法律责任,如此一来,卢家兄弟之间的内斗岂不是摆到桌面上?xǐυmь.℃òm
程大伟看出朱大桥眼中迟疑,索性把实话说出来:
“朱书记,今儿一早卢文浩已经打电话跟沟通过了,他的意思就是公事公办。”
朱大桥心说,“如果这是卢文浩自己主动提出来的处理方法倒是可以一试,总之这把火别烧到自己身上就行。”
朱大桥过了好一会冲程大伟点点头:
“好的,既然这样就按照你和卢文浩卢老板的意思办吧。”
程大伟并未在意朱大桥言语中推卸责任的意思。
他脸上轻轻一笑道:
“那好吧,我一会再跟卢文浩商量一下,尽快解决这件事。”
朱大桥满脸堆笑点头,“那是那是”,那模样活像个没主意的应声虫。
月黑风高的午夜。
卢文浩公司承揽的建筑工地上一片寂静,工地中间两根大圆柱顶端的硕亮大灯将足足两千平的工地照耀如同白昼。
工地大门口有个临时搭建的工棚,值班的工人在工棚里睡的正香,隔着一层简陋的石棉瓦都能听到值班工人规律打呼噜声。
夜色中,工地外突然出现七八个高矮胖瘦的年轻男子身影。
他们手拿斧头、铁棍、尖刀等工具趁着夜色从工地围墙漏洞爬起来,一群人像是夜里偷油的老鼠一步三回头鬼鬼祟祟。
很快,这群年轻人跑到工地上停放大型机械设备的地方,各自扬起手里的利器对准大型设备的轮胎,车门以及车底螺丝等处动手。
其中一个年轻人大约是心血来潮,身手敏捷爬到挖掘机驾驶室里手拿电锯把挖掘机的操纵杆用电锯“嗤嗤嗤”生生锯断。
灯光下,他得意将锯断的操纵杆拿在手里晃动着向地下的同伴们炫耀,炫耀完把操纵杆随手一扔,又开始锯别处。
这帮年轻人一看就是惯犯。
他们破坏设备的动作熟练速度很快,不一会的功夫工地上七八台设备车胎全被戳瘪,有的车被生生锯断了方向盘,有的车被剪断了线路,每一辆车都遭到了严重破坏。
正当这帮年轻人忙的“热火朝天”,突然一群身穿制服的捕快从天而降般出现在一群人面前,领头的年轻人见势不妙大叫一声:
“快跑啊!”
此时想跑哪还来得及?
刚才还牛逼轰轰的一群年轻人瞬间被一拥而上的捕快戴上手铐押解离开了工地,被他们破坏的那些大型机械设备也被警察封存作为证。
一台挖掘机市价一百万左右,大型的挖掘机最贵的五百万,工地上被破坏的挖掘机总共六台,怎么算也得损失近千万,这还不算一旁的推土机等其他设备损失。
换句话说。
刚才七八个年轻人在卢文浩的工地上“热火朝天”忙了半小时造成了一千万左右的损失,从损失金额来说可算是大案。
一大早,卢瀚文伸着懒腰起床。
刚开始洗漱听见门外响起“咚咚咚”敲门声,这让他脸上露出不耐烦,“一大早的敲什么敲?真是不让人安生!”
打开门看见绰号“癞麻子”的嘿老大带着两个手下站在门外不由愣了一下。
他前两天委托中间人联系了这位阳光岛这位嘿老大背地里破坏卢文浩的工地,搅合的卢文浩工地无法施工以报之前招投标失败之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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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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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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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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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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