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部长,偷东西的小偷抓到了。”
猝不及防的喜讯让程大伟满心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他忙问,“到底是不是酒店服务员偷了老板的东西?”
牛副县长回答:“是。”
程大伟刚刚兴奋起来的一颗心像是被人猛的浇了一盆冷,奈奈的,这是什么事,为什么内部出问题。
他刚想继续问,听到牛副县长说:
“不过这事另有文章,我们通过监控排查发现偷东西的服务员是丁凤珍酒店新招来的这名服务员之前在洪源客栈工作。”
“胡晓云的洪源客栈?”
程大伟心里一惊,“你确定吗?”
牛副县长打包票:
“偷东西的女服务员亲**代的事已经签字画押了,还有丢失的那副画也找到了,在女服务员家柜子里找到的。”
程大伟咬牙切齿:“这人怕是穷疯了,居然敢趁招商节的时候偷客人东西?”
牛副县长隐隐笑道:
“我看着服务员倒不像是穷疯了,她亲**代是胡晓云安排她来的,还说自己偷东西也是受胡晓云指使。”
程大伟:“.…..”胡晓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正冥思苦想听见电话那头牛副县长问,“程部长,您看这桩盗窃案要不要顺藤摸瓜继续往下查?”
程大伟:“查!当然要查!不管是谁在背后破坏招商节绝不放过,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牛副县长应承:“那好,我这就安排人去抓胡晓云。”
挂断电话,程大伟陷入沉思。
他思来想去。
自己和胡晓云之间往日无仇今日无怨她为什么一而再跟自己作对?上次是下药,这次是让人偷东西破坏招商节?她到底想干嘛?
谜底很快揭晓。
胡晓云正在美甲店做指甲的时候被捕快带走,据说两百八十八的套餐刚做了一半捕快冲进去抓人。
起初胡晓云像个泼妇一样赖在地上撒泼坚决不肯跟捕快走,最后愣是被几名捕快像是拖死猪一样拖上了警车。
牛副县长亲自交代的案子,案情简单涉案人身份也不复杂,负责执法的人抓了人就紧锣密鼓开始审讯。
这一问才知道,丁凤珍酒店失窃案的真正幕后主谋居然另有其人?
真正的幕后主谋却不是胡晓云,而是经济发展园区主任——胡守文。
胡晓云也是按照主任胡守文的安排才会特意安插了一个服务员进入丁凤珍的酒店,目的就是为了在招商节期间制造麻烦。
胡守文这么做的原因有三个:
首先是要让程大伟负责的招商节留下污点;其次也希望图轰然因为决策失误承担用人不利的后果。
最后还有一个收获将会是丁凤珍的酒店发生此事后必定声誉受损,还得承担丢画老板的赔偿责任。
一箭三雕的好计策让胡守文心里好不得意。
但他万万没想到程大伟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他在意外发生后不是先想着掩饰此事造成的负面影响而是把事情正大光明摆在桌面上调查?
真相往往让人匪夷所思。
当捕快根据胡晓云的交代顺藤摸瓜找到那位失窃财物老板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那副所谓价值“二十万”的画根本就是个道具赝品,真实价值两百块都不到。
一夜之间。
丁凤珍酒店失窃案真相大白。
报假案的老板还很快被捕快拘捕,涉及此事的胡晓云和偷东西的女服务员也在捕快控制之中。
目前所有的信息都直指经济发展园区主任胡守文跟此事有着莫大关联,牛副县长问程大伟,“要不要把胡守文抓起来审问清楚?”
程大伟轻轻摇头:“暂时别抓,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第二天一早。
经济发展园区一干领导聚齐在酒店里陪省总公司一行领导吃早餐。
眼看金总吃饱喝足迈步走到酒店大厅,胡守文突然走上前满脸堆笑请示:
“金总,投资商酒店失窃的事怎么处理?那可是价值二十多万的一幅画,咱们总不能对失主一点交代都没有?”
金总听他这么一说,停下脚步。
他回头问图轰然:“投资商失窃的事处理的怎样了?不要因为这样的事情影响招商节的影响!”
图轰然哪会关注这事?
他从昨晚到现在一门心思还在心痛培训基地项目这么大一块蛋糕就这么没了,周副总昨晚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个多小时。
此时见金总问起投资商酒店失窃案,他含糊不清回道:“其实这事……按理说这种事总归影响不好,要不然……要不然……”
金总见他说了半天没说出个子丑寅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家伙压根没对投资商失窃一事上心。
他生气冲图轰然瞪一眼,冷冷道:“去楼上会议室召开个短会,研究一下如何把投资商失窃的事处理好。”
众人闻言一窝蜂往楼上会议室走。
胡守文跟在后面内心窃喜。
他期盼着一会在会议上程大伟因为投资商失窃事件被领导们骂的狗血喷头,最好被处分,图轰然也必定会被训斥。
想想两人蔫头耷脑被领导教训的场面他都觉的很兴奋。
上午酒店。
会议在金总主持下正式开始。
一开始会议,金总先让胡守文总结一下此次招商节完成情况。m.χIùmЬ.CǒM
胡守文一脸牛逼轰轰开始发言。
他简单总结了招商节成果后话锋一转重点说到了本次招商节最大的遗憾:“个别酒店在招待客商方面工作做的相当不到位。”
胡守文话有所指,底下人心知肚明。
有人眼神偷偷观察程大伟。
见他表情一如既往平静心下不觉奇怪,“胡守文都已经把炮架子摆到他家门口了,他怎么就不紧张呢?”
胡守文发言的最后事一连串的义愤填的膺质问:
“丁老板的酒店为什么会在删除出接待客商名单后再次入选接待酒店名单?”
“招商节期间客商下榻酒店出现重大财务失窃问题到底该由酒店负责还是其他人负责?”
“人事部长程大伟同志作为此次招商节的总负责人,他对此事到底应该承担多大的责任?”
…..
程大伟坐在那。
看着胡守文唾沫横飞说个不停,看向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笑话,“这家伙恨不得领导立马处分自己的心思恨不得写在脸上。”
此时的胡守文哪里还有半点当初党校温和老班长的形象,他那模样恨不得把自己这个老同学赶尽杀绝才甘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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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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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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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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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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