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属下在一旁念着周巍然送来的捷报,福王周同甫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并没有太多的诧异,在他得知南宫羽率军去救东海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此战必胜无疑。
“回去告诉巍然,东海城暂时只围不攻,一兵一卒也不可以放出东海!”周同甫看着来人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让他退下了。
周同甫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回想起当初自己失去皇位,被赶到福州之时,那时的自己万分悲凉,在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失魂落魄之后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蛰伏起来。暗中囤积钱财,训练私军,培植自己的势力,在对南越的多次征战之中,逐渐听闻了一些藤甲兵的传说。
于是自己就派人潜入南越境内,搜寻藤甲的制作工艺,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处深山之中找到了几位老人,还流传着制作藤甲的技艺。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制成的藤甲之时,也被那惊人的防御力所震惊,从那时起他就知道,夺回皇位,藤甲兵将会成为自己最大的杀器。
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不断地派人去南越的深山老林之中采集可以制作藤甲的野藤,耗费了数不清的钱财,可以说为了采集野藤,不知道有多少福王府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死士摔死在了悬崖峭壁之中。
辛辛苦苦积攒了十几年的藤甲也不过堪堪组成了一支三万人的大军,而且损失一具就是一具,藤甲很难再补充。如今藤甲兵首次出战,果然取得了极大的战果,让周同甫欣慰的不是这一场胜利,而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付出的心血没有白费。
蛰伏数十载,一出必让天下震动!
周同甫走出帐外,看向大周皇城的方向,喃喃的说了一句:
藤甲一出,鬼神皆哭!
陵州城内m.χIùmЬ.CǒM
南宫霸捏着自己儿子送来的那封求援信,送信的那名信使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南宫霸的手掌不自觉的发抖,就在前两天,他收到的还是一封封捷报,自己还很是欣慰,转眼之间,情势就急转直下,四万士卒全军尽没,自己的儿子也深陷敌军的重重包围。
“藤甲兵,藤甲兵!”南宫霸的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咬牙切齿的说道:“福王,你这个老东西当真是好手段,这么多年,藏得可真够深的!”
“将军!”身旁的一名亲信将领跨前一步说道:“如今我大军已经处于弱势,经此一战,我陵州内的守军只剩不到七万,东海城内也仅仅只有数千人。而叛军那边怕是总兵力已经有十几之众,您看,我们是不是向兵部求援?”
南宫霸一阵气急,怒骂道:“混账!我堂堂镇国公,难不成还要让我向宇文家那个小儿求援吗!我南宫家的颜面何在,我南宫亲军的威名何在!”在南宫霸心中,向自己斗了多年的宇文家低头,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被南宫霸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那名将官也不敢反驳,缩了缩头退到一边不再吱声。
“整顿兵马!派出精锐骑兵救援东海!”南宫霸琢磨了一下,如今派出步兵前去怕是只能送死,靠骑军的速度应该可以冲过藤甲兵的大阵,也可以减少一些伤亡。
屋内的一干将校闻言面面相觑,藤甲兵可不是好破的,一两万骑兵真的可以冲过去吗?就算冲过去,能从东海城再杀回来吗?但是碍于南宫霸的威严,大家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没有不透风的墙,南宫羽再次战败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京城,宇文成化捏着战报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南宫家遭遇这样的失败,却一封求援信都没有,父亲,我们需要派援军吗?”
宇文鸿儒一声冷哼:“南宫霸这个老东西,死要面子而已,这次怕是南宫家要元气大伤了,不用管他,发文催他出战,这次一定要让南宫家在我们面前低头!”
“可是这藤甲兵也是个麻烦,以后总要有人来对付。”宇文成化带着一丝焦虑的问道。
“慌什么!”宇文鸿儒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南宫家败了,我们还有常家,还有幽凉的边军,百十年前我大周可以击溃藤甲兵,今天我们依然可以。但是收拾南宫家的机会可不多啊,我们一定要抓住!”
可怜啊,战乱之时,宇文家和南宫家依旧是忘不了各自的争斗,眼睛里只有私心,没有天下。
这些天,南宫霸派出了麾下几乎全部的骑军,一次又一次的去救援东海,可是无一例外的都被藤甲兵给挡了回来,士卒损失惨重,南宫霸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兵部一道道军令不停地催他出战,但是却只字不提援军。
他知道这是宇文家故意的,就是为了把南宫家往绝路上逼,南宫霸的脸色也越来越暴躁,自己的儿子被困在东海这么多天,一道军报都没能送来,可以看出福州军的防守有多严密。
要不是麾下将校死命劝阻,他早就尽起陵州大军杀向东海了。
“将军!东海围困多日,城外的福王大营一兵未出,就是在等您出动,然后一举吃掉我们啊,您可千万不能动啊!”
“是啊,将军,您可要三思而后行啊!”
“千万不能出城啊将军!”
属下的一道道劝阻不停的在南宫霸的耳边响起,导致南宫霸只好呆在城内,冲了几次之后麾下骑兵折损严重,再也无力前去救援东海郡。自己的儿子又生死未卜,陷入了如此绝境,老人终于放下了面子,双手颤抖着写下了一道求援信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看着信使远去的背影,南宫霸面带悲伤的闭上了眼睛,一直在军中始终挺直的腰背在这一刻突然佝偻了起来,苍老无比。
左等右等,半月之后,兵部的回信终于来了,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京城无兵可派,镇国公麾下亲军乃我朝第一精锐,定能扬我国威!
看着这封苦等了许久的书信,短短的一行字透露着无尽的嘲讽和讥笑,南宫霸当场被气得一口血喷出,昏倒在地!
抢救良久才苏醒过来的南宫霸目光涣散的说了一句:“羽儿,只能靠你自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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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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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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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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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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