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狼呵呵笑说:
“我估摸着,也只有这样的原因能把你老爷子请来出山,否则的话,就凭着您手里哪些宝贝,一辈子都吃喝不愁,哪里还有兴趣干这种勾当捞好处?”
常三文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大狼正跟常三文说着话,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他把自己手里刚从地底下棍状东西拿电筒照着往常三文面前一放说,“老爷子,您看一下这土,估摸着这次的收获不会小啊。”
常三文点头说,“是呢,现在先看看形状。”
所谓看看形状,用泥铲把墓的形状“方”出来,就是定坐标。左边打一个,打了十米没有打到,那就是“过了”,再回头往右边一点继续打,以此类推,一个个的点连起来,就是十多米地下的墓的形状了。
然后根据墓的形状、深度、坑灰、木质(或石质、砖质)这些特点结合起来推测出墓的年代、墓门的位置等等。
下面就是只要能找到墓道口,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正说着,黑子跑过来对大狼说,“大哥,咱们事先打听好的墓道口位置找到了。”
大狼精神不由一振,赶紧随着黑子一道往前跑去。
两人跑到一个小洞前,仔细的趴下身子去闻了一下,用一种将军号令士兵的口气对黑子和土豆吩咐说,“继续往下挖。”
常三文也凑过去看了一眼。
他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放在手里揉捏了一会说,看来家谱里头记载的果然没错,这里头的确很有可能是墓道口。
这句话说起来还有一段缘由:
泉山新区这块地在某个朝代的时候,是某王爷的封地,这位王爷流传下来一本家谱,家谱的最后一页却记载着在自己的封地,某个位置有座皇陵的事情。
该王爷本意是想要世代祖孙都记住,这里有老祖宗的坟墓,以后即便是大兴土木的时候,也千万别动了祖宗们的安歇之地。琇書蛧
这本家谱流传多年后,最终传到了王爷在当代的某位后人手里。
后代人知道这家谱的重要意义,所以即便是这片地现在已经收归国有,却一直小心保存着那份家谱,多少人出高价购买,他们却坚决不同意,因为王爷的后人心里都明白,购买家谱的人,目的显然是不单纯的。
为了弄到这本家谱,大狼带着黑子和土豆,前两天绑架了王爷后人家的一个独苗苗小孙子,才把这个家谱交换到手中。
眼下,这本破烂不堪的家谱就在常三文的手里拿着。
尽管看起来王爷的后人已经在某个朝代用上好的锦帛复写过一次,上面的字迹依旧是模糊不清的,常三文也只能照着有些模糊的字迹,慢慢的推断墓道口的具体位置。
随着洞口越打越深,里头的泥土颜色不停的被运出来送到常三文和大狼面前鉴定,常三文和大狼都用兴奋的眼神互相看着对方。
到了天要亮的时候,大狼吩咐大家停手,随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几柱香,插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着,又把所有的兄弟都一道叫上来。
常三文和大狼跪在头一排,黑子和土豆,带着小大,小二跪在第二排,几分无声无息的冲着几柱香重重的磕着头,一共磕了四下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来。
这半夜的折腾就此收工,大狼吩咐大家赶紧回去休息,等到明天也里凌晨时分,准时再来。
天一亮,卢文清回到住所。
悬着一颗心的程大伟立刻迎上来问,“怎么样?累不累?体力还吃得消吗?孩子有没有让你觉的哪里不舒服?”
卢文清见程大伟一副紧张模样不由笑开,抬起手指戳了戳他的脑门没好气道,“你一下子问了我那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一个?”
程大伟先拉着卢文清看一圈,见她身体没什么磕碰一颗心先落下,又见她看上去情绪很好便放下心来。
他赶紧把早已准备好的滋补汤端过来:
“这汤我都已经熬了好几个小时了,一直在锅上温着,你忙了大半夜也该累了,赶紧过来喝点汤补补身子。”
看到平常在外人面前杀伐果断毫不留情的男人,如今跟自己结了婚洗手做羹汤温柔照顾自己的模样,卢文清心里一热眼眶微微湿润。
像她这样的人,被曾经最挚爱的亲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选择了抛弃,成了家族的弃子,曾经的遭遇让她对所谓的亲情再无念想。
如今,她只想着这辈子能靠自己的力量扛起生活中所有的困难,为自己腹中的孩子撑起一片明媚天空,给他一个温暖的家。
她以为,后半生或许将是一人独行,却没料到上帝为她关闭了一扇窗却又打开了另一扇窗,将程大伟送到她身边。
卢文清默默低头喝汤,借机缓和内心微微泛滥的情绪,不知不觉竟把一大碗滋补汤全都喝完了,程大伟站在一旁本想阻止又有点犹豫。
或许孕妇的饭量比一般人要大?
卢文清的心思原本就不在这碗滋补汤上,喝完汤一抹嘴先跟程大伟说起今晚在墓地发生的事:
“老公!从今晚的情形来看,墓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我想着,从明天开始我一个人白天住在附近的宾馆,晚上跟他们一起活动,这样一来正好不影响休息。”
程大伟一听这话急了:
“不行!你大着肚子一个人住宾馆哪行?你身边得有人照顾着我才能放心,不准去住宾馆,就住在家里。”
卢文清解释:
“你看我这肚子还有好几个月才生呢,现在月份大了根本没什么危险,再说了,我去宾馆住也是为了干事方便。”
程大伟不乐意:“在家住怎么就不方便了?”
“咱家离那地方太远了,我这一来一回得一个多小时,尤其是晚上,我一个人开车过去实在太浪费时间。”
这倒是事实。
研究所工地在郊区,自家住在城区,从家里到工地的确有点远,但是让自己的老婆大着肚子一个人住宾馆,程大伟还是不放心。
“要不然我陪你一块住宾馆吧?”
“不用不用,你白天工作那么忙,晚上万一睡不好影响身体,反正等挖墓工作一结束我就搬回来了,你要是不放心随时来看我。”
程大伟皱眉。
他隐约感觉到卢文清主动提出住宾馆的心思似乎不仅仅是为了节约时间方便交通,而是动了其他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其实他和陆昌圣两人一直都有,只是两人都没表达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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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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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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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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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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