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灵儿俏脸红彤彤的依偎在尘岳的怀中,嘀咕道:“你这身上又多了两条伤疤,疼吗?”
“没事。”尘岳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从军打仗,不受点伤怎么可能,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马灵儿使劲的锤了一下尘岳宽厚的胸膛:“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的回来!别说不吉利的话!”
“唉,我是好好的回来了,可惜这一战死了太多人。”尘岳叹了口气。
“我知道。”马灵儿低着头,也是有些伤害。
尘岳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说道:“我听周刺史说,这一年你没少帮助那些出征在外的士卒家人,还有那些受伤退伍的老卒。”
马灵儿微微一笑:“你不在,我就得帮你做一些凉州将军该做的事。”
“真是好媳妇!”
尘岳狠狠的亲了一下马灵儿的脸颊。
“你带回来的那些将士骨灰,打算怎么办?”灵儿脸色一阵娇红,忙不迭的开口问道。
尘岳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让家人带回去安葬啊,怎么,你有其他想法?”
马灵儿眼睛骨碌一转,裹着被子坐了起来:“我还真有!”
虽然有被子缠身,但是依旧有大片雪白的肌肤漏了出来,看的尘岳直流口水。
“说说看?”尘岳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好奇的问道。
马灵儿嗔怒的瞪了尘岳一眼,顿了顿说道:“骨灰可以由家人带回去安葬,但我们可以建一个英雄冢,里面也放上阵亡士卒的灵位,供凉州百姓祭奠。”
尘岳眼中闪过一抹凝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我凉州百姓不能忘记这些战死的将士们!”
“好了,我就是提出建议,具体的安排就由你这位北凉侯去做了。”马灵儿嘟囔了一声,然后便再度躺进了尘岳的怀中。wWW.ΧìǔΜЬ.CǒΜ
“我会放在心上的,来,先睡觉吧。”尘岳点了点头,吹灭了床头的烛光。
“你别乱动!”
“嘿嘿!”
“你还动!”
“嘿嘿嘿!”
……
次日一早,尘岳难得的睡了个懒觉,走出屋门之时已经错过了早饭的时辰,灵儿姐一早上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无奈只得自己去厨房啃了个馒头。
“将军!”
贲虎的身影出现在了尘岳面前,今天起他就是尘岳的亲军统领了,千余名尘岳的亲军已经被安排在了侯府的周围,保护侯府的安全。
“来了,你待会儿去找宋经略史,找他要两个人,郁岩白和谢霄雷,让他们两下午来一趟侯府。”尘岳看着兴奋的贲虎,笑着嘱咐了一声。
“诺!”
贲虎转身便出了北凉侯府。
刚吃完午饭,尘岳就又被抓了抓丁,换上一身粗布麻衣,拎着把锄头爬上山坡开始除草。
虽然是冬季,但是干了一会儿活之后,尘岳的脑门上依旧出现了些许汗水。
当郁岩白和谢霄雷在贲虎的引路下走入北凉侯府时,眼前的场景让他们一愣。
在京城连各部尚书都要笑脸相迎的北凉侯,此刻宛如一个种田郎,在田间挥汗如雨。
“拜见北凉侯!”
两人躬身行礼。
“来啦,干会儿活?”尘岳阴险的一笑。
“没问题!”脾气耿直的谢霄雷当先撸起了袖子。
一旁的郁岩白也是寒门子弟出身,虽然身形瘦弱,可干起农活来却比谢霄雷还要熟稔。
良久之后,三人大汗淋漓的坐在了地上,这一片的杂草终于在尘岳抓了两个壮丁之后给清理干净了。
尘岳随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开口问道:“我把你们从京城带过来,如今还没给你安排事做,说说吧,想做什么?”
谢霄雷爽朗的笑道:“我自然是要入北凉军的,将军可得给我个沙场征战的机会!”
虽然尘岳已经是北凉侯,但是军中的人还是习惯称呼尘岳为将军,而文官一派则是喊侯爷显得更正式一点。
“行,我知道你是从军的料,但是我北凉军可无功不受爵,我最多只能让你做个百夫长,怎么攀爬得看你自己本事,能接受吗?”尘岳爽快的答应了谢霄雷的请求,只不过也提出了一点难度。
谢霄雷很兴奋的点了点头:“当时可以,我以为从大头兵开始呢,百夫长我做梦都没想到啊,哈哈!”
尘岳自知谢霄雷之才远胜百夫长,但就是有意要磨炼他一下。
尘岳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破例给你开个后门,军中任何一支部队你都可以去,大凉龙骑还是虎豹骑,我给你个选择的权利。”
这可是对谢霄雷很厚待了,要知道重组边军之后,要头等骑卒才能进入各军,如今还没打过一次仗的谢霄雷却可以随意选择。
谢霄雷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说道:“谢将军厚爱,不过嘛,我谢某人怎么也得给凉州人争口气,我去北凉游弩手当个标长吧。”
游弩手将是北凉的头等斥候,用以探明敌情,那每一次任务自然都是险象环生,必定历经身死搏杀。
尘岳哈哈一笑,一拳砸在了谢霄雷的身上:“好小子,果然是我看中的人,行,你明天就去游弩手报道吧。”
“谢将军!”谢霄雷欣喜的拱了拱手。
“你呢?”尘岳转头看向了一股子文人气息的郁岩白。
郁岩白看了一眼旁边开心不已的谢霄雷,不假思索的道:“既然霄雷从底层干起,我也不能输给他,我就到县里当个主簿之类的文职,侯爷您看如何?”
尘岳低头想了一下:“可以,既然你们要一较高低,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就去凤阳县吧,那是我的老家,看你能折腾出多大动静。”
郁岩白拱手道谢,随即不忘提醒一句:“侯爷,我们两是宋老弟子的身份可不能说出去啊!”
尘岳点了点头,他自然明白郁岩白的意思,如今宋之鹿毕竟是北凉道经略使,要是被地方官员知道他们两是宋之鹿的弟子,说不定会接机讨好宋之鹿。
“岩白,那就看我们两谁走的更快更高了!”谢霄雷朝着郁岩白使了个挑衅的眼色。
“哈哈,怕你不成!”郁岩白豪迈一笑。
山坡之上,两个满腹才华国子监的学子开启了各自新的人生,一个去沙场,一个去官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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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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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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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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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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