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天的语气很是急促,他刚刚已经和官军交过手了,这股官军明显是直奔着陈天胜来的。
“妈的,果然中计了!”凌宫罕见的爆了一句粗口。
“大哥,事不宜迟,现在我们应该立刻突围,要是等南疆军围上来就晚了。”秦小天和所谓的南疆步拓卒交过手,知道他们的可怕。
再加上那一万人的骑军也来势汹汹,他们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骑兵与之交战。
“妈的,走!”
陈天胜面色狠厉,当机立断就拎起木架上搭着的大刀就向帐外走去,这么多大风大浪他都走过来了,难不成害怕官军的一次偷袭吗?
黄衫军大营中火光四起,双方士卒在黑夜中展开了惨烈的厮杀,官军以骑兵为主,攻势凌厉,独孤楠一条长枪在军营里横冲直撞,犹如猛虎入狼群。
而南疆军在大战一个时辰后也赶到了战场,原本数万人才会组成一道方阵的步拓卒现在各自为战,以百人为一队,缓慢的向大营中推进,足足两人高的长枪让黄衫军望而却步。
纵使有些军官豁出性命想要破他的枪阵,结局也大多是毙命于枪下,侥幸冲到枪阵之中的士卒也很难再官军的围攻下活下来。
“当当当!”
“喝!”
秦小天带着上千精骑护送着陈天胜突围,一身文人长袍的凌宫被护在大军中央,凌宫对于陈天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就算陈天胜受伤也决不能让凌宫出现危险。
“当当!”
秦小天接连将两名官军挑落下马,一路杀到了营门口。
就当他以为可以逃出生天时,一支千余人的骑兵蓦然挡在了他们的前面,独孤楠一人一骑,策马出征,朗声喝道:“反国之贼,还不速速下马就擒!”
独孤楠的脸上带着难以言说的兴奋,他知道这伙骑兵之中护着的大概率就是那位怀王了。
“呸!”
秦小天恨恨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大骂道:“朝廷的走狗,不想死就给我让路!”
“哼,大言不惭!”
独孤楠颜色一寒,不再多说废话,拍马就朝秦小天冲了过去。
“杀!”
混战一触即发,数千骑军就在营门口这片狭窄的区域打了起来。
“喝!”
独孤楠先发制人,一杆长枪笔直的刺出,直奔秦小天的心窝。
“哼!”
秦小天犹豫的长枪一抖,挑开了独孤楠凌厉的攻势,同时仗着自己个头高大,将长枪横挥而出,狠狠的砸向独孤楠的腰腹处。
“当!”
眼疾手快的独孤楠险之又险的挡下了这一击,不过脸上并没有出现惊慌,而是冷笑道:“果然有几分本事,看我的!”m.xiumb.com
“喝喝!”
“当当当!”
独孤楠接连发起了猛烈的攻势,一条长枪就像长在了他的身上一样,舞的虎虎生风。
虽然身份隐秘,但是独孤楠从小就长在军伍之中,是被独孤一族当成大将之才来培养的,马上的功夫自然要比秦小天这种草根出身的要好得多。
果然,一开始还精神抖擞的秦小天渐渐落入了下风。
“给我死!”
独孤楠在某一刹那终于抓住了秦小天的破绽,长枪径直刺向了秦小天的后背。
“当!”
眼看着长枪就要破甲而入,一柄大刀冷不丁的从黑暗中挥了出来,一刀就将独孤楠手中的长枪砍成了两截。
“大哥!”刚刚被惊出一身冷汗的秦小天下意识的叫了一声,而陈天胜则拎着大刀策马冲向了独孤楠,想趁着他兵器脱手一口气将其斩杀。
“妈的!”
手里只握着半截枪杆的独孤楠破口大骂:“二打一,算什么好汉!”
骂归骂,独孤楠还是瞬间抽出了腰中的长剑应付着陈天胜的攻势。一边打他一边观察相貌魁梧的陈天胜。
从他身上所披挂的精甲来看,这大概率就是怀王了,没想到这位怀王马上的功夫还不错。
“当当当!”
陈天胜和秦小天二人一左一右,刀剑横飞,逼得独孤楠连连后退,几乎快要招架不住。
“砰!”
“扑通~”
终于,陈天胜逮住机会,一刀柄砸在了独孤楠的胸口处,将其砸落下马。
“将军,将军!”
“快救将军!”
“杀!”
见到独孤楠落马,一直游弋在其身侧的骑兵不管不顾飞身而上,拼死将他从陈天胜两人的刀下揪了出来。
“将军,没事吧?”
卫兵们将独孤楠团团护在中间,一名亲兵统领急切的问出了声。其实这名亲卫统领也是从陇西过来的,隐藏身份混进了军中,他的职责只要一个,那就是保护独孤楠的安全。
“没事!”
独孤楠拎着长剑冷冷的盯着陈天胜,大喝道:“杀,生擒贼首者,赏千金!”
“杀啊!”
看着官军铺天盖地的向自己扑来,陈天胜和秦小天也不敢多做耽搁,带着护卫匆匆逃离了战场。
而随着陈天胜的撤去,大营中的黄衫军彻底溃败,面对南疆军的凌厉攻势,原本号令就不算严明的叛军四散而逃。
……
待到天明时分,激战了一夜的战场终于重归平静,满地血流成河,随处可见七横八竖的尸体。
除了战死的和逃走的,还有许多黄衫军抱着头端在地上,然后被蛮横的南疆军带走。
阮志雄缓步走进了此前属于陈天胜的帅帐,他的手里还拽着一面军旗,就是陈天胜的那面王旗。
“阮都护!这仗打得痛快啊。”独孤楠大笑着走进了营帐,铠甲上沾满了鲜血。
“哎呦,马将军,昨夜听说你差点把贼首的头给拧下来啊?”阮志雄很亲切的笑了起来,还隐晦的眨了眨眼。
此前阮志雄对待独孤楠的态度并不友好,因为他把独孤楠当成了上官泰清的心腹,现在他才知道其实独孤楠和自己是一路人。
这眨眼的动作落在了独孤楠的眼里,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笑道:“阮都护说笑了,我是差点死在了怀王的刀下啊,丢人呐。”
“哈哈哈!”
阮志雄爽朗的笑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急,以后咱们有的是时间收拾他。”
独孤楠也咧嘴一笑,十分认可阮志雄的话。
阮志雄举起了手里的那面怀王大旗,轻笑道:“派人向大人报捷吧,贼首落荒而逃。”
“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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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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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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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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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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