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边的燕军大营中,乌兰巴尔斯正和乃儿颜合计着进攻落云城的方案。
经过这一两天的休整,他们已经决定在明天越过易水,向凉军发起攻击,最好是能打个大胜仗。
“将军,属下有紧急军情奏报!”
就在两位大将大致议定出一个出兵方案时,一名斥候标长急急忙忙的从营外走了进来,神态颇有这紧张。
“慌什么,天塌不下来,慢慢说。”
乌兰巴尔斯的眼睛始终停留在地图上,并没有过多的在意,觉得自己的手下太毛毛躁躁了。
“将军,属下率部巡查至西北方二十余里处时,发现了大队骑卒行进的痕迹,请将军明查!”
“西北方?大队骑卒?”乃儿颜的眉头一皱,在地图上看了看大概的位置,有些不快的问道:“大队骑卒是多少人?七八百人?”
“回将军,怕是不下七八千。”
乌兰巴尔斯的手掌一颤,终于认真了起来,盯着地图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不可能,易水周边只有我们和凉军,绝没有其他的士卒,哪冒出来的七八千骑军!”
“或许就是凉军。”半跪在地上的属下小心翼翼的说道。
“放屁!”
乌兰巴尔斯拍了一下桌子:“凉军这两天还在出兵攻打我们的大营,就那么点兵马,他们哪里来的近万骑兵!
再说了,就算真有凉军出没,顶多也就是百十号人的探子,如果是七八千人还能从你们斥候的眼皮子底下溜过去,那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显然乌兰巴尔斯很是不信斥候带来的军情,脸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斥候标长一哆嗦,带着哭腔的说道:“属下虽然不确定是什么人,但骑军人数绝对不少,属下愿以性命担保!”
“行,这是你说的。”乌兰巴尔斯黑着脸站了起来:“本将今天就亲自去看一看,要是你们的情报错了,你就等着挨刀片吧!”
斥候标长面如死灰,感情自己来汇报军务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他现在唯一能祈祷的就是自己没有眼花。
“扑通!”
乃儿颜看到这家伙跪在地上发呆,立马就是一脚踹了上去,骂骂咧咧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带路啊!”
“诺,诺!”
……
及至黄昏时分,标长带着乌兰巴尔斯和乃儿颜来到了自己发现行军痕迹的地方。
“将军,就是这里。”标长胆战心惊的指了指前方。
眼前的景象让乌兰巴尔斯两人不淡定了,草原已经被战马踏出了一道很深的印子,宽约十余仗,小草被碾的粉碎,陷进了泥土里。
这一看就是大量军马行军造成的,宛如一条丝绸镶嵌在北金的土地上。
而道路两旁还有不少马粪,一坨一坨的。
乌兰巴尔斯抽出弯刀在一堆马粪上扒拉了两下,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乃儿颜愕然道:“精饲料,战马!”
两人都是久经战场的将领,普通牧民家里的马不可能用精饲料喂养的,唯有上等战马才吃得起。
乌兰巴尔斯眉头一转,沉声问道:“上一次凉军攻击我们大营是什么时候?”琇書蛧
“昨天早上!”
“有多少兵马,多少骑军?”
“估计两万之众,骑军倒是很少,只有两三千在后军压阵。”
“这两天有派人去易水之南打探军情吗?”
“没有,哨骑都收缩回来了。”
乃儿颜一五一十的回答着乌兰巴尔斯的问题。
“妈的,真是凉军!”乌兰巴尔斯怒骂道:“他们昨天早上就是在吸引我们注意力!好掩护这队骑军过去,混账!”
乃儿颜也被吓了一跳,七八千骑军不知所踪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他还是很不解的问道:“假如凉军真的绕到我们身后了,为什么还不发起攻击,这算起来都快两天一夜了,会不会搞错了。”
乌兰巴尔斯皱着眉头来来回回的走着,终于脚步一顿,喃喃道:“难道他们是奔着克烈查去的?”
“额。”乃儿颜一愣,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吧,克烈将军离这里快两百里了,而且手里还有几万人,这么点凉军过去了也没什么用啊。”
“话是这么说,但这到底怎么回事?”乌兰巴尔斯不停的揉着脑袋,大手一挥道:“不管了,立刻派快马给克烈查报信,就说有一伙凉军溜过去了,让他小心防备!”
其实克烈查的命他不在乎,但他在乎随军的那大量的粮草和兵器。
克烈查要是被端了,他乌兰巴尔斯的仗也没法再打下去了。
“诺!”乃儿颜急急忙忙的招呼人传令去了。
乌兰巴尔斯刚欲转身离开,就看到了还畏畏缩缩站在旁边的斥候标长,顿时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火冒了出来。
上去啪啪就是两巴掌,怒骂道:“都过去这么久了你们才发现,都是猪吗!自己去领一百军棍!别在老子面前晃悠!”
被两巴掌打蒙了的标长一脸憋屈,心道不管情报对不对,自己都得认罚是吧。
……
平原之上,一万奔雷骑依旧在向北奔驰,天色已经开始变黑,天空中也下起了零零落落的小雨。
奔雷骑的队伍越来越长,落在后面的士兵也开始变多了。
今天下午整整半天,大家都没有换马,谢霄雷需要一匹体力跟得上的战马来支撑即将到来的大战。
“驾!”
一阵马蹄从前方响起,谢霄雷定睛一看,原来是在前方开路的伍侠客。
“怎么样,燕军还在金沙川吗?”
伍侠客的马蹄还未停稳,谢霄雷焦急的询问声就穿进了他的耳中。
“将军,还在!彭淳正在前面盯着!”伍侠客抱拳喝道。
“哈哈哈,带路!”
“诺!”
众人又往前行进十余里,终于在靠近金沙川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几乎要让草原变成**。
“停!”
谢霄雷在看到彭淳的一刹那就一抬手掌,让骑军都停了下来。
他知道再往前突进就很容易被发现了。
谢霄雷抬头看向天空,稀稀落落的雨滴打湿了他的面庞。
大笑一声之后,谢霄雷转头怒喝:
“换马!披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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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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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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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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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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