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士卒也有一算一个,拄着长枪开始打盹。
今夜负责巡查的武将已经来看过了,也就是说整个后半夜都不会再有人来查岗,王标自然而然的开始偷懒。
他们这些人并不是从陇西出来的精锐,所以军纪可想而知。
“噗噗噗~"
脚步声响起,一队人影从黑暗中一点点的靠近营门,半躺着的王标只是微微抬了下眼皮就大笑道:“哎呦,你个王八蛋指定偷懒了今天,咋回来的这么快。”
营门口的守军毫无戒备,任由这群人靠近,因为他们身穿陇军的军服,他们想当然的将这队人当成了先前出营的那队巡逻兵。
还有的人甚至就打了个哈欠,把头扭向一侧继续打盹,浑然没有用将这群人放在眼里。
"呵呵~天黑,早点回来。"
人群中有那么一道应喝声传了出来,嗓音低沉,略显嘶哑。
半躺在布袋上翘着二郎腿的王标长眉头一皱,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这么陌生呢?
他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仔细的朝这队巡逻士卒看去,发现这群家伙全都低着头,故意将火把举到身前,跳跃的火光恰好遮挡住了面庞,一张脸都看不清。
这古怪的一幕让王标长抖了个机灵,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沉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出营巡逻的士卒啊,奉命回营换防!”
就这一声回答暴露了他们的身份,因为此刻还并未到换防的时间。
王标瞳孔一缩,怒喝道:“是敌人,准备…”
“嗖嗖嗖!”
准备迎敌四个字还未完全说出口,黑暗中就飞出了一波羽箭,箭头很准的射穿了这些守兵的胸口。
“动手!"
“蹭蹭蹭!”
靠着那身军服伪装混到营门口的宁军也没闲着,在一声轻喝之后数十人纷纷拔刀,砍向了那些还没缓过神来的陇军士卒。
“当当当~"
“嗤嗤嗤~”
“啊啊啊!”
惨叫声瞬间在营门口回荡着,营内的陇军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巡夜的士卒声嘶力竭的喝道:“敌军来了,敌军来偷袭了!"
“戒备!”
不少慌慌张张的人影跑出了营房,有的还光这个身子,茫然不知所以。
“杀啊!"
黑暗中冲出了无数常家边军,如蝗虫般顺着营门口涌进了军营,挡在营门口的几十号军卒硬生生的被踩死了。
就像事前计划的一样,宁军放弃了回师救援粮草的念头,而是不顾一切的攻向陇军大营。只要能拿下你的大营,失去的粮食不就都回来了?
“哒哒哒~”
"轰隆隆~"
随着马蹄声的响起,披坚执锐的常家骑军也冲出了夜色,如虎入羊群的杀进了陇军营寨。
"杀啊!"
常家骑军的铠甲皆为淡蓝色,在火光和月色的照耀下泛着丝丝的寒光。
“嗤嗤~"
常怀奕手持长枪,身穿精甲,一马当先的杀进了营门,两名挡在前方的陇军士卒被他轻飘飘的抬手一枪就送上了西天。
八千精骑,这可是常家在胶州一线的大部分骑军主力,全都是边关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卒。
“嗤嗤嗤~”
“啊啊啊!"
"宁军杀进来了,快跑啊!"
营寨内的陇军一触即溃,这让常怀奕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觉得这座营寨虽然亮着无数的火把,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人呢。
因为跑出来迎战的陇军很少,有的帐篷就钻出了一两个人,这完全不像是一座兵马足备的军营。
"驾一"
心中犹疑的常怀奕一扯缰绳,飞驰到一顶军帐旁,用手中长枪狠狠的一挑,将军帐掀了个底朝天。
“喝!”
军帐中空无一人,就连军械和士卒需要日常携带的水囊都没有,只剩一盏微微摇曳的烛光。
假的~感情这整座军营的烛光都是假的。
常怀奕的嘴角翘了起来,呢喃道:“还真被爷爷猜对了,陇军的主力早就不在前方军营了~"
"全军将士听令,杀!"
“生擒独孤信者,连升三级!赏金千两!"
“杀啊!"
点点火光开始在陇军的前营燃烧,阵阵嘶吼声络绎不绝。
在战场的正前方,平瀚道都护使常靖哲策马而立,一脸的冷笑。
常怀奕负责率兵突击,他则坐镇中军指挥战事。
和常怀奕一起行动的还有数万步卒,其余的兵马已经分头开始向陇军的其他军营移动。
战斗力不算强的两三万新兵,全部被常靖哲调到了要道路口,用来堵住西蛮兵撤退的道路。
虽然这些新兵和西蛮兵面对面的厮杀不是对手,但是建个军寨守上一天两天的,还是没问题的。
常靖哲暗暗冷笑道:“独孤信啊独孤信,你就太过自负了,正当我大军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前营后方四五里的位置,就是陇军的中军大营,绣着“独孤"二字的军旗在夜风中瑟瑟作响。
这里的守卫就要比前营密集的多,巡逻的士卒几乎一刻不停,来来回回的将帅帐护在当众。
虽然这么多年来独孤信在中原之地没有多响的名头,但是在陇西军伍中,这个名字代表着绝对的权威。
在陇西豪阀中,一向是宇文家主吏治、独孤家主军政,相辅相成。
深更半夜的,独孤信还没有入睡,披着一件薄衫在翻阅着兵书,时而还会偏头看看一旁的地图,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帐中的烛火微微摇曳,衬得他的笑容有一丝阴冷。。
独孤信现在兴致勃勃,因为过了今夜,对面的宁军就会大败亏输,无力再和陇军对峙。
“咚咚咚~”
"砰砰砰~"
一阵极其轻微的嘈杂声突兀的传进了独孤信的耳中,独孤信眉头微皱,冷声道:“来人,帐外发生了何事?这都大半夜了,为何还有喧哗之声?”
守在帅帐之外的亲兵立马走了进来,躬身道:“将军,并不是营中有人喧哗,似乎是从远处传来的。而且,而且”
亲卫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独孤信有些不悦,沉声道:"而且什么?别吞吞吐吐的!m.χIùmЬ.CǒM
“回将军话!"亲卫立马躬着身子沉声道:“而且前营的方向似乎起了大火,火光冲天而起,邓将军已经派人去探查情况来了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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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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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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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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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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