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岳滑溜的像条泥鳅,在人群中穿梭自如,每棍挥出都是砸在要害之地,一棍就能让一人失去行动的能力。
“砰砰砰~”
“啊啊啊~”
片刻的功夫,围上去的十几名家丁全部被撂倒在地,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剩下的人被这场面吓了一跳,一个个都愣在原地不敢动手,即使人多势众,但谁也不想先上去挨揍。
尘岳这明显就是棍打出头鸟。
刘刀的表情随着尘岳手中木棍的舞动逐渐变得凝重,虽然他看不出尘岳的身份,但肯定是个练家子。
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二三十号家丁围着尘岳犹犹豫豫的不敢上前。
尘岳却提着一根木棍神态自若的站在马灵儿身前,脸不红心不跳,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废物!”
吴良大骂了一声,然后看向刘刀,颇为恭敬的说道:“刘大哥,看来还得麻烦您了。”
刘刀是近两年才出现在吴家里的,明面上的身份是吴家大宅的护卫统领,暗地里的身份吴良是完全不知道。
但是吴嵩多次叮嘱吴良,对任何人都可以不尊重,但是对刘刀绝对不可以。
场中的尘岳微微皱了下眉头,这吴良如此嚣张跋扈,怎么却对一个随从这么尊敬?
实在是有反常理。
刘刀扭头看向身侧的一名健硕汉子,使了个眼色:“你去。”
“驾!”
那名汉子二话不说就策马冲出,在前冲的同时缓缓的抬起了手中的弯刀,形成一个略微刁钻的角度。
尘岳瞳孔一缩,他在这汉子的身上嗅到了行伍之人的味道。
这提刀策马的动作明明就是骑兵的习惯性动作。
“哒哒哒~”
“喝!”
没等尘岳多想,那马蹄已经冲到了眼前,连带着那柄弯刀也劈向了尘岳的脑门。
“当!”
尘岳很是聪明的没有选择硬碰硬,而是一棍击在了刀身的侧面,卸去了绝大多数的力道。
下一刻,尘岳就狠狠的将木棍往地上一插,黑色大马的后蹄直接撞在了上面。
“卡擦!”
“啼~”
“噗通~”
木棍瞬间折断,而黑马也被拌了一下失去了平衡,两支前蹄瞬间高高跃起,将马背上的健硕男子一下子掀翻在地。
倒地的汉子连续翻滚了两圈,刚欲站起身,尘岳的一腿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腰腹处。
“噗嗤~”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下一刻尘岳的脚尖就点在了他的手腕处,那柄大刀瞬间脱手而出。
健硕汉子的面部极度扭曲,不停的倒抽着冷气,算是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马灵儿看到这一幕松了口气,她刚才可是替尘岳捏了一把汗的。
刘刀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震惊,没想到他手下的好手出马,竟然也是一个回合就被尘岳给撂倒了。
这可相当于骑兵对步兵啊!
一招解决敌人的尘岳饶有兴致的拿起了地上的那柄大刀,掂了掂,又左右端详了急眼,然后抬头看向刘刀:
“有意思,这是军刀吧,你们是什么人?”
虽然此刀不是北凉弯刀,但是从刀身的构造以及打磨上来看,应该是一种制式的军刀,但是以尘岳的眼光竟然看不出是出自哪里。
刘刀脸色瞬间一沉,冷冷的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左右六名骑卒同时策马向前一步,一股杀意缭绕,似乎是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被尘岳给发现了。
愣在原地的吴良瞅了瞅场中的局势,军刀?
难不成父亲找到这些个护卫是从军伍中退下来的?以前从没听父亲说过啊。
“蹭~”
刘刀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呢喃道:“不管你是什么人,今天都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你就自认倒霉吧。”
尘岳眉头一皱,这听起来怎么像是要杀人灭口呢?
他一开始以为对面这几名骑兵是吴家从中原哪处州郡招募过来的退伍士卒,现在看来似乎是别有隐情。
“刘哥,还跟他费什么话!直接弄死他!”
一开始还惊讶于尘岳身手的吴良现在兴奋不已,既然刘刀他们是出身行伍,那收拾起尘岳来定然不会费力。
刘刀没有说话,六七人同时拎起了手中的大刀,脸色冷漠。
激战一触即发。
“哒哒哒~”
就在尘岳伏低身子,准备迎战之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吴良等人背后穿了出来,连成一线的火光宛如长龙。
尘岳眼神一眯:“巡防营?”
看到巡防营到来,尘岳觉得这是巡防营出手压制吴家了,所以便施施然的收回了大刀,但下一刻尘岳的眉头就拧了起来。
吴良兴奋的挥手朝着领头的武将喊到:
“姐夫!”
这巡防营看来是替吴家助阵的。
近百人的骑兵刹那间就挤满了官道,半数士卒的手中都举着火把,还打着一面阳川县巡防营的旗号。
为首一名骑马的壮硕中年男子越众而出,平静的看了吴良一眼:“说了多少次,在外面不要这么叫我!”
吴良缩了缩脖子,连连点头。
王宗,阳川县巡防营副都统,手握隶属于巡防营的一百精骑,在这种内地的县城也算是个手握兵权的大人物。
他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吴家长女的丈夫,吴良的亲姐夫。
说起来吴嵩也是有眼力,当初王宗还是个平平无奇的伍长,几年过去俨然已经成了巡防营的副都统,升迁很是迅速ωωω.χΙυΜЬ.Cǒm
而且这次阳川县巡防营奉命去天狼关轮换守城,王宗也是立下了一点点战功,有传言说即将扶正。
尘岳在打量着巡防营,这些人身上的气势倒是不错,看来经过边关之战的历练后巡防营提升不小。
“就是他么?”
王宗看着场中的尘岳还有十几名躺在地下的家丁,有些诧异尘岳的身手。
吴良连忙点头,凑近王宗的身边说道:“姐夫,赶紧帮我把他收拾了,这小子身手不错。”
王宗其实一向是不想掺和这些事的,但是这次岳父大人亲自开口,就算他不想来也得来了。
“给我围起来!”犹豫了一会儿的王宗终于挥了挥手。
尘岳眼光一寒,踏前一步:
“敢问我们所犯何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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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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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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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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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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