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上,给老子上!怯战者、退缩不前者,一律按军法论处!”Χiυmъ.cοΜ
武关城下,血战依旧在持续,一名靠前指挥的燕军校尉正在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弯刀。
“头,小心!”
他身侧的一名步卒猛然大喝一声,一把将其推开。
“嗖!”
一支利箭险之又险的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这名校尉哆嗦了一下,招了招手,身侧的士卒就替他举起了盾牌。
在这漫天飞舞的箭雨之中,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死亡会不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他麾下的一千士卒被分成了两个攻城方阵,参与攻城已经七八天了,到今天为止,他手下就只剩六百多号人了。
足以见得攻城的惨烈。
“嗖嗖嗖!”
燕军步卒们顶着羽箭奋力的向上攀登,时不时就有人从高处坠下,摔得粉身碎骨,也有人还没登上云梯就死在了凉军的箭下。最惨的就是那些连城墙边都没摸到就死去的步卒了,按燕军军律,这种是一点战功都不会给他记得。
看着这满目的血腥,这名校尉其实心中很无奈,他知道就算手底下这一千号士卒死光了也攻不上城墙,但他能怎么办,撤退?没看到身后督战队明晃晃的马刀吗。
攻城的这一个多月,已经有好几名校尉因为怯战被砍了,而且砍完很快就有人补上校尉的空缺,这个官你不想当,有的是人拼命的向上挤。
若是运气好,攻上了武关,那往后在军中可就是平步青云了。
甩了甩头不再多想的校尉又举起了弯刀,怒吼道:“攻城,进攻!攻上城头者,太子殿下重重有赏!”
“嘭!嘭!嘭!”
攻城锤在不停的撞击着城门,一声声呼喝不断。
借着盾牌的掩护,数十名魁梧的汉子正抬着攻城锤猛烈的凿着城门。
这扇门他们撞了一个多月,愣是纹丝未动,撞城的士卒倒是死了一茬又一茬。
“嘭!嘭!”
“嘎吱!”
就在某一瞬间,这道阻挡了他们许久的城门突然就这么被撞开了,城门口的一大片燕军全都愣住了。
怎么回事?
不远处指挥攻城的校尉也呆住了,随即脸上就涌现出一阵狂喜,难道武关的城门真的被他拿下了?那岂不是原地官升三阶?
“嗖嗖嗖!”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密集如蝗虫般的羽箭就从城门内飙射而出,七八名还在发愣的燕军瞬间被射成了马蜂窝。
“啊啊啊~”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这时燕军校尉才意识到事情没这么简单。
“轰隆隆~”
紧跟着就有隆隆的马蹄之声从城门内传来,一道笼罩在黑甲之内的身影猛地窜出,战马的马蹄高高跃起,踩在了护住攻城锤的盾牌之上。
战马在燕军步卒的头顶上掠过,宛如死神降临。
“喝!”
蓦然出现的凉军骑兵一声怒吼,手中长枪一个横扫就将四五名燕军砸的吐血倒地。
“虎豹骑在此!杀!”
黑色人影大喝一声之后策马狂奔,笼罩在黑甲之内的赫然便是虎豹骑主帅燕宏毅。
“杀!”
千余骑随着燕宏毅从城中杀了出来,一面虎豹骑的军旗在风中瑟瑟作响。
千余人兵分两路,一左一右沿着城脚绕行,去斩杀那些还处于懵逼状态之中的攻城步卒。
而燕宏毅则直奔不远处的那名燕军校尉,校尉被吓得大惊失色,奋力的挥舞着刀锋:“挡住他!给老子挡住他!”
可惜他身边只不过是四五名手持圆盾的步卒罢了,看着狂奔而来的数十骑,全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以步对骑,必死无疑。
“嘭!”
马蹄轰然而至,四五名燕军被撞的连连倒退。
“老子跟你拼了!”
燕军校尉嘶吼了一声,身子一弯,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出弯刀,他知道自己已经是必死无疑,他只想跟这名凉军骑将以命换命!
“哼!”
燕宏毅冷哼一声,一勒缰绳,战马再次跃起,躲过了那柄直奔马蹄的刀锋,手中长矛这么轻轻一挑,就捅穿了这名燕军校尉的胸膛。
“噗嗤~”
燕军校尉狂喷出一口鲜血,身躯被长矛高高的挑起,而后重重的砸落在地,死的不能再死。
“杀!”
燕宏毅连回头看一眼尸体的兴致都没有,便调转马头斩杀那些惊慌失措的步卒了。
而此时武关城头上的箭雨也停了下来,尘岳和褚玉成等一行武将出现在了城头上。
“啊啊啊~”
“杀!”
“当当当!”
看着瞬间就被冲的七零八落的燕军,尘岳轻笑道:“燕将军今天算是过了一把瘾啊,哈哈。”
“王爷你看。”夜潇潇伸手一指远方道:“燕军的反应也不慢,游骑已经出动了。”
“千余骑而已,不是虎豹骑的对手。”尘岳随意的瞅了那支骑军一眼。
在燕军攻城步卒的后方有两支时刻警戒的骑队,每支都有千人上下,在看到武关城中有骑卒杀出之后这两股骑军立刻出动,直奔大军而来。
而武关城门口处再度涌现出一千余骑卒,朝着燕军迎了上去,至于第一批出城的虎豹骑则依旧在斩杀着那些惶惶如丧家之犬的步军。
尘岳不怎么在意城外的战事,只是遥遥看向西北方说道:“游弩手出城已经一天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褚玉成接过话茬道:“料无大碍,只要燕军不是傻子,就应该能发现游弩手的踪迹。”
“赤焰军和白雪卫呢?”
“放心,今夜他们从南门出城,算算时间,应该是正好的。”
尘岳最后看了一眼城外的战场,轻笑道:“走吧,让燕将军杀个痛快。”
“哈哈哈~”
城外的虎豹骑与燕军接连进行了两三次冲杀,燕军骑卒力不能敌,只能仓皇后撤,而数座攻城的步卒方阵也伤亡过半,在丢下了满地的尸体之后燕军终于开始撤退,武关之外血流成河。
而燕军的大阵之中,坐镇指挥的脱脱不花也在迅速集结大股骑军,准备将这支出城的骑军尽数歼灭的城外。
无奈,等他集结好大军之后,虎豹骑已经全部退回了城内,愣是给脱脱不花气得牙痒痒也于事无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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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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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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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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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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