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在打击朱可夫同志的问题上,维克托是持支持态度的,他坚决拥护斯大林同志的立场,而且有理由相信,在莫斯科的权力核心当中,支持这一立场的人,也定然是占据绝大多数的。
就现如今来说,对朱可夫同志的各种批评声,主要集中在他为人嚣横,自大狂妄这一点上,他总是喜欢在各种环境下宣扬其对联盟卫国战争所做出的重大贡献,搞得好像联盟之所以能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完全是因为他的英明决策一般。
那么朱可夫同志是否说过这样的话,有过类似的表现呢?说实话,这一点维克托并不清楚,就像之前所说的,他与朱可夫同志没什么往来,根本也不熟悉,因此,他对对方的为人所知甚少。
但是话说回来,有一点维克托是了解的,那就是朱可夫同志的确有一张大嘴巴,和一个欠缺政治思维的脑子,他在外国记者面前乱放嘴炮,不分场合的对某些政治问题乱加评论,这样的事情的确是有的,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了。
最重要的是,朱可夫同志不仅仅在一系列政治问题上胡言乱语,他还某些关乎到军队建设的政策性问题上,站到了斯大林同志,甚至是站到了布尔什维克党的对立面上。他不仅仅反对军队政治委员制度,还明确对军队基层党组织的建立问题,抱有很坚决的反对态度,他认为这两项制度的确立,会弱化军队指挥人员的决策能力,从而影响到苏联红军的战斗力。
当然,类似这样的问题,依旧不是朱可夫同志遭遇打击的最根本原因,其最根本原因,还在于他这个苏联红军的副统帅,已经成为了军方既得利益集团的代言人。
他就像是一面大旗,代表了军方一个已然成型的势力的代表,扛旗者。包括斯大林同志在内的布尔什维克党中央,若是不希望军队的力量对政治干预过深的话,就必须将这个利益集团打压下去,因此,朱可夫同志也就成为了第一个遭遇打击的目标。
因此,维克托早就知道朱可夫同志的命运不会太好,克里姆林宫早晚会对他采取打击措施的,唯一的区别,或许就是这一天来的是早点还是晚点罢了。
积雪覆盖的山丘上,前去寻找猎物的士兵将那头野狼拖了回来,嘴里喷着雾气,说道:“首长同志的枪法真好,那一枪正好打中这头狼的颈部,一击毙命。”
维克托蹲下身子,将沾染在野狼尸体上的雪拍了拍。此时,这头狼的尸体还没有变冷,摸上去依旧带着一丝暖暖的余温,就像士兵所说的那样,维克托刚才那一枪正好打中它的右侧脖颈,属于是致命伤,只是士兵将狼的尸体从山丘下拖上来,不过是百来步的距离,狼尸脖颈上的伤口便被冻住了,这该死的天有多冷,由此可见。
“维克托同志也是参加过战事的,”将刚刚从维克托手里接过来的猎枪交给旁边的士兵,安德罗波夫微笑着说道,“他的枪法肯定是不错的。”
这番话明显有拍马屁的嫌疑,毕竟维克托在联盟的官僚体系中,可没有任何枪法好的传说,他的个人履历中,也没有任何经历能够体现出这一点来,最重要的是,安德罗波夫对维克托了解恐怕非常有限,他当然不可能知道维克托的枪法如何。m.χIùmЬ.CǒM
事实上,维克托的枪法本身也不怎么样,他能够离着这么远一枪命中这只野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而且,他今天的运气始终不错,也平白给人制造了一种枪法不错的错觉。
心里很清楚安德罗波夫对自己这番奉承的目的所在,但维克托也没有揭穿对方的打算,毕竟他也需要对方的这份好意。
随着卡累利阿地区各项工作的顺利展开,维克托在共和国内的地位也逐渐变得稳固,实际上这一点是可以预见的,毕竟他相当于前来卡累利阿挂职的,待不了多久便会返回莫斯科,同时,他的背景以及在莫斯科的地位和影响力,在卡累利阿也是众所周知的了,类似他这样的干部,而且还是共和国第一书记,也没有谁会有兴趣去触他的眉头,不值当的。大家欢欢喜喜的共事几年,顺顺当当将这位年轻的不像话的第一书记熬走了,然后再该怎么争怎么争,该怎么斗怎么斗不好吗?
也是随着在卡累利阿地位的稳固,维克托与安德罗波夫之间的关系,也变的越来越密切,这也是今天两人能够约出来一块打猎的最直接原因。
“走运罢了,”面对安德罗波夫的吹捧,维克托只是摆手笑了笑,随口应付一句,紧接着便问道,“阿尔谢尼·瓦列里耶维奇同志最近两天在干什么?”
从雪地上站起身,将双手放到嘴边,朝着有些冻僵的手指头上哈了口气,他一边戴着手套,一边说道:“有没有对咱们的配合工作,提出什么不满意的意见?”
阿尔谢尼·瓦列里耶维奇·科莫沃斯基,联盟宣传鼓动部派驻到中央监察委员会的中央监察委员,当然,他也有一个中央委员的身份。
联盟中央监察委员会的监察委员们,都是由中央委员来兼任的,就像科莫沃斯基这样的,他本身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和岗位,平素里,他主要负责宣传鼓动部文艺局的工作,同时,兼任着卡累利阿共和国宣传鼓动部部长的职务。
在战争期间,受战争的影响,他在卡累利阿共和国的职务几乎等同于虚设,主要职责也变成了在卡累利阿方面军中负责宣传工作,隶属于军事委员会,而在战争结束之后,他那个卡累利阿共和国宣传鼓动部部长的职务才得以恢复。
这一次,随着莫斯科下达思想整顿工作的命令,卡累利阿-芬兰苏维埃共和国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科莫沃斯基同志就是共和国方面思想整顿工作的主要负责人。
当初在莫斯科的时候,维克托曾经与这位科莫沃斯基同志打过几次交道,但接触的次数并不多,因此,两者之间要说熟悉的话,也根本谈不上,充其量就是一种缺少往来的工作关系,往来的主要形式,也就是公文传递之类的,所以,他对此人的脾性如何也缺乏了解。
而这一次,当全联盟范围内的思想整顿工作展开之后,维克托才算是对科莫沃斯基这个人有了充足的了解。
怎么说呢,在维克托看来,这位同志真的是太过较真了,不管是什么样的问题,他都能给整的上纲上线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思想宣传领域没有小事,思想不对头的人就是对苏维埃的最大威胁。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共和国的思想整顿工作问题上,抓得很细,很细很细,以至于细到共和国很多部门的正常工作都无法继续下去的程度了。
必须承认的一点是,经过中间经历了一次长达数年的战争,但在联盟内部,有些干部的思维方式,依旧还停留在当初的肃反运动扩大化时期,他们在看待任何问题的时候,都喜欢用阶级斗争、敌我斗争的思维去考虑,就好像在联盟范围内,到处都是叛徒、间谍一样,而科莫沃斯基就是这样一个人。
此次由宣传鼓动部主导,在全联盟范围内展开的思想整顿运动,其主要的整顿领域是非常清晰的,那就是文艺界、文化界以及学术界等等,说白了,就是针对的知识分子这一阶层,它与普通人、布尔什维克党员干部群体并没有直接关联,但科莫沃斯基同志不是这么考虑的,他认为“西方资本主义文化残余”并不仅仅局限在文艺界、文化界,而是存在于联盟的各个阶层、各个领域,因此,思想整顿的领域和范围,也不应该仅仅局限在文艺界、文化界。
可想而知,科莫沃斯基同志这样的观点和立场,会在共和国内部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说句实在话,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不亚于十年前的肃反扩大化运动去而复返,因此,心理上的压力是大的惊人的。
维克托是什么人?他曾经任职的地方,就是主导了肃反扩大化的内务人民委员部,而在过去几年里,他一直都是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主席,在他的工作中,类似科莫沃斯基这样的人见过的太多了,说白了,这种人就是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他们喜欢制造混乱,因为只有在混乱中,他们才能浑水摸鱼。更进一步的说,这种人实际上就是希望借助别人的鲜血,希望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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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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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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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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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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