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骑的速度放的稍慢,慢悠悠的从众人让出的道路中间穿过。
钱子默面露一丝诧异的看着这群人,由于他们举着大周的军旗,又毫无防备,钱子默自然知道这些人是自己人。xǐυmь.℃òm
可是一个个的铠甲光鲜亮丽,一看就华而不实,再加上这些富家子轻佻的样子,让钱子默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这一表情并没有被他们看到。
一名名山字营士卒的目光缓缓扫过这群富家子,眼神冷漠,身上的杀气似有似无的散发而出。
原先哄堂大笑的富家子们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说不出话来,身侧的那近百名护卫神色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那名被称为辉少的男子更是咽了口唾沫,毫无嚣张的气势,刚刚领头的钱子默盯了他一眼,他瞬间就觉得好像有一股死亡之意笼罩在自己的心头。
就在数百人的骑队刚要穿过众人之时,终于有一名富家子忍不住了,小声的骂了一句:“妈的,一群土包子,装腔作势!”没想到的是就算这道骂声竟然被山字营的士卒听到了。
“轰!”
数百骑突然同时停下马步,一大群山字营士卒纷纷转过头来看向骂声传出的方向,钱子默脸色阴沉的骑着马来到一群公子哥的面前,带着些许怒气的问道:
“谁骂的?”
一群公子哥鸦雀无声,没人敢说话,骂人的那位更是吓了个哆嗦,死死地把头埋在了人群之中,身上汗流浃背,心中不断地祈祷着钱子默不要发现自己。
“我再问一遍,谁骂的!”
钱子默的声音陡然抬高,“蹭”的一声就拔出了腰中佩刀,身后山字营士卒也瞬间拔刀,一阵战刀出鞘的清脆声音不断响起,个个目露凶光。
一群公子哥哄得一下子就闪到了两边,只留下那名开口骂人的公子哥孤零零的站在钱子默的面前。
钱子默微微驱动了身下马匹,靠近到这名公子哥的面前,缓缓地将刀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轻声问道:“你为什么骂人?”
公子哥的身体不住的颤抖,刀架在脖子上的一瞬间就浑身打了个激灵,想痛骂钱子默两句给自己壮壮胆,却又发现嘴巴已经不听自己的使唤了,上牙碰下嘴的不断的打着颤。
惊恐无助的他只得向站在一旁的那位辉少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希望辉少能帮自己一把。
先前还一派世家子弟作风,策马扬鞭的辉少此刻也是满头大汗,看到那人的目光投来,强行给自己打气想要替他出头,颤颤巍巍的说道:“诸位。”
才刚说出两个字,钱子默连同数百山字营士卒冷峻的目光就齐刷刷的转投在他的身上,一股杀气扑面而来。
辉少一下子愣住了,张了张嘴巴始终没敢把剩下的话说出来,缩了缩头安静的待在一边。
钱子默转过头来看向骂人的那位公子哥,用刀侧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来,再骂一遍。”
淡淡的话语传到公子哥的耳中却仿佛像雷鸣一般铿锵有力,刹那间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公子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结结巴巴的始终说不出话。
“住手!”
就在局面紧张之时,一声大喝从远处传了过来,众人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唐兴安正在快马赶来,身旁还有一身白袍的褚玉成。
原来唐兴安和尘岳聊完之后就出城了,尘岳也对两路大军的战力毫无办法。褚玉成出于礼貌就顺道送一下,唐兴安千算万算也没想到在城门外看到了这一幕,褚玉成看情况不对,就大喊了一声住手。
辉少看到唐兴安的身影顿时松了口气,心道这家伙的命应该是保住了。
“怎么回事?”两人行至钱子默的面前,褚玉成皱着眉头问道,身侧一群山字营士卒杀意汹汹,肯定是这群家伙做了什么惹恼了凉州士卒,不然不至于把刀都拔出来了。
唐兴安也是一脸的担忧,深怕这些公子哥不开眼得罪了这帮子杀神,他可是知道山字营这帮士卒在战场上有多厉害的。
钱子默见褚玉成来了,只好放下了手中的凉刀,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简短的叙述了一遍。
褚玉成的脸色也逐渐冷了下来,他一向就看不惯嚣张跋扈的公子哥,没想到这群家伙竟然出言不逊,辱骂凉州军卒。
唐兴安听了也是心头一惊,恶狠狠的瞪了那个公子哥一眼,心中是痛骂了这个公子哥的祖宗十八代。
但是他又不得不出面保下这个人,无奈只好转头对着褚玉成和钱子默满脸赔笑的说道:“对不起诸位,我唐某人带兵无方,我替他向众将士们道歉,还望诸位能别计较,毕竟都是同袍。”
身为东路大军的主将,姿态已经放到这么低了,再加上唐兴安和凉州几名将领的关系一直不错,褚玉成也不好再为难他们,面无表情的看向那名骂人的公子哥说道:“道歉!”
唐兴安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转头怒喝道:“听到没,道歉!”
那名公子哥此刻是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听到自己的命保住了,也顾不得狼狈的样子,不停地弯腰鞠躬,嘴里不住地说道:“我错了,对不起各位壮士,我错了。”
身旁的辉少一群人见到这公子哥不堪入目的模样都纷纷的将头扭到一边,真的是太丢人了。
但是一个个依旧躲在一旁,都不敢为其出头,看凉州军这气势汹汹的架势,谁再说话怕是今天就要把命留在这儿了。
“走!”褚玉成淡淡的扫了这群公子哥一眼,拨马朝泸州城奔去。
钱子默也收刀入鞘,瞪了那人一眼之后就紧跟褚玉成的身影远去,数百骑山字营士卒呼啸而去。
“呼~”
看到这群黑甲士卒终于离去,众人纷纷长出了一口气,那名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公子哥忍不住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谁让自己多嘴呢。
“哼!叮嘱了你们多少次,不要和凉州军起冲突,有用吗!”唐兴安也冷哼一声,然后一抽马鞭便朝着远方行去。
虽然这些公子哥背后势力错综复杂,有的背景也极为深厚。但自己好歹也是京畿驻军的主将,是宇文家提拔的人,给他们家族面子不代表自己就要在这群乳臭未干的公子哥面前忍气吞声。
辉少一群人被唐兴安说的哑口无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跟上了唐兴安的脚步,不想再在这泸州城外多待一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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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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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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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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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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