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今天的大阵似乎与前两日不一样,黑压压的一片,没有骑兵压阵,清一色的步军,最前排的士卒高举盾牌,阳光反射之下遮挡了士卒身后的阵型,透露着一阵诡谲。
看着如此诡异的阵型,南宫建和欧朋义对视了一眼,同时皱起了眉头。
远处已经依稀可见到东海城的城头了,南宫羽看向远处的步军大阵,目光环视四周,朗声说道:“离东海城仅有咫尺之遥,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拦截了,诸位,谁愿去取这份功劳!”
两日来的连战连捷,南宫羽早已经不把这种阻拦放在心上,脸上自信满满。
还不等欧朋义两人答话,满面红光的南宫飞鹏就抢先说道:“叔父,就让小侄两人去吧,我南宫男儿应当为国建功!”
他不知道,他这一抢,就把自己的小命送了出去。
一旁的南宫乡也连连点头,在两人看来,眼前的福州士卒就是送上门的军功,不拿白不拿。
南宫羽欣慰的点了点头头:“不愧是我南宫家的子弟,好,你二人率一万右威卫大军破阵。我在此处给你们压阵!”
南宫乡二人领命而去。
大风渐起,吹动这一丝尘土在大地之上飞扬,南宫羽一脸微笑的看着前方的战场,这场胜利他志在必得。
南宫飞鹏两人各率五千人分两路直扑步军大阵,两人并没有当先冲阵,身前有数百名骑兵先行,他们两觉得捞军功可以,但可不想死在冲锋的路上。
“砰砰砰!”
几声巨大的撞击声响起,这是战马撞在阵容最前方盾牌上的声音,刹那间就不断有士卒身亡。Χiυmъ.cοΜ
出人意料的是撞击之后,福州军并没有士卒上前填补被撞开的缺口,反而盾牌一侧,彻底打开了前方的盾牌大阵,看得南宫飞鹏一头雾水。
盾牌撤去,在大阵的后面赫然出现一大群身穿一种不同于普通福州军服的士卒,颇为怪异,南宫飞鹏从来没见过这种铠甲。
普通福州军服是一种土黄色的布衣,胸前镶嵌一块胸甲,是唯一可以稍微保命的护身符,这也是大周最常见的制式军服。
面前出现的这群士卒身上穿着一种古怪的甲胄,青黄色的整个套在身上,护住了士卒的整个上半身和大腿,既不是布甲也不是铁甲,在阳光之下竟然没有任何反光。
南宫飞鹏带着疑惑冲进了步军大阵之中,看着眼前的步军士卒,他瞬间就被被军功带来的兴奋冲昏了头脑,狞笑着拔出腰配的长剑朝对方砍去,这两日他的剑下已经倒下了四五名福州军卒。
“当”的一声,长剑劈在士卒的甲胄上,带起了一道火花,甲胄竟然未破,反而迟滞了南宫飞鹏战马的速度,巨大的冲击力将福州士卒掀翻在地。
看到自己的长剑竟然没有砍破甲胄,南宫飞鹏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多想,几根长矛就扎进了他座下战马的马肚。
瞬间战马就轰然倒地,南宫飞鹏被摔下马来,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脸色苍白的南宫飞鹏慌慌张张的爬了起来,脸上带着惊恐。
大战之中落马坠地,南宫飞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往日的趾高气昂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一股茫然加恐惧。
周围的福州军卒纷纷向南宫飞鹏扑来,南宫飞鹏连忙横劈一剑砍在身侧的一名士卒身上,甲胄依旧毫发无伤。
南宫飞鹏惊恐的睁大双眼,还没等喊出声。
“噗嗤!”
一剑从身后瞬间穿透他的胸膛,鲜血迸射而出,南宫飞鹏缓缓的低下了头,看着穿胸而过的利剑,南宫飞鹏的脑海一片空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嘴中喃喃在嘀咕着什么,眼中的生机缓缓消失,命丧黄泉。
至死他都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铠甲,都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
此时涌入福州步军大阵的右威卫士卒也渐渐发现了情况不对,手中的刀剑好像都失去了作用,用力劈砍才只能在福州士卒的身上留下道印子。
一时间右威卫士卒死伤无数,一道道惊恐的目光看向四面八方涌来的福州士卒,手中的刀剑胡乱的挥舞着。
“那是什么,谁能告诉我那是什么!”南宫羽看着眼前的战场,情势发展的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
刚冲入敌阵的大军就已经损失惨重,看着那些装束怪异的士卒,南宫羽方寸大乱。
南宫建看着远处奇怪的甲胄,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不停的思索着什么。
陷入战阵之中的南宫乡亲眼目睹了南宫飞鹏的惨死,他的精神一下子就崩溃了。不过他的情况比南宫飞鹏要好一些,毕竟他还坐在马背上。
几十名卫兵紧紧的护卫在南宫乡的身侧,时不时的就有人落马,惨叫声不断响起。
“杀出去!快杀出去!”南宫乡声嘶力竭的吼道,几十骑调转马头想冲出已经渐渐围拢起来的福州步军大阵,可惜任凭他们左冲右突,也冲不出层层包围。
南宫乡的眼神之中满是绝望,他后悔了,在死亡面前往日的骄傲被击的粉碎,在包围圈之中,不管你是嫡系还是旁支,是将领还是士卒,死神的手依旧会毫不犹豫的向你伸来。
看到在战阵之中已经方寸大乱的南宫乡,南宫羽怒喝一声:“欧朋义!率两万大军出击!一定要击溃他们,把人救出来!”
要是两个年轻人都死了,再加上死在幽州关在的南宫木战,那南宫家的下一代可就是元气大伤了,南宫羽决不能承受这种损失。
欧朋义看着远处已经成为一片血腥的战场,咬了咬牙,转头对南宫建说:“老兄,这里就交给你了,若我身死,你一定要保护好南宫将军。”
南宫建神色严肃的点了点头。
随即欧朋义转头大喝一声:“左威卫随我出战!”
“杀!”一阵阵怒喝声响起。
左威卫士卒在欧朋义的带领下朝着战场涌去,当他们接近战场之时才彻底看清楚这里早已经成了一副人间炼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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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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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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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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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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