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的并没错,你不能一棒子把所有人都打死。
“罢了罢了,不提他们。”
尘岳甩了甩脑袋:
“提起这些人就来气。
只要他们能够以大局为重,有时候本王会体谅他们的。”
宋之鹿无奈一些,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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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啊,北凉的百姓要谢的不是我这把老骨头,而是王爷您啊。
这一切没有王爷的鼎力支持,绝无可能轻易施行。”
“何敢言谢啊~”
尘岳喃喃道:
“一场大战下来,凉地死了无数好男儿,北凉英雄冢内又添了不少新碑。
说到头,怪我啊!”
“这怎么能怪王爷?”
宋之鹿满脸凝重的说道:
“要怪就怪那些个犯我边境的蛮子!
要不是他们大举南下犯我边关,数以万计的边关儿郎哪里需要投身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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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一亩三分田过安生日子不好吗?
对了王爷,是不是抽时间去英雄冢看一看了?”
“我正有此意。”
尘岳微微点头:“不过先把今天的是事情干完再说。”
一直在慢悠悠溜达的二人总算是停下了脚步,两人面前是一座占地极广的府邸,门口的牌匾上大书四个大字:
北斋书院!
尘岳在收复辽东之后就在辽东、北凉分别建起了一座书院,取名北斋,为的就是培养两地的读书种子。
这次尘岳来书院就是想看看,这些凉地的年轻人学的如何了。
要知道北斋书院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为凉地官场源源不断的提供新生血液,提供人才。
所以在尘岳看来,这座书院的意义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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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门口偶尔会撞见脚步匆匆的求学士子,大多数人连眼皮子都没朝尘岳、宋之鹿两人看一眼。
这座北斋书院从没有明令禁止过外人拜访,几乎是对所有人公开的,就算是邻家稚童,想要进来听听也畅通无阻。
所以尘岳和宋之鹿出现在这并不算突兀,总不会有想不开的人要在凉州城内闹事吧?”
“走吧。”
熟门熟路的宋之鹿当先迈开了脚步,轻笑道:
“听说今天雪承义雪大人要在书院内讲学,王爷还真是来得巧了。”
“噢?我岳丈讲学、”
尘岳好奇的挑了下眉头:
“那我就更得听听了,老大人这里你熟,请带路吧!”
两人脚步轻缓,一路在书院内穿行,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书院东侧的一间讲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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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身穿白衣、灰衣的学子正从四面八方赶过来,神色兴奋。
“快点快点,去晚了就可能见不到雪大人的真容了。”
“对对,走,咱们赶紧走。”
几名学子步履匆匆的从二人身边走过,看这模样就是去听雪承义讲学的。
尘岳笑着迈开了脚步:
“走吧,咱们也进去听听。”
讲学堂内人头攒动,黑压压一片,上百名士子正昂着脑袋、睁着双眼看向讲台的那名中年男子:
雪家,雪承义,曾经名闻天下的铁面判官。
雪承义的身后还坐着一位两鬓皆白的人头,北斋书院的院长,柳鹤柳老前辈。
北斋书院因为分布在北凉辽东两道,所以院长只能一边选一个,便于主持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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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承义现在算是宋之鹿的副手,平日里主要忙着政务,偶尔也会来北斋书院讲学。
每次他一来,书院中的学子便会蜂拥而至,只为一睹铁面判官的真容。
雪承义缓缓走到了讲台的正中央,目光在学堂内快速的扫视了一圈,他几乎是一眼就发现了尘岳、宋之鹿二人站在人群的后方。
不过这位雪大人并未声张,而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诸位学子,想必我就不用自我介绍了吧?
那个能把啼哭小儿吓得闭上嘴的铁面判官就是在下。”
“哈哈哈~”
雪承义的开场白让在座的学子纷纷哄笑出声,有些第一次见到雪承义的人倍感诧异,没想到这位雪大人如此幽默。
不是说这位铁面判官从来不会笑吗?
有胆子大的学子高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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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大人,不知您今天所讲为何?”
“呵呵。”
雪承义轻捋衣袖:
“大家都知道,我以前是刑部尚书,今天咱就给诸位学子讲讲如何判案断案。
如何?”
“好!”
“大家欢迎!”
“啪啪啪~”
学堂中响起了一片鼓掌的声音,所有人都精神振奋。
宋之鹿在尘岳的耳边低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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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大人还真是务实啊。”
“哈哈。”尘岳爽朗一笑:
“这才是雪大人的老本行,咱们也好好听听。”
接下来的一个多时辰里,上百名学子鸦雀无声,整座学堂中只有雪承义一人在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当刑部尚书的这些年里遇到的奇案、冤案。
引经据典、出口成章,大案小案信手拈来。
他甚至还能记得住十年前一桩命案的详细经过。
因为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雪承义当初自己参与破案的。
都说雪承义冷酷无情,可他讲的这些案件绘声绘色,让所有人都深入其中,甚至能引起大家的共情。
有听到冤案时的不公与悲愤;有听到恶霸横行时的愤怒与敌视;也有沉冤昭雪时的高兴与激动。琇書網
当然,还有不畏权贵的豪情与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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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在这方面雪承义还真是行家。
当雪承义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就连尘岳都对自己的岳父竖起了大拇指。
尘岳以前只见过雪承义忙忙碌碌,可从未听过这些曲折离奇的案件。
对于这些还未走出学堂的学子而言,这一番讲学大大丰富了他们阅历和见识。
“好!”
“雪大人讲的好!”
“大人,再讲一点呗!”
“对对对,再讲一些!”
众人听了这么久,浑然没有疲惫之色,精神头越发的振奋。
“呵呵,今天我就到此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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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承义呵呵一笑:
“不过,本官今天还为大家请来了别的人为大家讲学,估摸着你们见到他比见到我还有兴奋。”
“额,谁啊?”
“会是谁呢?”
这些个学子纷纷朝雪承义和柳鹤两人的背后张望着,寻找那位神秘人士。
难不成那人的排场比雪承义还要大?
雪承义诡异一笑,朝着人群后方微微拱手行礼:
“王爷,还不上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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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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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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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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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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