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独孤楠刚才的反应慢上半拍,就得被串成葫芦,现在死的就得是他自己。
“中计了!”
这是独孤楠心中唯一的念头,下一刻他就嗅到了也一丝危险的气味,瞬间翻了个身,在地上接连打滚。
“嗖嗖嗖!"
“嗖嗖嗖!"
破空声瞬间响彻,密集的箭雨从四周的帐篷内射了出来,将好不容易勒住缰绳的一部分羽林卫射死了一大半。
“啊啊啊~"
"嘶!"
虽然独孤楠动作极快,但还是有一根箭矢射进了他的胳膊,疼痛感让独孤楠瞬间吸了口冷气。
鲜血顺着独孤楠的肩膀不停向外渗出,但他顾不得许多,拼命的晃动着身形来躲避那些暗中射出的冷箭。
“嗖嗖嗖!"
"中计了,快找遮挡!“独孤楠一边向旁边滚去一边朝着自己手底下的士卒嘶吼。
他眼睁睁的看着一名又一名骑卒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独孤楠心急如焚。
已经有近千名骑卒跟着他冲进了吴军大营,突如其来的箭雨让他们损失惨重。
好在羽林卫都是老兵,各自开始寻找能够遮挡身形的障碍物,勉强止住了惨死的势头,但一个个都被压得抬不起头,只能被动迎战,战马前冲的势头生生被止住了。
“嗖嗖嗖!”
“将军!将军快走!"
"快走!”
几名精锐的亲兵迎着箭雨来到了独孤楠的身边,好不容易将独孤楠给拽到了一片安全的地方。
“杀啊!"
"杀了他们!"
箭雨刚一停,大批吴军就从营内涌了出来,和这群羽林卫厮杀在了一起,激战一触即发。
"杀啊!"
“当当当!”
“杀了陇军,给兄弟们报仇!"
独孤楠气得脸色铁青,看吴军这架势显然是早有准备,刚刚营门口的混乱完全就是装给自己看的。
“妈的,这群奸贼!"独孤楠恨恨的骂道:“他们怎么会事先设好埋伏!”
按照常理,周嘉庆假如得知前方战败的消息应该立刻后撤才是,哪来的胆子原地设伏,就不怕被一口吃掉吗?
但周嘉庆偏偏就这么做了。
而独孤楠因为求胜心切,没有意识到这是吴军故意设下的埋伏,现在转念一想,要是周嘉庆真的要逃,还收拾什么东西啊。
“将军!“手底下的将领急促的说道:“吴军人马太多,咱们孤军深入实在是冒险,要不先退出大营收拢士卒?”
“好,走!"独孤楠也是果断之人,知道这种情况下已经再无活捉周嘉庆的可能。
“撤!全军撤出大营!”
"快撤!"
"杀啊!”
羽林卫且战且退,再丢下了数百具尸体只有终于撤出了吴军大营,但是吴军完全没有放弃追击的意思,大批的步卒开始涌出军营列阵,弓弩倾泻而出,射得羽林卫抬不起头来。
“撤!后撤!”
“注意箭矢!"
陇军骑兵一直退出了两三里地才稳住了阵型,这时候后续的援军也陆续来到,慢慢的汇聚成军。
近万骑兵开始铺开阵型,有了这一万兵马,独孤楠才算安心了一些。
“咚!咚!咚!”
“咚咚咚!”
巨大的战鼓声从吴军大营内传出,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一股危险的感觉涌上了独孤楠的心头。xǐυmь.℃òm
"将军你看!”
手下士卒惊呼一声,独孤楠扭头看去,大营两侧的密林内同样涌出了一排排军卒,高举盾牌,弓弩压阵。
密林中灰尘四起,一看就埋伏了许多大军。
“戒备!”
“嚯!"
陇军骑兵在仓促之下摆开了防御阵型,警惕的看着四周。
此刻战场上的形势极为明了,吴军从三面包围了羽林卫,声势震天,隐隐有将陇军包围吃掉的架势。
“妈的!”
独孤楠骂骂咧咧,一边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一边向四周打量着。
中了一箭,按照他的脾气,现在指定要冲上去和吴军大杀一场,他对羽林卫的战力有着极强的自信。
但是理智告诉他,吴军有诈,最关键的是他摸不透吴军到底设下了多少伏兵。
三万?还是五万。
独孤楠紧握着长枪,胸中的战意一点点的燃烧,自己奔袭几十里才追到这里,难道要无功而返?
"将军!"
他身边的副将轻声劝道:“敌情不明,要不大军暂退?”
“退?"
独孤楠眉头一皱:“我自入军以来,大小数十战,何时退过?”
现在独孤楠的想法还是先打一场再说,周嘉庆可就藏在这大营中啊。
副将苦着脸说道:“看吴军的样子是早有防备,咱们的偷袭已然失去了出其不意的效果。
兄弟们奔袭了一天,滴水未进,怕是难以与数万敌军鏖战,后续的援兵还离得远。
倘若此时后路再被截断,咱们可就真的危险了。”
独孤楠眉头紧拧,不断的盘算着敌我双方的实力,始终下不了开战的决心。
他也清楚,长途奔袭没有休息,假如吴军毫无防备,他能打一场一面倒的胜仗,但现在,很难。
犹豫了好一会儿,独孤楠才满脸不甘的挥手道:“大军缓缓后退,注意两侧动向!”
"诺!"
“呜~呜~呜~"
在一阵凄厉的号角声之后,羽林卫开始缓缓向后退去,阵型保持的颇为整齐,到底是独孤楠带出来的精锐,有两把刷子。
而独孤楠拎着一杆枪,亲自在最后面压阵。
"嗖!"
一支羽箭远远的射了过来,在距离独孤楠只有十几步时稳稳的插进了泥地里,露在外面的箭尾还在高速的摆动。
独孤楠眉头一皱,他好像看见箭尾处绑着什么东西。
“去捡过来看看!”
"诺!"
一骑飙射而出,弯腰捡起了那支羽箭,然后再度驰回本阵,独孤楠果然没看错,这箭的尾端用雪白的布条绑着一封信,他麻利的解开布条,信封上赫然写着六个大字:第五大人亲启“有意思~”
独孤楠眯着眼睛看向了远处的吴军阵型,这封信可是有些蹊跷啊~骑军缓缓后撤,在看到吴军并没有追击的迹象之后,独孤楠这才大手一挥:“我们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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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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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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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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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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