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第二轮冲锋双方的厮杀更为激烈,尘岳手下的一百余人一分为二,一左一右奔向了先前被割接开的两伙燕军。
“嗤!”
再度冲阵的尘岳攻势更为迅猛,在扭身躲开燕兵的一刀后,狠狠的一矛捅穿了他的胸膛,紧跟着就是一拳头砸在了燕兵的脸上。
“噗嗤!”
紧紧一拳,这名燕兵的鼻骨就断了,一口鲜血喷出老远,要不是尘岳躲得开,这口血就得喷在他的脸上了。
“当当当!”
原先向两侧冲杀的凉军也回过头来,对燕兵形成了前后包夹之势,被截断的这两股燕军人数本来就不多,这么一包夹更加陷入了劣势。
燕军急于从包围圈中脱身,可是前后的凉军已经杀进了人群中,让他们无法脱离战圈。
申屠辰风见到这种场景立刻一挥手,怒喝一声:“分兵!”
他瞬间明白了凉军的目的,他们想在交战的一开始就在局部形成兵力优势,把自己打残,这样就能集中力量对付自己的兵马。
纵然他猜透了白马义从的想法,行动上也晚了一步。
这里只不过是数百人交战的战场罢了,只要凉军的动作比他快一步,他就来不及支援。
尘岳需要的仅仅是一次出矛的时间。
“喝喝!”
“当当当!”
这一轮的冲锋,凉军前排骑卒几乎是用了最大的力道,狠狠的将长矛递了出去。
而陷入前后夹击的燕兵一下子就濒临绝地,就算他们能用弯刀挡下来自前方的攻击,长矛照样会从背后捅过来。
“嗤嗤嗤!”
“啊啊啊~”
长矛纷纷贯穿进了燕兵的胸膛,刹那间战场就响起了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侥幸坠马未死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失去战马的他们迟早会被凉军一刀带走。
一名名眼珠子瞪得滚圆的燕卒坠马落地,口吐鲜血的在地上抽搐着。
一次冲阵,上百名燕军顷刻间死伤殆尽,侥幸活下来的一部分也是带伤之卒。
“混账!”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申屠辰风终于出现了一丝怒气和凝重。
现在他确信,眼前的这支骑兵绝对是凉军中的精锐,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选择了如此巧妙的作战方案,从兵力上来,明明是己方战局优势,可是凉军硬生生的靠着两次变阵就改变了这种劣势。
他甚至没有发现有谁在战场上发布了号令,似乎一切举动都是这些骑兵自发做出来的。
几百骑浑然一体!
“当当当!”
剩下的燕军毫不示弱的冲进了凉军阵中,短暂的失利并没有让这些申屠亲军感到惧怕,从此时开始双方便没有了所谓的阵型,彻彻底底的展开了混战。Χiυmъ.cοΜ
但是和一开始相比,现在占据兵力优势的已经是尘岳一方了。
“喝!”
“当!”
申屠辰风展现出了他战力过人的一面,弯刀贴着一杆凉军的长矛就顺势下滑,发出一阵刺啦声,逼得凉军不得不松开了一只手,
然后申屠辰风左手猛得拽住那柄枪杆,狠狠的往自己的方向一扯。
那名精锐的凉军骑卒眼睛一寒,想稳住自己的身形,却没想到申屠辰风的臂力惊人,自己如何用力也夺不回枪杆。
在巨大的惯性力下,骑卒的身躯不由自主的便向申屠辰风倒了过去。
凉军骑卒心急如焚,腾出左手向腰中的弯刀摸了过去,想要拔出凉刀对敌,可是下一刻,泛着寒光的刀锋就滑过了他的脖颈。
“唔~噗嗤~”
一口鲜血从凉军的嘴里喷了出来,这名身经百战的老兵捂着自己不停喷血的喉咙缓缓的栽落下马,而那杆长枪则牢牢的握在了申屠辰风的手里。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申屠辰风凌厉的攻势让他多了一柄长矛。
从十余岁开始就上了战场,类似于这种交锋申屠辰风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有很多次他离鬼门关就只有一步之遥。
申屠辰风目光冰冷的扫过全场,很快他的目光就落在了远处尘岳的身上。
虽然尘岳和三百骑白马义从所穿的铠甲一模一样,但是申屠辰风第一眼就觉得尘岳定然是领军之人。
因为武将和普通士卒身上那股子气势是截然不同的,再加上其余的士卒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护在尘岳身侧,这在无形之中就体现出来尘岳身份的重要性。
“驾!”
申屠辰风调转马头,直直的朝着尘岳冲了过去。擒贼先擒王,这招可是申屠辰风的拿手好戏。
“当当当!”
前冲的申屠辰风接连拨开了几名凉军的长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尘岳的身后,那柄夺自凉军手中的长矛狠狠的刺向了尘岳的侧翼。
“当!”
可惜了,长矛离尘岳还有好一段距离,就被从斜刺里杀出的徐洛一枪给挡下了。
徐洛一直在注意着尘岳身侧的安全,接下一枪的他纵马挡在了尘岳的身后,举着长枪牢牢的盯着申屠辰风。
刚刚斩杀一人的尘岳也意识到了身后的异样,豁然转身,直勾勾的看着策马持枪的申屠辰风。
申屠辰风饶有兴致的看向徐洛,轻声道:“小子,枪法倒是不错,不过现在你可没有兵器之利了,动起手来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说完申屠辰风还炫耀似的提起了手中的长矛,徐洛的目光中顿时迸发出些许怒火,这说明有一名同袍死在了他的手中。
尘岳轻扯缰绳,随意的挥了挥手:“去其他地方吧,这家伙交给我来对付。”
尘岳算是看明白了,眼前这位极为自负的年轻人就是燕军的领头人,而屠杀那些百姓一定出自他的手笔。
所以尘岳要亲自会会他。
徐洛略微犹豫了一下便走开了,只是在临走前还狠狠的瞪了申屠辰风一眼。
“凉军士卒果然都嚣张的狠啊。”申屠辰风缓缓的将长矛斜举,轻笑道:“好像谁都有把握对付我一样,呵呵~”
“申屠家的人废话也太多了。”尘岳冷冷的嘲讽了一句。
申屠辰风眉头一皱,看来己方的身份早就被识破了。
“小子,接招吧!”申屠辰风不再多言,怒喝一声就挥出了手中的长矛。
“当!”
尘岳反应极快的侧身一挡,然后单手拎着矛杆猛的转身,长矛贴着腰腹划出一个大圈,狠狠的从另一侧砸向了申屠辰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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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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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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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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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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