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着灯光的餐厅内,不大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餐,时令的水果以及各种诱人的甜点,即便是在如今莫斯科的各个国营商店里都很难搞到,不过,以维克托的身份,总归还是能享受到一定特权的,尽管他不怎么用这些特权。
餐桌的左边,维克托背靠着一把椅子,左手端着一杯香槟,右手夹着一支香烟,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的季阿娜。
而在餐桌的对面,刚刚洗过澡的季阿娜披散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红润而艳丽的脸上带着几分慵懒与妩媚,她穿着一身薄如蝉翼的黑色睡衣,睡衣的衣领从锁骨的位置敞开一道“V”形缝隙,裸露出内里一抹雪白的胸脯,那道深深的沟壑以及两抹半圆同样裸露出来,勾魂夺魄。
这次,季阿娜是前来莫斯科接受短期培训的,内务人民委员部有一项强化各特工培训学校思想教育工作的培训项目,要求各个特工培训学校的负责人前来莫斯科受训,否则的话,她还没有机会出现在这里。
自从在利沃夫分手之后,时隔整整一年,两人才得以在莫斯科重逢,对于维克托来说,他是真的满心欢喜。
说他是花心也好,渣男也罢,他是真的希望与自己有过交往的每个女人,都能在这场残酷的战争中幸存下来,哪怕是不能见面,哪怕她们都有了各自的生活,只要能够幸存下来就好。
“......你知道嘛,他追求了我两个月,”季阿娜已经有了几分微醺,她的左臂撑在桌子上,单手托腮,右手轻轻晃动着手里酒杯,目光迷离的看着对面笑而不语的维克托,自顾自的笑道,“然后就失去了耐心,他找了达拉格扬为我们牵线,想用这种方式给我施加压力。于是,我就在与达拉格扬同志通电话的时候告诉他......”
说到这儿,她坐直身子,轻咳一声,用很正经的语气说道:“非常抱歉,伊利亚·伊万诺维奇同志,我不能接受您的介绍,因为我与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同志的关系还没有正式结束。”
维克托无语的摇了摇头。
季阿娜现在所说的,是今年年初的时候,有一个从内务人民委员部下去视察工作的上尉看上了她,并对她展开了两个多月的追求,在最终被季阿娜拒绝之后,这位上尉同志又请出了他的上司,内务人民委员部负责工程建设局工作的伊莉雅·伊万诺维奇·达拉格扬少校,寄希望于达拉格扬少校能够给季阿娜施加压力,迫使她接受自己的追求。
“你知道,电话里,达拉格扬同志沉默了好久,直到我以为电话断掉了的时候,他才问了一句:是维克托·维克托罗维奇·塔拉谢夫上校同志吗?”季阿娜还在笑着模仿,她很有表演天赋,甚至连模仿达拉格扬的声音都有那么几分相似。
“我说,是的,”季阿娜继续说道,“然后他就说:原来是这样,真是抱歉,这段时间让你感受到困扰了。”
“然后呢?”维克托笑着问道。
“然后?没有了,”季阿娜抿了一口香槟,说道,“后来,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很快就被调走了,接替他的是一名女同志。”
维克托了然的点点头,难怪有一段时间达拉格扬见了他总是躲躲闪闪的,感情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内务人民委员部作为一个强大的暴力机构,其内部的等级划分是相当严格的,在若干个职能不同的部门中,负责对内情报工作的总局,绝对是排在第一号的,至于达拉格扬所负责的工程建设局,不好意思,其地位连负责医疗保健的部局都不如,也就稍稍比专门负责各个特工培训学校的秘密作训局稍强一点。
纵观内务人民委员部的发展历史,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从对内、对外情报局爬升上去的委员部委员,但绝对找不到从某个技术部门爬上去的。
另外,维克托现在是国家安全上校,而达拉格扬不过是个少校,两人在级别上差了太多了,更何况,如果维克托就是内务人民委员部委员以下的第一人了。在地位上,他甚至可以同类似科布洛夫这样的巨头掰掰手腕,以达拉格扬这种在校级军官中都排不上号的人,对他心存畏惧是很正常的。
“对不起,”对面的季阿娜突然停住了笑声,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双臂交叠在餐桌上,明媚的两只眼睛盯着维克托的脸,轻声说道,“我的任性可能又给你带来麻烦了。”
维克托笑了笑,也将手中的酒杯放下,随即伸出手去,握住她的一只手,一边用大拇指在她的手背轻轻的摩挲着,一边说道:“你不用感觉抱歉,毕竟你没有说谎。再者,虽然我这个人私生活有些乱,但该有的责任心还是有的,在这件事上,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
的确,在维克托的心里,季阿娜在这件事上并没有做错,不然的话应该让她如何选择?接受那个上尉的追求吗?那样的结果恐怕才是他无法接受的。
男人就是那么多情(滥情),虽然他也知道自己与季阿娜不会有什么结果,可在心理上,他还是无法接受这女人离自己而去,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更希望自己与身边几个女人的关系能够一直这么维系下去,直到永远。
当然,他同样也知道,季阿娜要想应付达拉格扬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她将自己搬出来,或许有一半的心思是为了摆脱麻烦,但肯定还有另一半的心思。那另一半的心思是什么,就不值得去细想了,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就是因为想得太多才出现的。
季阿娜显然是被他这番话给感动了,这女人低下头,将脸颊凑到他的手边上,在他手背上轻轻的蹭了蹭,随即,又努起红唇,在他的手背上亲吻一下。
“你在莫斯科的这段时间,就住在我这里吧,”维克托微笑着说道,“正好这里离着2号楼很近,挺方便的,只是我平时不怎么过来。”
季阿娜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笑道:“那,不会和这件睡衣的主人碰上吧?”
维克托一滞,随即干笑道:“应该不会,即便是碰上也没什么,我们是同事嘛,利沃夫时期的同事,这份感情可是一般人比拟不了的。”
季阿娜笑而不语,但维克托却察觉到了异常,因为就在桌案下,一只脚从对面伸过来,轻轻搭在了他的大腿上,那脚的足尖还在他大腿内侧轻轻的挨蹭着。
“我喜欢咱们之间的这种同事关系,”直到维克托低下头的时候,季阿娜才腻声说道,“其实,我一直想问,分开一年多,难道你就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吗?”
维克托舔了舔嘴唇,他伸手将桌下季阿娜的纤足握住,将它放在双腿间夹紧,随即,一边抚摸着她光洁细腻的小腿,一边说道:“当然想过,我很怀念在利沃夫时的那段生活,嗯,那或许是我一辈子都遗忘不了的一段美好时光了。”
“那,为什么不重新温习一下呢?”季阿娜目光迷离的问道。
维克托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当心中的那股冲动再也难以遏制的时候,他才猛地站起身,一边解着腰带,一边朝餐桌对面的女人走去。
都说久别胜新婚,可惜不知道一对情人的久别重逢会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对于维克托来说,今晚势必是个疯狂而旖旎的夜晚。
.................
深夜,当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的时候,卧室中的一对男女还纠缠一起。
靠近卧室窗户的墙壁边上,正在用力耸动着身体的维克托,被这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一跳,早已攀升到临界点的激情,就势一股脑的倾泻出去。wWW.ΧìǔΜЬ.CǒΜ
他侧过身子,试图将季阿娜搭在自己肩头的腿放下去,却被这女人死死抱住脖颈,无法挪开。
“我要去接电话,”维克托又将身子耸动两下,在季阿娜难以遏制的呻吟声中,喘息着说道,“如果不是急事,不会有人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季阿娜依旧不肯放手,她紧贴在维克托的耳边,喘息道:“抱我过去。”
维克托无奈,只好双臂环住她的腰,用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将她带到床边。
电话是内务人民委员部总务处打来的,贝利亚同志刚刚赶到委员部,要求维克托立刻过去开会。
维克托问了问是什么事,这么急,总务处的人给了答复,说是基辅发生了伪军暴动,参与叛乱的伪军,炸毁了基辅的四号发电站以及基辅火车站的两处军用仓库。按照情报显示,被炸毁的军用仓库中,有一处是油料库,爆炸制造出来的火光,甚至在基辅城郊十余公里外的地方都能看的到。
得知这个消息的贝利亚同志非常高兴,他想连夜弄一份报告出来,好向斯大林同志做汇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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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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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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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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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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