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扶风郡的坚城,关西重镇,陈仓城的城墙高大深厚,城中滚木礌石储藏丰厚,因此太史慈的守城之战可谓是固若金汤。
两月之间,韩遂屡次攻城,都被太史慈以丰富的手段所阻挡,而韩遂军与太史慈军双方都可谓损伤惨重,韩遂军原来出征的十万大军仅仅剩下不到六万之中,士气低落。ωωω.χΙυΜЬ.Cǒm
深夜,韩遂在榻上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觉得脑袋一片混沌。
韩遂忽然从榻上一跃而起,随手批了一层锦袍在身上,干脆提着一杆斧头外出巡营。近六万大军的营寨重重叠叠,可谓防备森严,冰冷的空气让他清醒了不少。
“恩?”韩遂忽然间眉头一皱,听到了一阵歌声,顿时五指捏紧了斧钺,朝着歌声的方向走了过去,却并未现身。
只见得数十羌人聚在一团篝火旁边,一起低声吟唱着羌歌的调子,曲调低沉悲伤。
“好久都没有回到家乡了,不知道我的小阿妹怎么样了?”一名高大健壮的羌人抬头看向天空,禁不住哀叹道。
“姚大哥,要是这一趟能回去,把你的小阿妹嫁给我的弟弟怎么样?”旁边一名羌人开玩笑道。
“做梦,小阿妹那可是我最疼爱的宝贝,能轻易给你么?”那羌人笑骂道,周围的数十名羌人一起哈哈大笑,不过随着笑声渐渐低落,一群人情不自禁的继续吟唱着羌歌的调子,归乡心切。
一旁的韩遂先是大怒,后来却渐渐冷静下来,提着斧头走回帐中。
“传阎行来见我。”
半刻钟后,一将携带一股冷风闯入帐中,脸上还略微有些睡眼惺忪。
“岳父,半夜唤我有何要事?莫非是要趁夜攻城?”阎行问道。
“彦明,方才某持斧巡营,你猜某看到什么了?”韩遂缓缓道。
“莫非是有人想要逃跑?某这就率人把他们抓过来!”阎行冷冷道,最近的确有少数羌兵思乡心切,所以私下窜逃。
“非也,有数十士卒聚在一处,夜半羌歌。”
韩遂和阎行两人一起沉默起来。
“岳父……”阎行的语调忽然变的诚恳起来:“与其在这陈仓城下消耗士卒,倒不如我们回到金城郡,西域都护府早就成了一纸空壳,我军数万铁骑,完全可以在西域作威作福,何必非要占据凉州呢?”
韩遂听到阎行的话一阵沉默,点了点头。
阎行大喜:“小婿这就下去吩咐诸将,收拾妥当准备归乡。”
“不可!”韩遂摇了摇头。
阎行一愣,自己这位岳父难不成又要临阵反悔?
“太史慈此子,颇善用兵之道,我军若是骤然撤退,太史慈必然衔尾追击,到时轰然大乱,我军能有一半撤回金城郡就不错了。”韩遂一脸老谋深算的表情。
阎行面露不解之色:“岳父的意思是?”
韩遂面色坚定道:“命令大军,从明日起加紧攻城,不得露出我军撤退之假象,猛攻三日之后,连夜撤退,而且还要以悬羊击鼓之法迷惑敌军。”
“喏!”
……
韩遂军第二日开始便一反常态,羌兵好似发了疯,对陈仓城发起了自杀式冲锋,一时之间堆积在陈仓城下的尸体有数千具之多。
庞德的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口,这是近日阎行上城之后,和他一番缠斗,刚刚给他留下的。
“将军,难不成韩遂又从金城郡搬来了援兵?”庞德对一旁的刘烨道。
太史慈却是摇摇头,笑道:“非也,我看是韩遂想要退兵了。”
庞德一愣:“韩遂攻城如此猛烈,看样子是想要用人命拿下陈仓城,怎么会是主动撤退呢?”
太史慈哈哈笑道:“令明,敌军士卒已显疲态,韩贼并非不通兵法,但是却仍然命麾下士卒舍命攻城,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就想不出来么?”
庞德疑惑道:“难不成是韩遂……故意做出姿态迷惑我军,实际上是为了麻痹我军,好方便撤退?”
太史慈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庞德的肩膀:“令明,日后好好学习兵书,将来可为本将独当一面。”
庞德点点头,兴奋道:“末将明白,不过敌军既然想要撤退,想必将军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太史慈点点头,自信道:“左车骑已经正式复出,前几日赶至美阳大营,从张温处分兵两万,想来如今距离陈仓城距离已经不远。”
“甚好!如此一来,我军可里外夹击,贼军必破。”
此后三天时间之内,韩遂命令麾下诸将拼死攻城,两军战况一时之间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陈仓城下堆积尸体无数,不过韩遂军的攻势越是猛烈,太史慈就越是相信韩遂即将撤军的消息。
九月十八,韩遂军中。
“主公,军中将士已经准备齐全。”阎行顶盔掼甲,抱拳道。
“以悬羊击鼓,命令全军将士撤退。”
一时之间,韩遂军中战鼓声大作,好似命令全军出击,要趁夜攻城。
而实际上五万余大军则是从军营之中鱼贯而出,韩遂担心太史慈看出端倪,因此严命军中将士不得点起火把,数万大军在漆黑的夜色掩映之下,朝着西面缓缓退却。
由于没有火把,所以韩遂军撤退的速度有限,刚刚撤出了不到十里。
“主公,没有火把撤军太慢,我军点起火把如何?”阎行对韩遂建议道。
韩遂摇摇头:“不可,若是点起火把,太史慈知道我军撤退,必然挥师追击,先行撤退,若是敌军并不追击,我军再点起火把。”
因此韩遂军即便是在黑夜中行军也未点起火把,一行人只在黑暗中行军,能见距离很是模糊。
而就在这时,背后忽然之间有一大片黑影缓缓靠近,同样是不点火把,朝着韩遂军直扑上来。
“点火把!”
只见得在韩遂军阵后,忽然之间点起一片火把,一面书有皇甫两字的大旗在火光中十分显眼。
居中一将须发皆白,不过却是精神烁烁。
“某乃大汉左车骑皇甫嵩,奉命讨贼,韩遂老贼,久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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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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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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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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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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