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伙儿饮满此杯,来!”董卓举起案几上的酒爵,以袍袖轻轻掩住嘴唇,仰脖子一饮而尽。
“主公好酒量,属下佩服!”郭汜见状,哈哈大笑,同样举起酒爵一口喝干,嘴边的胡子都被酒液给打湿了。
董卓满意道:“不错,大伙儿尽管喝酒便是,区区黄巾乱贼,焉能与我西凉铁骑抗衡,那不是以卵击石么?”
“不错,凉州大马,横行天下,黄巾贼没什么好怕的。”说话的是个络腮胡子将领,乃是董卓亲信之一的樊稠。
“可惜我侄儿没来,否则倒是个封妻荫子的好时机。”左首排位第二名披甲将领则是叹了一口气。
不过他的面容看上去倒是气宇轩昂,也没有樊稠那么多胡子,虽然年纪三十多岁了,不过依稀能够看出年轻时是个美男子。
郭汜嘿嘿一笑:“我说老张,你对你那个侄儿比亲儿子还要亲,怕不是私生子吧?要我说,嫂子如此美貌,老张你可真是不会享福啊。”
张济面色怫然:“郭阿多,汝说的这是什么话?某大哥去世得早,临走之前嘱托某照顾绣儿,再加上我家侄儿自幼天赋过人,小小年纪便弓马娴熟,声誉荣于北地,将来必然是一员沙场猛将。”
郭汜早年是盗马贼出身,那时候叫做郭阿多,后来投奔董卓做了帐下大将,嫌弃这名字不好听因此改作郭汜,不过李傕和樊稠张济等人则是习惯称呼他郭阿多。
董卓摆摆手:“好啦,郭汜、张济你们两人不必争吵,你那侄儿若是当真有勇力,日后自然可以到本将麾下效力,冲锋陷阵,大伙儿喝酒!”
此番董卓把河东郡的那支由徐荣整训的人马带来,再加上卢植留下的北军人马,总共约有一万五千余人。
但是广宗城里面的张角实在是被卢植给打怕了,因此即便是知道汉军换了主帅,也不敢轻易出战,而董卓前日偶然挥军攻城,却是损失不少,因此董卓也不敢贸然行动。
“曲阳?”
“不错,正是曲阳!”
董卓志得意满的指着壁上悬挂着的舆图,一根手指本来指在广宗城,忽然移到了曲阳城。
“张角此贼胆小如鼠,不敢出城与我军野战,我军西凉铁骑的优势完全无法发挥,只不过是白白消耗粮草。”
董卓嘿嘿一笑:“若是我军挥师南下,曲阳城中的张宝与我军交战,两千西凉铁骑居中开道,一鼓作气杀出去,万余北军将士在后猛攻,便是十万黄巾也是一战即溃。”
郭汜眉头一皱,看向李傕:“稚然,你怎么说?”
正在皱眉沉思的李傕则是缓缓点头。
“不错,张角早就被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出城与我军交战,与其这般胶着下去,倒是不如出兵南下主动与黄巾贼交战,以求寻找战机。”
随后,李傕则是缓缓道:“况且,某听说,远在梁国的皇甫嵩,朱隽已经顺利击破张梁,眼下恐怕正在往咱们这边赶呢!”
董卓一听到这话,顿时下定决心。
“好!我军立刻南下曲阳,击破张宝。”
董卓为凉州临洮人,而凉州随着百年羌乱倾轧日益破败,渐渐不被汉庭放在眼里,若不是还有关中帝陵需要守护,恐怕早已被汉庭放弃,以至于关西人也往往无法得到朝廷重用。
如今朝中的三公九卿基本全是关东人,董卓作为关西人,必须牢牢地抓住这个机会来晋升,千载难逢。一旦错过,年近半百的董卓不知道何时才有进身之阶。
董卓一声令下,北军开拔至曲阳,张宝从未和董卓交过手,自然不怎么害怕。
得知董卓率军开到,张宝毫无惧意的打开城门,派出了五万兵马与董卓军交战,但是董卓所部大都是随同卢植南征北战的北军精锐,更有董卓从老巢河东郡带过来的两千铁骑。
黄巾贼仗着人多势众,大摇大摆的走出曲阳城,统军的却并非是张宝本人,而是他麾下大将严政,只见其鼻梁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看上去倒颇似一员猛将。
“大伙儿别怕,什么官军在咱们面前都是一触即溃,这个姓董的胖子也一样。”
五万黄巾贼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长期以来对官军作战的失利已经让他们有些麻木。
而董卓以及麾下诸将见到眼前的这番场景则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董卓手握马鞭指向五万黄巾贼松松垮垮的军阵,对左右大笑道:
“哈哈,看看这群土包子,就连列阵都不会,简直就是一群散兵游勇。”
“啪!”
马鞭骤然抽在地上,发出一道劲响,董卓面色肃然道:
“众将听令!”
“末将在!”
“李傕郭汜,你二人各领一千铁骑左右冲阵,在贼军中军会师。”
“喏!”
“张济樊稠,你二人领兵八千,列阵而前,一旦见到黄巾贼阵势溃乱,立刻全面压上,彻底击溃贼军。”
“喏!”
李傕和郭汜策马驰出,各自有一千铁骑跟在两人身后,两千铁骑飞驰而出,本来无精打采的黄巾贼见到铁骑飞驰,尘土飞扬的阵势,不由吓了一跳,军中为数不多的弓箭手更是把持不住,不待自家主将命令,便将搭在弓弦上的箭矢射了出去。
而李傕和郭汜常年纵横西北,对于指挥骑兵冲阵早就有了自己的一番心得,眼见着稀疏的箭矢从黄巾贼阵中射出,立刻带着两只铁骑分流左右,仿佛两把弯刀在中军之前分道扬镳,随后分别从黄巾贼左右侧翼,骤然杀入。Χiυmъ.cοΜ
“砰!”
董卓的两千铁骑中,有不少是仰慕他武勇大方的羌人,羌人不服教化,素来凶狠好斗,却能被董卓引为臂助,由此足可见董卓在凉州羌人中的威望。
只见铁骑凭借强大的冲击力一马当先冲进了黄巾贼稀疏的军阵之中,顿时就使得上万黄巾贼陷入到了混乱之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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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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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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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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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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