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公,承蒙厚爱,小子不胜感激,只是如今小子年岁尚小,谈及婚姻尚早,此时正是该不断学习充实自己的时候,昔日冠军侯有言:“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小子不才,愿效此志。现今大汉看似平稳,实则内忧外患,实在不是该贪图享乐的时候。”
“哼,狡滑的小子,不想答应你就直说,难道老夫之女真的缺嫁不成,也不知一向刚正的杨奇老儿怎么会生出你这般俐牙俐齿,就你这身子骨,也想效仿冠军侯,需知冠军侯年少从军,17岁尚未及冠便在疆场里下大功。汝与冠军侯当年从军时年岁也就相差几岁,汝何敢夸此海口。”段颎似乎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拒绝,有些生气的说道。
“好了,纪明,汝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一小辈在此怄气,成何体统。弘农杨氏与我关西将门具为关西豪族,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要是闹出矛盾,可不是让那些关东之人看了笑话。”一旁的皇甫规看不下去,遂出言制止道。
既然皇甫威名都出言了,段颎也只好给其几分颜面,冷哼一声,不再言语。心知念道:“眼下正好借坡下驴,省得被人说其欺负晚辈。”
“还好,总算过关了,段颎这老匹夫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屡屡为难于我。”正在杨广暗自庆幸自己逃过一劫时,原本劝和的皇甫规却突然盯上了自己笑着说道:
“杨家小儿,你先别高兴太早,既然你说吾大汉现在看似平稳,实则内忧外患,然究竟有何忧患,汝可能为吾等解惑一二。老头子我也很是好奇的很呢?”
“皇甫公,小儿……”杨奇见状,恐自家小儿一会儿又会说出什么惊天之言,平白招惹祸端,毕竟今日杨广已经给他带来太多的“惊喜”了。
“不烦事,小儿之言,童言无忌,畅所欲言即可,当今陛下圣明,不会在乎一黄口小儿之言,吾相信在场的诸位应该不会有人归罪于一介小儿之言吧,嗯…”皇甫规环视一周众人,悠悠说道。
“当然不会,皇甫公多虑了,多虑了…”在场其他官员纷纷表态自己不会多言。
“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老狐狸,一番话竟说的滴水不漏,将所有的漏洞都堵死,一会儿就算吾不论说出何等惊世骇俗之言,汉帝刘宏为显胸怀宽大,也不好怪罪于吾这一黄口小儿吧。凉州三明战场上是一把好手,这官场上也有一套,果然名不虚传。原本没想这么快冒头,既然汝等想观朕之风采,朕便满足尔等,毕竟以后招揽人才光靠一张弘农杨氏的名头也不见得有多好使,就算是四世三公的袁本初要是自身当时没有名望,日后也不会在河北成其一番霸业。”杨广心中暗自想到。
“好了,小子,有什么话就大胆的说吧,吾等倒要看看汝一黄口小儿,能有什么见解。”段颎在一旁不耐催促道。
“既如此,小子一点浅见还请诸位大人斧正。先前小子说道眼下大汉看似安稳实则内忧外患,就以内忧而言,现阶段主要还是集中在以下几个方面。一者外戚集团与陛下之间的权力之争,自和帝以来,历任皇帝大都年幼继位,不具备治理国家的能力,因此,皇帝亲政之前,多由太后辅佐,垂帘听政,然太后一介女流,为更好把握朝政,多提拔任用自己娘家之人,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势力。自此外戚势力逐渐增大,最终形成如今多由外戚担任大将军的传统。而朝中的士大夫精英们为满足自身的政治诉求遂纷纷团结在外戚旗下,自此,由一大批精英士大夫与外戚共同组成的外戚集团自此形成。而随着皇帝逐渐成年,亲政之后却发现权力基本把控在外戚手中,自己基本沦为傀儡。为拿回属于自己的权力,除了一些朝中忠直的大臣之外,也就只有身边的宦官能够使用,故此,为对抗外戚势力的威胁,由皇帝身边的宦官及依附于宦官之下一些大臣组成了一个新的势力集团——宦官集团,自此便拉开了百多年来外戚集团与宦官集团之间的权力之争。两大集团之间的权力争夺极大消耗了帝国的实力。故此,小子认为这是一大内忧,不知可对。”
“言之有理,想不到你这娃儿倒是看得通透。”一位旁观的大臣不禁点头夸赞。
“可是如今窦氏已灭,如此说来吾大汉如今不是应该没有内忧了吗?”一位大臣考问道。
“非也,非也,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一方面虽然外戚一定程度上会威胁到帝王的权力,但在另一方面皇帝又不得不倚靠外戚来对抗士大夫集团对自己权力的侵蚀,眼下看似外戚势力已除,但为与士大夫集团相抗衡,不久的将来,新的外戚势力必将重新产生。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个忧患,士大夫集团与皇帝之间的权力之争。”
“胡说八道,吾等儒家士子,一向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又怎会做出危害大汉与天子之事。”一位官员当场呵斥道。
“这位大人先不要着急,小子话还未说完,且听小子细细道来。”
“诸位需知,世人皆有欲望,就连皇帝陛下也不例外,诸位大臣所要做的就是适当约束陛下的权力,使其不能为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烂用自己的权力,从而对国家造成不必要的损失,然而有时一些大臣却以此为由,为满足自身的政治诉求而过度侵犯了帝王的权威,两次党锢之祸,对陛下与臣子之间的信任造成极大的损害,一些贤良的大臣也因此受到牵连,造成国家人才极大的损失,进而加剧了国家的内耗,这便是我说的内忧之一。”杨广闻言不禁摇头解释道。
看着杨广在众人面前毫无畏惧,侃侃而谈的样子,杨彪不禁羡慕的对杨奇说道:“公挺,汝之幼子,神童也!未来兴吾杨氏者必此人也!”
“文先过誉了,小子胡言罢了,朝中之事哪有如此简单,回去吾得好好教训一下他,所谓祸从口出,朝廷之事也是他这黄口小儿,能够议论的吗!”杨奇连忙打断杨彪的话摇头说道。m.xiumb.com
“杨兄之言有理,对杨兄所说之事操也深有同感,不知杨兄对此可有解决之道。”这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位青年才俊对其提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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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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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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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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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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