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潮怒不可遏的望着洞穴顶部彩色树枝旁,一只家猪大的鼹鼠正抓起彩色树枝,黑黝黝的大眼睛里充满了人性化的眼神,似在嘲讽江潮帮他清理掉守卫,然后叽叽叽的钻入顶上的泥土之中。
而外面正在与灰炎蜘蛛搏杀的蚁后,在彩色树枝被触碰的瞬间,就察觉到了,它的愤怒不亚于江潮,只见它的咬住灰炎蜘蛛腹部的下颚用力一甩,将灰炎蜘蛛硬生生掀翻,然后掉头就要掘开地面,向蚁巢钻去,但是灰炎蜘蛛怎么会任他跑走,在被掀翻的一瞬间,一根晶莹的丝线早已捆绑上了蚁后的腰肢,此刻的蚁后,焦急又无奈,根本前进不了半点距离,只得转头再次和灰炎蜘蛛缠斗在一起。
另一边,江潮大喝一声后,随手就是一记惊掩拳意,但是鼹鼠早已逃之夭夭,江潮心急如焚,顾不得其他,腾空而起,钻入鼹鼠留下的通道。
“哦噜噜噜”江潮一边暴风骤雨般的挥拳扩大洞口,一边极速奔袭逼近鼹鼠,挥拳的震动扩散开来,让整个蚁巢到地表都开始振动垮塌,张曼文直接被坠落的泥土掩埋在的地底,虽然不会要了她的性命,但是破开泥土的掩埋还是需要花一些时间。
鼹鼠名为灵拨鼠,具有比一般质兽高一些的智慧,见在土里绕圈子也躲不开江潮,干脆心一横,直接钻出地表,就那么直愣愣的出现在外面两只强大质兽的面前,两只质兽眼冒红光,直接盯上了眼前的彩色树枝。
随后江潮也钻出了地面,见此,灵拨鼠直接将手中的彩色树枝就那么当着两只质兽的面,扔到了江潮的脸上,然后身形化为流光,径直的跑掉。
“额。。。我只是路过的,你们继续?”江潮尴尬的说了句,手上收纳彩色树枝进空间手环的动作一点都不含糊,与此同时心中还暗骂自己傻逼,质兽怎么听得懂人的语言,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当前只想溜之大吉,要知道被两只阶后期的质兽盯上,是一件极为恐怖的事。
他也学着灵拨鼠,运转起流川步,想快速脱离两只质兽的凶斗场。但是雾影蚁半分机会都不给,见江潮飞快远去,它挣脱灰炎蜘蛛的蛛丝,浑身光芒大胜,然后地面伴随着它高高昂起的头颅,开始寸寸裂开,不仅如此,一枚枚石锥从以它为中心凭空凸起,层层扩散出去,灰炎蜘蛛巨大的身躯被石锥刺入,丝丝粘稠的血液顺着石锥流下,江潮也没能幸免于难,但是好在他身形小身体强度高,只是被石锥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
江潮见此,觉得地面不安全,赶紧拿出了飞行滑板,一跃而上,但是还没飞出多远,就被一旁枯树上的蝉翼护法的圆环风刃击中,直接让他身形一倒,险些坠落。
灰炎蜘蛛见江潮被拦下来,把目光再次放在了蚁后身上,情绪明显比之前有了变化,身上倏然覆盖起灰色火焰,周围弥漫着恐怖的温度,连石锥都寸寸干裂破碎,蚁后离灰炎蜘蛛最近,感受更为真切,它的外壳咔嚓作响,触须微微卷曲,似乎被极为忌惮如此的高温。蚁后身边泥土缓慢覆盖上它的身体,泥土干裂脱落后,会有新的湿润泥土再次附着上来,只要它在地面上,就能源源不断受到湿润泥土的保护。
如此一来,两只质兽又回到了平衡点,再次开启缠斗,分明是要比个你死我活不可。
另一边,江潮与蝉翼护法也开始了对峙,虽然江潮比蝉翼护法强上不少,但是蝉翼护法明显比他灵活,他还不适应在飞行滑板上使用攻击手段,一时间两人的战斗竟然成了蝉翼护法的单方面同质素轰炸,江潮只得闪避。
江潮哪能在这里耽误那么多时间,张曼文还在蚁穴没出来,他也不可能直接跑掉,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那两只质兽一旦决出胜负,必然是要找他麻烦的,必须速战速决。
江潮心一横,干脆收起飞行滑板,落在地面上,成为了一个活靶子,一副任由蝉翼护法处置的模样。
蝉翼护法毕竟是质兽,才不会手下留情,当即蝉翼光芒大震,两道气势逼人的弧形光刃从它蝉翼延伸,随后闪现至江潮面前,疯狂旋转身体,以翼为刃,不停的劈砍江潮,霎时间竟然攻击了上百次,江潮身负奔流铠甲,两臂交织,硬生生的抗下了这不间断的百次攻击,身体也被蝉翼护法击退很长一段距离,他的双脚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深的沟壑。
虽然如此,但是江潮却露出了浅浅的笑意,蝉翼护法的攻击虽然强度很高,但是他不怕强度高的攻击,而是怕对方不近身。早先观察蝉翼护法的攻击时,他便猜到这样的攻击是蝉翼护法最强力的攻击了,因为但凡这种近战能力不够强力,远程法师也不会冒险近身,也就是说,在蝉翼护法心中,这冒险的近身一击的威力绝对大过使用它的风险。
不过它自以为傲的攻击,竟然没有给江潮造成多大的伤害,就算是质兽,江潮也感受到了它的慌乱,可是这种机会,江潮怎么会放过,顺势抓住它引以为傲的蝉翼,另一只手卡住它的头身连接出,手臂蓝色纹路浮现,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咔!
蝉翼护法一只蝉翼承受不了江潮的怪力,直接从根部断裂脱落,它发出痛苦的叫声,可是江潮怎么可能罢手,他意念内守,同质素蒸腾如沸水,猛然拳意爆发,如滔滔山洪,汇聚到拳峰之处,就要让蝉翼护法头颅炸碎开来。
嗯?
就在他的拳头的力量快要倾泻到蝉翼护法的头上时,他脚边的地面突然塌陷,这样一来,江潮挥出去的拳头瞬间泄力不少,但是仍然是将蝉翼护法头颅击破,撞碎几颗枯树后,生死不知。
脚边钻出一只鼹鼠,带着嘲讽的眼神看了看江潮,随后钻入土里,不见了身影。
“卧槽李大爷”江潮心里气死了,不是因为这只质兽灵拨鼠干扰他发力击杀蝉翼护法,而是被那种人性化的眼神给搞得浑身难受,这种钝刀割肉的精神折磨远比大刀阔斧的身体伤害还容易击溃一个人。
但是江潮转眼就恢复了理智,他强忍住追击灵拨鼠的冲动,而是快速拿出飞行滑板,一跃而上,准备先绕到战场外,然后找机会把张曼文从土里刨出来。
嗽!
一根晶莹的丝缠到江潮腰上,把正欲飞走的江潮再次拉了下来,重重栽倒在地面。
丝的另一头正是灰炎蜘蛛,离奇的是蚁后竟然出奇的默契,没有打断灰炎蜘蛛的出手拦截。
江潮愣了片刻,猛然明晰,原来是这两只质兽目标仍然是他,或者说是他身上的彩色树枝,之前之所以不攻击他,是因为有蝉翼护法拦截,他们更多的关注度在击杀面前势均力敌的对手,一旦清理掉对方,江潮不过手到擒来,现在蝉翼护法被干掉,两只质兽默契的不让自己的猎物逃跑也是合情合理。
一想通这个事情,江潮直接不跑了,直接清理蚁巢洞口的坍塌泥土,准备把张曼文先救出来,两只质兽见此,继续自己的搏杀,俨然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状态。
清理到一定程度,下面的泥土也开始振动起来,下一刻,泥土飞溅,险些让江潮吃一嘴泥,张曼文蓬头垢面的钻了出来。
张曼文看见江潮的一瞬间,立刻气不打一处来,撅着嘴满脸委屈就的要小拳拳锤江潮胸口,江潮抓住她的手腕,然后眼神示意她看看周围的情况,江潮本来是想让她看两只质兽的拼杀,但是张曼文却率先看到江潮身后的情况。
“江潮,那只老鼠会笑”张曼文惊讶的说道。
江潮连忙回头,看到一脸玩味的灵拨鼠,心理防线直接崩溃了,直接破口大骂:“我服了你这个老6了!”
直接挥拳攻击,哪知灵拨鼠直接钻入土里,又跑开了,江潮感觉不太对劲,刚才那只灵拨鼠身上的同质素波动明显比之前强不少,已经到了4阶后期的水平,先前它才只有4阶中期的样子,想到这,他有些似有所悟的扩散感知出去。
果然,现在的蝉翼护法的尸体和源质核心已经消失,一旁的地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洞,显然是被那是灵拨鼠吸收掉了,之所以会这么想,因为奥利给说过,吞噬其他近世者可能会被影响精神,但是质兽间的吞噬却没有禁忌,这也是近世者恐惧质兽的原因之一。
江潮脸色难堪到极点,自己完全是在给那只灵拨鼠做嫁衣,他还被两只质兽死死盯着,他暗中捏紧了拳头,发誓下一次见面就是那只臭老鼠的末日。
冷静下来后,他开始思考现在如何破局,如果能跑,肯定是要先跑路的,同时面对两只5阶后期的质兽,他带着张曼文,没有赢的机会,但是现在只要他一动,两只质兽就会协力阻止他,让他动弹不得。
思前想后始终没有一个最终的方案,只能等待两只质兽一绝雌雄后,再做打算。
张曼文听过江潮的解释后,也明白了现如今的情况,她非常好奇是怎样的一件宝物,能有这么大的吸引力,直到江潮把彩色树枝拿了出来。
一时间,张曼文眼睛里全都是彩色树枝的倒影,眼睛干涩得流出眼泪也没见她眨过眼,一副全然沉浸的感觉,与此同时,一旁的地面上,猛然钻出灵拨鼠的半截胖身躯,看向江潮手中的彩色树枝,两只质兽的拼杀也被影响,不自主的将精力分散到江潮这边。
江潮只觉得浑身一寒,被这么多如狼似虎的眼神关注,无异于美女在街上裸奔,非常难受,但是他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个快速破局的方法。
他不顾张曼文痴迷的目光,站起身来,高举彩色树枝,吸引两只质兽的注意力。
果然,灰炎蜘蛛直接不受控制的准备喷射蛛丝,将江潮拉过去,即便是现在腹部被蚁后的巨颚咬出一道外翻的沟壑伤口也没能阻止它的动作,好在江潮有所防备,直接躲避开来,然后立马收起彩色树枝。
一击落空,再加上彩色树枝的吸引消失,灰炎蜘蛛这才察觉到自己腹部的疼痛,当即攻击向蚁后,蚁后正准备防御,这时江潮又掏出来彩色树枝,干扰蚁后的防御手段,这种吸引有一定的延迟,江潮是抓准了某一方攻击瞬间,才拿出彩色树枝,这样攻击方力量已经倾泻出去,防御方还没来得及防御,便被吸引,那么攻击必定会吃满,就如同现在的蚁后,被灰炎蜘蛛附着灰色火焰的蛛腿直接洞穿,被钉在地面,不停的挣扎。
眼见有效,江潮就要故技重施,却被身后的肥胖灵拨鼠飞身撞倒,好在他及时收回彩色树枝,这才没让彩色树枝脱手而出。看清楚攻击的肥老鼠,江潮直接动手,结果又被他它钻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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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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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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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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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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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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