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那敌营中的众官兵,将未着甲,兵未持械,个个都是布衣徒手,在那火营中,东奔西逃,失魂落魄,惊恐万状。
那数千骑轻骑,在敌军兵营中,驰骋纵横,肆意屠杀,火映兵势,兵借火威,直杀得敌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慕将军率领的千辆车队大军紧随而至,亦在营中横冲直撞,车上兵士一路上枪挑刀砍,肆意宰杀。
众兵士心想,我等随慕将军作战,尽是杀这不堪一击,无力还手之敌,甚为快哉。
每辆车上都安置了一面大鼓,车上战士只管一阵猛擂,那千鼓同鸣,犹如雷霆万钧,声势迫人,敌军刹时感到被万军所困,顿时慌不择路,无心恋战,只顾东奔西逃。
乱军之中,敌军几员大将,从左右御营中,抢出几匹战马,护住杨大将军,奋力从东边突围而出。
相云与几名大将收拾人马,一面断后护主,一面指挥残军向**围,众兵将仓皇逃串,个个是衣衫凌乱,烟熏火燎,其败状直是惨不忍睹。
那几路偷袭敌营的人马,不并阻截溃逃之敌军,也不乘胜追击,只是在敌营中来回驰骋砍杀。一时间,敌营数万兵士将官竟无一人抵抗,都是丢盔卸甲地随众而逃,逃在前面的,以为后面跟上的是追兵,更是仓惶不已,狂奔不止,数万官兵顿时犹如溃堤之水,一泄千里。
那杨大将军率领残兵败将一口气逃出十余里地,未见追兵上来,方才止住脚步,惊魂未定。
杨将军回头见随其逃出的官兵不足两万人,一片破败潦倒的凄惨景象。想起昔日,八万西征大军,金戈铁马,好不威风,如今却这般惨况,不禁悲从心来,掩面长泣。
第二日天色放亮,败军正在向东回撤,突见前面黑压压来了一只队伍,十分浩大,杨将军正在惊恐,听令兵来报,原来是抚南王秦淮项所率的六万大军到了。
抚南王秦淮项日前听说杨劲超将军已经发兵先至西域,他还怕被杨将军抢尽了功劳,而自己一无所获,所以才带着部队紧赶慢赶的向西域快速进军,不想还是慢了杨将军一步,正在后悔不已时,却见杨将军的部队遭此大败而归,又开始暗自庆幸起来。
杨将军与抚南王见过后,抚南王对杨劲超将军说:“都怪本王出兵滞后,耽误了时间,不想让杨将军竟遭此重创,本王只好在此向杨将军赔不是了。”
杨劲超当然听出了抚南王言语中有揶揄之意,他只好摇着头说:“大王所言差矣,我军此败跟大王没有半点关系,要怪此能怪朝廷出了叛臣逆子,害得我军遭此重创。”
“哦,竟有这等事,杨将军所谓叛臣是指哪一位?”抚南王好奇的问道。
“大王有所不知,桐原节度使费公其多年来西征无力,没有半点进展,我朝才决定征派重兵西征,谁知我军还未至桐原,这桐原城已经归降西域,至使我军一时轻敌冒进。”琇書網
说起此次陈败兵之由,杨劲超将军咬牙切齿地说道:“那费公其小贼定是早已卖国投敌,将桐原县城献与贼寇不说,还诓骗我大军粮草,与叛军联手,设重兵伏击我军。我定要向皇上禀报其滔天罪行,诛杀其满门九族,方解我恨!”
他又劝抚南王说:“现在桐原城中少说也有二三十万大军枕戈待战,大王还是赶快调头回师,莫要再前往征战,只怕是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啊。”
那抚南王本就不愿发兵西征,只是皇命难违,才亲率大军出征的,听杨将军如此说,就连连称是。
抚南王心想,好得是我不想争功,发兵居后,不然也将会落得如此惨状。不由得暗暗称幸。
当下,两军汇合在一起,一同打道回府不说。
这边慕将军与赵一彪、司马冲三人领兵杀敌数万,竟未折一兵一将,大获全胜。
清扫战场,缴获敌军铠甲兵器等军用物质近千吨,千辆战车正好派上用场,将那军资满满当当的运回城中。
次日天明,众将士班师回城,城内百姓夹道欢迎,满城军民,尽是欢欣鼓舞,士气高涨。
桐原之战大捷的消息很快传至下马关,平西王得报,桐原城竟以区区数千人马击溃朝廷八万大军,自是不敢置信。又连连派出三拨人前往打探,才知情况属实,又闻朝廷征西大军已全面撤回,这才真正相信。
慕将军又差人来报,说是缴获敌军军资千车,请平西王速派兵到桐原城接管。
平西王大喜,即派出大将范天成率领二万人马,进驻桐原城,接管军资,并协助慕将军设防守城,他现在才意识到桐原城的重要之处。
桐原城内连日大宴三军,举城相庆。慕将军也在家中设宴,犒赏有功将士。
天朗与赵一彪、婧兰等三人再次相见,把酒言欢,好不快活。
席间,赵一彪向婧兰陈述天朗的种种破敌妙术,吹得是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听得婧兰是瞪大眼睛,连连称奇。
婧兰向天朗说道:“难怪现在城内军民都在传说桐原城有天狼除奸,天兵护城,自是谁都不怕了。还说慕大人有神道相助,是遇难成祥,逢凶化吉,无往不利。我爹爹也说要拜你为军师呢,我说你不是军师,而是应该叫天师才对。”
慕将军也过来说道:“是啊,我欲拜贤侄为军师,助我守护桐城百姓,将来时机得当,再举荐给平西王,辅佐其取得天下,以后当可拜为国相也未为可知。”
天朗听言后连忙说道:“不敢,不敢。多谢慕将军厚爱,只是本人既入道门,理应敬尊师训,不问朝政。这次本来是告假探亲,不想在此已驻留月余。现在此处已有重兵布防,朝廷又遭此大败,桐原城已可确保无恙。我也正打算与众位告辞,回师门报道呢,在此谢过慕大人的美意。”
众人闻言,知是无法挽留,俱是伤感,不知此一别又是经年才能相遇了。
天朗又说:“来日不久,待小弟学成出师,定能又回来与两位相聚了,今日小别,只为他日重逢,众位无须惆怅。”
第二日,天朗收拾停当,换了便装,就去与赵一彪、婧兰二人拜别,说是准备先回青牧村祭拜了父母的坟后,再取道回紫云宫。
谁知赵一彪和婧兰都说要送天朗至青牧村,陪同他共同祭拜父母之后再话别不迟。
天朗想想也对,就不再推辞,遂与赵一彪、婧兰一起乘车来到青牧村,不想赵一彪还安排了另外一辆车随行,上面还坐了十来个人,不知要做什么。
车至青牧村后,二人陪同天朗上得山来,祭拜了天朗父母的坟墓。
祭拜完毕之后,赵一彪即命随来的众人,前去将那山坡上的汪家生祠折掉,用那石块运过来将天朗双亲的墓穴重新搭建。
众人领命而行,只半日功夫,就将天朗父母坟墓重新搭建好,又筑碑立字,修葺一新。
天朗自是十分感激,待墓穴修建完工后,遂与二人告别。
赵一彪欲派车相送,天朗推辞说:“多谢赵兄好意,但此去,山高路险,不便乘车。”
婧兰又以衣物盘缠相赠,叮嘱路途小心,三人才依依话别,不舍离去。
告别二人后,天朗就向着山里出发了,此去自是朝登紫陌,暮踏红尘,一路饥餐渴饮,直奔近云山紫云宫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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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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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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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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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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