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谈到天朗的未来,想到其背后的对手是节度使费大人,此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也都不免为他担忧起来。
说起那乡里、县里的那两个恶霸的后台节度使大人费公其,婧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说:“那贼仗着自己是朝廷钦命的平叛大臣,挟兵以重,别说是对百姓了,对地方官兵也是极尽盘剥欺压之手段,使得桐原无论官民,俱是怨声载道,恨不得哪天平西王能打过来,灭了此贼才是。”
“那费大人确实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他受朝廷之命,发兵西征以来,一直与叛军在此地僵持,虽然互有攻守,却只是点到为止。这费大人就一边向朝廷索要军饷粮草,一边向地方征兵收税。据说桐原城及周边地方,家有男丁者,必服兵役,否则就上交银两才得免役,一个男丁,每年征收十两纹银,仅此一项那费大人就赚得盆满钵满。”
“更别说他在边境私设黑市,与西域暗地互通物资,大发战争财了。在桐原驻兵几年,尽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哪里是带兵平叛,这分明是鱼肉百姓嘛。”赵一彪恨恨地说到。
“赵大哥可谓是明眼人,一语道破啊。”婧兰没想到赵一彪这个外地人,对本地形势也是了如指掌,顿时刮目相看。
“赵兄是哪里人氏啊,是如何与天朗兄弟相识的。”婧兰又问道。
“在下本是关外的人,世代在此地经商,战事以来,关内外的通商的渠道都被官方把控了,我便留在桐原城内做些小商小贩的生意。因此常常混迹于桐原城内各种场所之中,对桐原城也算是了如指掌。我与天朗兄弟是在一家酒家后院中的一个赌坊里偶然认识得。”赵一彪遂将在赌坊中与天朗相识的经过讲给婧兰小姐听了。
“哈,哈,哈,听你这样讲,到是有趣得紧。想不到天朗兄弟还有如此能耐。”婧兰听赵一彪讲后,喜笑颜开地说道。
“天朗兄弟也是个爽快之人,且事事洞明,别看他年纪轻轻,对天下大势倒是很有见地,我看他将来可走仕途,说不定可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来。没想到他竟是道家弟子,实在有点可惜了。”说起天朗,赵一彪有些感概地说道。
“你跟天朗兄弟从小就认识,可知他如何入了道门的?”赵一彪问婧兰道。
“是啊,天朗兄弟从小就天赋异能,会千里听音,厉害得很,读书也很厉害,虽从未进过学堂,但老师所教的他全会,还能无师自通。想起那时候,他还帮了我不少功课呢。”婧兰回忆往事道,“可惜,他并不喜欢按步就班的学习,后来也不常去听课了,没多久,随着我父亲升迁,我家也搬离了青牧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两人说着就到了桐原县城的西大门。却见城门外兵士林立,几队官兵正在城外盘查过往行人。
马车行至近前,两名士兵上前拦住,说是要检查。
赵一彪问士兵是怎么回事,一个士兵说:“奉命在此盘查,防止近期有敌军探子混进城中,城里马上就要布控了。”
看来朝廷将增兵西征的传闻是真的了,赵一彪心想。
官兵盘问了婧兰、赵一彪二人,又查过了马车,就放行让他们进城。慕、赵二人正准备登车时,过来一人,拦住二人去路。
这人骑着匹高头枣红马,头戴一顶狮子盔,身披一副铁叶铠甲,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前后两面青铜护心镜,上笼着一领绯红团花袍,脚登一双黄皮衬底靴。
赵一彪认得此人正是费公其的小公子,费世军,人称费爷。此人随父出征,在军中任了个督军闲职,成日在桐原城内耀武扬威,为非作歹,尽干些欺男霸女之事。
那费世军翻身下马,来到婧兰小姐面前,他见慕婧兰小姐生得如花似玉,容貌出众,就不怀好意地说:“谁说敌军探子只能是男丁,这个美人儿,我看就像敌军谍报,本大人要好好搜她一搜。”
说着,他就伸出手来,在婧兰小姐的腰上捏了一把,婧兰被他这一动作吓得着实不轻,连忙后退。
那费世军趁势上前踩住婧兰的裙摆,只见婧兰的罩裙“哧啦”一声,从肩头上滑落在地,露出肌润珠圆的两只雪白肩膀。
婧兰尖叫一声,逃到赵一彪背后,双手护肩,一时又羞又怒,不知所措。
那人还欲上前,赵一彪挺身而出,拦在他面前:“这位官爷如何做此下流举措,这位可是城中都尉慕天举慕大人的千金。”
“哈,哈,哈,我呸!什么都尉,不过是我家的一条狗而已。”费世军不以为然地啐骂道。“你是何人,胆敢拦阻本大人查案,还不快闪开!”
说罢,费世军上前朝着一彪就是一脚踢过来,这一脚力道迅猛,直奔赵一彪裆下。
赵一彪闪身避过,并不还手,却转身护着婧兰上了马车,让车夫立即驱车离去。
那费世军见状,正要招呼士兵拦下。为了护着婧兰离开,赵一彪突然飞身一脚,正好踹在费世军的前胸,只见那费世军立时被闷声被踢出两丈开外,摔到在地。
周围众官兵见状,立即向赵一彪涌将上来,将其团团围住,刀剑齐下,要致他于死命。
那赵一彪可是平西王府中近身侍卫,企是这些人轻易能伤的,只见他在人群中翻转腾挪,脚踢拳打,瞬间数个士兵被撂倒在地。
赵一彪又从一士兵手中夺过一只长枪,舞将起来,只见一片寒星点点,银光烁烁,一杆银枪顿时被舞得天翻地转,竟是泼水不能入,又是一阵扎、刺、挞、缠、圈、拦,招招制敌,枪枪索命,立马又有几个士兵被挑翻,一时竟无人能近得身来。
众兵士且战且退,不敢在上前来,但那赵一彪也始终重重兵士困在其中,脱身不得。
那费世军被兵士扶将起来后,已是怒不可遏,他跃身上马,指挥着城防卫队中的一队骑兵杀将过来。
只见那边骑兵,分成两骑一组,前后各两组,手里牵着一个大网横扫过来。这是军中专门用来捕捉逃兵败将以及逃犯的,叫做天罗捕。
这边,围着赵一彪的长枪兵齐齐将数十杆长枪向赵一彪投将过来。
赵一彪一面躲避飞枪,一面防着被网捕,他在众兵重围中,腾挪辗转,体力渐渐不支,一个不小心,竟被其中一只大网给网住,被一组骑兵给掳了去。xǐυmь.℃òm
费世军见骑兵得了手,遂驱马上前,指着在网中挣扎的赵一彪说:“给我拿下!”
一群士兵上来,连人带网将赵一彪摁在地上,七手八脚,捆了个结实,随后押上囚车。
费世军这才收了配剑,与众官兵一起,押着犯人入城而去了。
且说这边,婧兰小姐在惊慌之中驱车赶回家中,一到家时就迫不及待地向父母哭述了城前受辱以及赵一彪拼死相救的经过。
其父慕天举听罢,顿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骂道:“那黄口小儿,竟敢羞辱我女,实在气煞人也,我这就去与他拼了!”
婧兰之母恁是拉扯不住,慕都尉随即带上二十名兵丁出了门来,快马直奔西城门,欲要阻截费世军一行。
不想赶到时,城门口人已散尽,即寻不见费世军,也没看到赵一彪的踪影。只好悻悻地收兵回来,向婧兰如实相告,婧兰听闻后,担心赵一彪出事,一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慕父只得好言相劝,向婧兰小姐保证,明日一定去费府向费大人澄清事实,要让费家公子出面道歉,并立即将赵一彪释放出来。让婧兰小姐不必再为此担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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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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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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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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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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