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沧,别停下俩,快跑,桥好像快要断了。”在我身后的陈默突然大声喊道。
但是,这个时候,桥已经摇晃的幅度已经特别剧烈了。
我尝试了一下站起身来,但是差一点就要掉下深渊。
随即,我又趴下身去。
“小沧,快点跑,蜥蜴群正在啃咬拉着吊桥的青铜锁链,快点跑,它们想阻止我们过桥。”站在桥另外一边的周蓝焦急地喊道。
然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没办法直立站起来了,甚至几乎已经到了上半身一离开桥身,身体就会立即失去了平衡的程度。
“周沧,来不及了,”我身后的陈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陈默,怎么办,桥好像随时都会断的样子。”此刻,我的心里头已经开始紧张了。
“周沧,你先听我说,照着目前这份情形,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在蜥蜴啃断拉索链条之前到达对岸了,所以,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地抱住桥身。”
我没办法回过头去看陈默,但是根据他说话的情况来判断,应该是在朝着我靠近。
“你看这两边的悬崖上有很多嶙峋的峭壁,我估摸着蜥蜴群应该没有办法将两边的青铜锁链同时咬断,所以,等一下无论是那一边先断了,桥梁都会荡向一边的,这样的话,只要我们不在桥梁上面滑下去,就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陈默说着,已经爬到了我的脚边上了。
“陈默,我知道了,那你也一定要抓紧了啊。”
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阵风,将我说出来的那句话吹散了。
因而,我不知道陈默是否听到了。
吊桥还在剧烈地摇晃,我被晃得头很晕。
“小沧,抓稳了,桥很快就要断了,你要抓稳啊。”
周蓝还在桥对面嘶声裂肺地喊着。
我低下头来,看了一样崖底。
骤然间,自己好像是患上了恐高症一样,头晕脑胀的,脚底下像是有一束气“咻”的一下,就冲到了我的脑袋顶。
这个时候,一声“吱呀”的巨响从空气之中传来。
随即,我身下的桥梁板突然一悬空。
我一下子就闭上了眼睛,听着细风从我的耳边刮过。
桥梁飘荡的速度很快。
我几乎是才刚刚闭上了眼睛,就感觉到了“嘭”的一下。
随即,我感觉身体上好像是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往后面拉扯着。
我知道这是桥梁的一边掉落下来之后碰撞到了崖壁而产生的惯性作用。
所以,我的手紧紧地抓住桥梁上的木板,在与自然力量做最后的斗争。
终于,惯性慢慢地减弱了,我觉得压制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开始变弱。
啊,成功了。
我在心里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即刻,我便想到了陈默。
“陈默,你还好吗?”我大喊了一声。
从崖顶吹下来的风乘机灌入我的口中,我被风带来的冷气呛得难受,所以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了。
但是,让我更加难受的是,自己的身后静悄悄的,陈默没有开口回应。
陈默他,该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了吧?
我的心中一惊,然后尝试着侧过一边的身子往下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我的眼睛搜索了整一座桥梁,却没有发现任何陈默的踪迹。
“陈默,陈默,”我放开桑子大声地喊着。
但是,整个崖谷之中静悄悄的,除了我自己的回音,其他任何声响都没有。
“小沧,小沧,你们还好吧。”这个时候,崖顶传来了周蓝焦急的呼喊声。
他应该是听到了我喊陈默的声音吧,所以口气之中,没有特别的焦急。
“哥,我还好,只是陈默好像掉下去了。”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口已经塞满了哽咽,所以说起话来,声音没有那么响亮。
“周沧,我,我没事。”
突然,一个令人振奋的声音从正在半空中飘荡的桥梁的下端传来。
是陈默的声音。
我开心的几乎是要跳起来了,觉得整颗心都调到了口里那般。
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陈默,陈默,我在这里呢,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我说着,几乎都已经是有点结巴了。
“我没事,但是,目前我们还不安全,我们要想办法尽快转移到崖壁上面,不然的话,应该不用过多久,蜥蜴群就会将另外一段的青铜锁链也给咬断了的。”陈默说道,话语之间还有微喘。
“好,陈默,你想办法往上面挪一点,然后具体如何转移到对面的崖壁上面,我来想办法就好。”我对着陈默说道。
“好,周沧,那你小心一点。”陈默回答着。
因为在瓦屋山的古塔里面,我已经经历过了一次类似于现在的这种事情,所以尽管桥梁一直在晃动,但是我已经淡定许多了。
我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这个位置的桥梁的桥况,发现架在桥梁上面的桥板之间其实还是有一些缝隙的。
所以,我挪动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让后将双脚硬生生地给卡进两个桥板之间的缝隙里头。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够腾出手来干别的事情。
脚稳稳地卡进桥板之间的缝隙里之后,我便松开了一只手,从背包里头掏出了一捆绳索。
我们进山之时所带的这些东西,都是陈家人给准备的,所以,进入山中该具备的什么东西都是有的。
所以,绳索找出来之后,我便将绑在线头的那个铜钩抽出来,然后找准了一个位置,手腕一用力,朝着对面的崖壁上的峭壁便抛了过去。
但是,我的距离估摸得太短,所以铜钩仅与峭壁碰撞了一下之后,便直直地掉了下来。
因为浑身的力气都是从脚上面使出来的,所以仅仅站了一小会,所以我的头上已经有豆大的汗珠开始滚落下来。
我将绳索慢慢地收上来,开始准备第二次的抛物线。
这个时候,桥梁晃动的频率开始变大了。
“周沧,要加快速度,这桥梁可能马上就要掉下去了。”陈默在底下大声地喊着。
“陈默,你加油地爬上来,我再试一次。”
我说着,第二次将手中的铜钩抛出去。
但是,又是“哐当”一声之后,绳索便直直地垂落了下去。
“呼!”我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的气馁了。
不要灰心,不要灰心,一定要将铜钩勾住,这里头还有陈默的希望在呢。
我在心里暗暗地鼓励着自己,然后又开始将绳索给收起来。
这个时候,我感觉陈默已经爬上了桥梁的三分之一高,不再是在桥底晃荡了。
“周沧,快点,桥梁上面的绳索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陈默说道。
“好,陈默。”我大声地喊着。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是,我手中的铜钩还没有抛出去,就听到了“哐当”一声。
这是陈默的铜钩搭住了悬崖上的峭壁的声音。
我低下头一看,陈默已经开始攀上了绳索,正在朝着崖壁慢慢地挪动着身体了。
“小沧,你们怎么样了?”周蓝的声音从崖顶传来。
“哥,我们没事。”
我匆匆地回了一句,然后第三次尝试着将铜钩往崖壁上面抛。
这一次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我在心里头默默地叨念着,然后手腕一用力,铜钩便脱离了自己的掌心。
又是“哐当”一声。
但是,这一次的音色与前两次有着明显的不同。
果真,绳索没有掉下去。
真的成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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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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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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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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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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