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紧闭着,看样子是应该处于昏迷的状态。
“陈默,陈默,"我对着被我抱在怀里的陈默大声地喊道,还顺带着用力地摇晃着但是陈默的身体软绵绵的,一丁点都没有感受到我的呼唤。
陈默这是受到了鬼脸虫的攻击吗?
但是他又暂时还没有变成骷髅,只是身体好像严重脱水那般。
他这种状态,反倒是有点像是枯萎症。
虽然枯萎症这个名词我已经听说过多次,并且自己身边亲近的人,比如母亲还有教授舅父以及王之水都患上这种疾病,但是我却从来没有见到过枯萎症的人到底有什么症状。
然而眼前的陈默这种状态,我第一个能够联想到的就是枯萎症。
如果真的是枯萎症,也比被鬼脸虫攻击好。
我在心里头默默地庆幸着。
毕竟枯萎症不会让人立即就死去,从患上枯萎症到丧失性命,至少还有一段缓冲的时间。
虽然我知道枯萎症目前极大的概率也是无药可治的,但是总比立即就毙命的好吧。
想到了这里,我自在这里见到陈默那一刻起直至现在,一直憋在心里头的那口气,终于长长地舒出来了。
虽然他暂时可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现在我自己的精力也是非常的有限,自己能不能坚持走到了塔刹还是一个很难确定的问题,更何况说要带上昏迷不醒的陈默。
而且这古塔之中每一层都有潜在危险的存在,如果等一下子又有什么猛兽鬼怪出现的话,我和陈默是一丁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啊。
刚刚心里头那一丁点希望,一下子就被我的失望给替代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怀里的陈默好像动了一下。
我惊喜地低头一望,果真,陈默的手指头好像在微微地颤抖着。
陈默脸上的表情有点变化,身体也绷得僵硬。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鬼压床那般,自己的意识已经清醒了,但是肉体却因为被一股什么样的力量给压制住了,所以没有办法自由地动起来。
突然,我发现一个让自己都有点震惊的情况,而这个情况,也让我的心里头骤然间又燃起来了一股希望。
刚刚我那个受伤的手臂,这会儿可能是因为抱着陈默,所以伤口又出血了,并且这只手刚好就搂在陈默的脖子上面,因此从伤口里往下滴的鲜血,有一部分滴入了陈默的嘴唇里。
这会儿,他嘴唇上面原本往外翻的那些皮屑,已经因为鲜血的滋润,全部都恢复了正常。
难道说我的鲜血还有治病的作用。
我的心里明白,如果我的血液真的还有治病的作用,这应该是与后土族群血液里面的特殊基因无关,而是因为那口蜜蜡棺。
当时在蜜蜡棺之中待的那三天,肯定是将一种什么特殊的物质浸泡入我的血液里,所以现在基本上我身体上破损的伤口,都会瞬间痊愈的。
如果陈默刚刚即将苏醒的这种状态是因为喝了我的鲜血的话,那么不仅仅是陈默,还有母亲也能够得救。
想到了这里,一股莫名的兴奋感在我的心里头没有缘由地扬起来。
我迫不及待地又在自己手臂的伤口上狠狠地戳了一下,可能是因为心里头焦急又兴奋,所以这一戳似乎没有刚刚那么痛。
瞬间,豆大的血珠就从伤口里头挤出来。
我急忙将伤口上正要往下滴的鲜血对准陈默的嘴唇。
最终,血滴也不负所望正正地落入陈默的口中。
一滴、两滴、三滴大概有十来滴鲜血落入陈默的口中之后,他脸上手上和身体上原本那些已经几近枯萎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在慢慢地恢复正常。
果然是因为我的鲜血的作用,这血身体是能够源源不断地产生的,所以多给一点也不会影响到自己的身体。
想到了这里,我将怀里的陈默放平在地面上,然后将原本绑在手臂上的那个从我衣服上撕下来的衣袖子解开。
突然间,鲜血像是拉开水闸的洪水那般奔涌而出。
我索性将陈默的嘴巴给捏开,然后把手臂上的伤口放在陈默的嘴巴上。
这样的状态大概持续了有五分钟之久吧,陈默突然间睁开了眼睛。
他苏醒过来了。
我在心里头雀跃着。
刚刚醒过来的陈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眼下的这幅情形应该是让他觉得有点摸不着丈二头脑。
"陈默,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我没有绷住,瞬间就喜极而泣,也顾不上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流淌着鲜血,一下子就把还躺在地面上的陈默给抱起身来,然后紧紧地搂在怀里。
"周沧,周沧。”
我一激动,可能将陈默搂得太用力了,他憋着气喊了我两声。
这下子可就把我给吓住了,立即就将他给松开。
万幸的是,没有将他给憋得又晕倒了。
“周沧,我这是怎么了,你刚刚,刚刚是在给我喝你的血吗?"陈默被我松开了之后。立即就看着我问道。
“陈默,刚刚我偶然地发现,自己的鲜血或许可以治病,大概是因为我在蜜蜡棺中待过的缘故。"我有点兴奋,所以说得可能有头无尾的,因而陈默听完我的话之后,是一脸的呆懵,是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
看到陈默这幅表情,我又解释了一句:“反正就是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血能够治疗枯萎症,所以说,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是无敌的,你看看归一院还有外祖父研究枯萎症这么多年,也没有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而我的血偏偏就能够制服这种疾病,所以说,一物降一物,这才是永恒的真理。”m.χIùmЬ.CǒM
我越说越兴奋,但是陈默的脸却慢慢地沉了下来。
“陈默,"看到他这幅模样,我一下子就有点心虚了,“你放心,即便是我的血只能是缓解你的症状,而不是彻底的根治,只要是我还活着,我就供应你一辈子。”
“周沧,你的这份心意,我明白,只是我总觉得这中间,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陈默皱着眉头说道。
“陈默,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决定了我们没有办法顾虑这么多了,我怀疑这古塔很快就要坍塌,因此我们要尽快地走到塔刹,找到那件藏在塔刹的宝物,然后再想办法离开这座古塔。不然那的话,等古塔从灵浮树上面脱落了,就不知道是何种情况。"我听完陈默的话,觉得他好像有点杞人忧天,因此转换了一个话题说道。
“周沧,你的意思是说,这古塔其实是灵浮树的产物,类似于灵浮树的果实那样?
"陈默有点疑惑地问道。
“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下无法细究了,先往下走再说吧。"我说道。
“既然这样,那么就先按照你的想法,寻找一下往下走的出口吧。“陈默说道。
“只是,从我们刚刚走过的这几层地厅来看,似乎在这古塔之中,我们每进入下面一层,都是因为一个意外的情况,而且在我们不知道是什么状态的情况下进入下一层的。所以,我估计这一层,应该也是这种情况。"我说道。
“我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出现在这里的。“听完我的话,陈默说道。
“莫名其妙,你是说,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其实你也不清楚?"我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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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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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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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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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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