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刚刚看到冰棺中父亲的尸体,心里非常紧张,因而我总觉得,那一阵“噔噔”的声响,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后面陆陆续续的,这种声音总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之中,虽然次数不多,但是我的印象深刻。
今天这声音在雪山上的犰狳骨质甲化石里面传出来,是真真切切地传出来,让我顿时有一种冲动,想要进去看看,这到底是何物质传出来的声响。
“周沧,我们还进去吗?这声音,好像是人正在叩着牙齿的样子,我这听着,心里都已经有点发悚了。”湘玉拉了拉我的衣角说道。
“湘玉,我先进去看看,如果没有危险的话,你再跟进来。”我对着湘玉说道。
“不行,你放我一个人在外面,更加恐怖,万一那些钱蛇又突然出现该怎么办?”湘玉看着我,一脸坚定地说道。
我知道她只是换了一套让我比较舒服的说辞而已,实际上还是不想让我孤身历险。
“湘玉,那我们一起进去吧。”
我说着,还是抢先湘玉一步,率先踏入了犰狳化石骨质甲那个缺口处。
一进去那个半球状的化石里面,让我最先感受到的,便是温度。
这里外就只有一层还不到五厘米厚的化石之隔,但是温度却有天差地别的变化。
如果说犰狳骨质甲外是冬天的话,那么骨质甲内就是春末夏初般温和。
另外一个方面,便是光线。
按照常识的逻辑判断,这骨质甲内虽然有缺口处光线的传入,但是整体上应该是便暗的。
但是我们眼前这个大概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空间内,却是一片光亮。
而且光线特别的柔和,那种感觉,居然同在瓦屋山古祠里面,那颗硕大的夜明珠散发出来的光线,很是相似。
这个时候,湘玉也跟着进来了。
她现在我身后的洞口处,好像对着这突然的变化,有点适应不过来的样子。
“周沧,原来那一阵阵的嘚嘚声,居然是这些大挂钟发出来的吗?”湘玉用一副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
是啊,我也觉得很难现象。
这个半球状的骨质甲化石里面,满满当当地挂满了一个个大概如同一架钢琴那么大的挂钟。
青铜挂钟。
看着青铜上面的锈迹,可以判断这些挂钟在这个半球状的骨质甲化石里面,至少已经存在了上千年了。
但是古代人民主要是利用天文现象和流动物质的连续运动来计时。
东汉张衡制造漏水转浑天仪,用齿轮系统把浑象和计时漏壶联结起来,漏壶滴水推动浑象均匀地旋转,一天刚好转一周,这是最早出现的机械钟。
而我们眼前的这些挂钟,它的构造与现代钟表已经是非常接近的了。
难不成,是有谁用古代的青铜来制造这些挂钟吗?
“周沧,我怎么有种感觉,这些青铜钟表,很可能就是在我们生活的时代制造的,而现在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它们在这里,已经待了上千年了。”湘玉哭丧着脸说道。
“湘玉,你什么意思啊?”我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湘玉的话,又好像听不懂的样子。
“就是说,我们在穿过那一片湛蓝色的星云的时候,很可能就已经穿越到了千年之外了。”湘玉看着我,眼神有点恍惚。
不会吧!
那我还努力活下去个屁啊,都可能无法回到从前的生活之中了。
我突然间,像是一直提在心里的那一口气被戳破,然后松泄了那样,整个人都给颓了下去那样。
“周沧,你说我们还能够再回去吗?”湘玉朝着我挪近了些,扫视了一眼四周的挂钟,有点绝望地说道。
“可以的,别想太多,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都不能让自己乱了心神。而且,现在的所有都是我们自己的想象,事实上是怎样的,还不可说呢。”我安慰着湘玉说道。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湘玉听了我的话,脸色好看了一点。
“我们上前去看开,你看这些挂钟,到现在还能够正常地运行,而且这么多的挂钟,每一个上面所显示的时间都不一样,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是有什么隐藏的规律。”我对着湘玉说道,然后往我的右手边走了过去。
我走到一个挂钟的前面,仔细地观察起来,这些挂钟上面,居然不像我们现代的钟表一样,只有时分秒三跟指针,而是有另外一个在极速行走的小短针。
按照我们现代钟表的指针的原理,走得越慢的指针越短,但是里的挂钟上面,最短的一根指针却是走得最快的。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原理呢?
我盯着前面那根快速转动的指针发愣,忍不住地抬起手来,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那根指针。
不知道是因为我手指的阻碍,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几乎是在我刚刚触碰到那根快速转动的指针的时候,那根指针突然间就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犰狳骨质甲化石里面所有挂钟开始鸣响起来。
一时间,混乱嘈杂的“咚咚咚”响彻这一整个不大宽敞的空间。
我的头,瞬间剧痛。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身旁的湘玉,好像并没有受到钟鸣声的影响,依旧在挂满挂钟的化石壁前,出神地观察着。
我抱着头,想喊湘玉,可是却喊不出话来,咽喉像是被谁用手紧紧地锁住那样,几近窒息。
在没有间断的中名声中,我眼前的景物渐渐地模糊了,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听觉。m.χIùmЬ.CǒM
我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一片黑暗之后,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钟鸣声,还有细微的、窸窸窣窣的不知是何生物的声响。
身体一直在往下沉,但是,却觉得速度有点慢,身体的重力好像减少了许多。
难道,这座雪山已经没有在地球上了吗?
不然的话,引力为何会变小了呢?
我的眼睛仍旧没办法睁开来,但是耳边的钟鸣声却渐渐地减弱了。
“周沧,周沧,”
突然间,我听到了湘玉的呼喊声。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还是我的幻觉吗?
每一次这些蛇皮鳞状物出现,我就会出现幻觉,这一次,大概也没有例外吧。
我挣扎着将眼睛挺开,一道白光闪入了眸中,让人忍不住用手遮挡了一下。
“周沧,吓死我了,一进入这化石洞中,你就晕倒了,怎么叫都没反应,我还以为是归元丸的药效已经过了呢。”湘玉说道,花容失色。
“唔,”我原本是想坐起来,但是一坐起来,头就剧痛,忍不住呻吟了一下。
“怎么了怎么了?”
我脸上的表情应该很是痛苦,因此我刚刚无意中的那一句呻吟,让湘玉很是紧张。
“没事,可能刚刚晕倒的时候,撞到了头,所以现在头有点痛,”我对着湘玉努力地挤出了一个笑脸。
“真的没事吗?可是你的脸色很不好,感觉好像特别不舒服的样子。”湘玉说道。
我挣扎着爬起身来,“哪有那么的脆弱。”
就在我这句话刚刚说出口的时候,半球状的犰狳化石顶上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仍不住抬起头来眯着眼睛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我滴妈呀,半球状化石洞穴上面,正趴着不知道多少只的长相类似于蜥蜴的未知生物。
那些丑陋的怪物,每一只都顶着一对绿幽幽的眼睛,正在阴森森地看着我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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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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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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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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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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