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凫族的族人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驯兽师,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陆地还是水里,所有的生物,只要我们能够想到的,他们及能够驯服。
渐渐地,鞋魁蛤已经完全进入了休眠的状态,就连那几只率先爬到我们脚下的佼佼者,也已经将原本伸长在灰褐色硬壳之外的软舌给收了进去。
见到所有的鞋魁蛤都已经沉睡了,陈默才将手里长长的骨笛给收了起来。
可是,陈默的笛声停下来的瞬间,却有另外一阵声音灌入了我的耳朵之中。
声音有点低沉,但是听起来诡异异常,像是恐怖的配乐,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的脸色应该开始变得有点难看了,只见到陈默朝着我走了过来,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周沧,你怎么了?为何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鞋魁蛤的味道吗?”
我看着陈默,但是却说不上话来,好像整个人都沉浸在那股声响里面,无法自拔。琇書蛧
那生硬就像是大风吹过柔韧的薄纸张那般,明明已经在吹弹欲破的边缘了,可是却无法突破那一层。
纸张与大风之间在进行着一场艰难的拉锯战。
而这场拉锯战,将我这个局外人,也给卷入里面。
我努力地大张着嘴巴,喉咙里发出“咕咕咕”的声响,但却仍旧发不出任何语言来。
陈默看着我,好像发现了些什么,他开始剧烈地摇晃着我,嘴巴一张一合地,应该是在说话,但是我却听不到他在讲什么,耳边只有那些恐怖的声音。
突然间,我想到了,现在充斥在自己耳边的这一阵阵的声响,似乎与我在鄱阳湖面上那顶黑轿中所听到的百种乐器同时演奏的声音有某些相似之处。
但却不是完全一样的。
这个时候,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一直在拉扯着我往前走。
如果前面等待着我的,又是一场祭祀的话,那么即便是刀山火海,我都可以义无反顾地前进。
因为我太想知道答案了。
想到了这里,我没有再与那股力量相抵御,而是顺着它的拉扯,让身体慢慢地向前挪动。
可是,陈默却一把将我给拉住了,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异常恐怖的东西,因为他的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可是我的眼前,却是一大片混沌,像是有一大坨黑色的物质立在前面那样,这黑物质特别的大,在我的视觉范围内,几乎是要比悬崖还要高,反正是已经超出了我的视觉范围了。
突然,我像是醒悟了那般,我刚刚不就是从神堂湾谷底那个洞穴里面掉到这里的么?但是现在看看这一团乌糟糟的东西,恐怕已经是穿过了山洞,很可能还高过神堂湾的谷顶了。
但是,这一片的混沌,到底是从哪里而来的呢?
我心中想着,身体已经忍不住朝着那黑色的东西蠕动了过去,一股巨大的力量一直在吸附着我。
而陈默与我之间,像是有一道屏障那般,这道屏障的两边,是两股相反的力量。
我能够感受到陈默被另外一股风吹向了另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陈默一直拉在我后背衣服上的那只手,突然间松一下。
我瞬间就被前面那股黑色的物质给吸了进去。
进入了那股黑色的物质之后,我的眼前突然一亮,特别特别的亮。
几乎是要晃瞎了我的眼睛。
那种光亮,给我的感觉像是已经接近了太阳,没有地球大气层的保护,我的视网膜已经开始有焦灼感了。
我闭着眼睛,但是仍旧觉得疼痛难耐,忍不住用双手紧紧地给捂住了。
刚刚不是还很冲吗?想要刀山火海地去参与鱼凫族人的祭祀大典,这会儿怎么就怂了呢?
我在心中骂了自己好几遍,已经是后悔不已了。
如果刚刚同陈默一起飘到那一边去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孤立无援啊,至少还有一个陈默能在自己身边出谋划策。
我心里虽然是害怕得要命,但是也已经开始在盘算了,觉得自己这样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也不是办法,至少也要让自己停下来先,因为那股力量,还一直在牵引着我,但是我的眼睛又没办法睁开,根本就不知道这周遭的环境到底是怎样的。
这样盘算了之后,我就开始尽量地让自己的身体往后仰,但是那股拉扯我的力量特别大,我几乎是没任何的能力能够与之抵抗。
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站在高楼上失足掉了下去,自己拼命地想要阻止自己往下掉,但是终究抵抗不了自然界重力的作用。
想到了重力,我一下子灵机一动,难道是这团黑色的东西改变了引力的方向吗?所以陈默才会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我被这东西给吸进去。
可是这样想的话,随之而来的又有另外一个问题,陈默为何没有被吸进来,而是飘向了与我相反的方向呢?
不行,一定要看看这四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这样的话才能够知道自己所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
想到了这里,我挣扎着缓缓张开了眼睛。
就在眼睛仅仅睁开了一道小缝隙,黑物质里面有一道光亮立刻就闪进了我的眼睛里面。
且拿到光亮还不是一闪而过的,而是像在我的眼睛里面进行一台微创手术那样,在我的眼睛里面挥刀乱舞。
我终于没有忍住了,捂住了眼睛,开始疼的在地面上打滚。
大概这样挣扎了有五分钟之后,眼睛里那道灼热的疼痛终于才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在减弱了。
我慢慢地睁开眼来,看到自己的面前有一片湛蓝色的,类似于星云的东西。
而那团黑色的物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我抛在了身后。
湛蓝色的星云里面有一串串类似于人形的东西,好像是漂浮着的,但是我观察了好一会儿,它们的位置却没有明显的挪动。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眼前的这些东西,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暗物质。
而刚刚那一团将我吸进去的黑色混沌的东西,很可能影响了光照的反射路线,因此,我们在崖底看到的人俑,就有可能不是真实存在的。
刚刚那团黑色的混沌之物也好,我在那里面所经历的超重状态也好,眼前这一片类似于星云的景象也好,都不是人类的能力所能制造出来的。
难不成,这崖底其实已经不是鱼凫族建造的神堂湾的范围了,这里其实是属于天狼星人的领域。
如果这样的话,那么那枚湛蓝色的星盘就不可能会存在在这个地方。
而且我在这崖底所遇到的那些龙头巨蛇和鞋魁蛤,就不可能是鱼凫族驯服的生物,但是陈默的笛声,为何又能够让它们进入休眠的转态?
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片湛蓝色的星盘里面,有一椭圆形的白色物体缓缓地飘了出来。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一团云雾,但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我渐渐地看清楚了,那一团白色的东西,居然有点像我们平时在影视片里面看到的宇宙飞船。
我心中猛地一顿,然后想着:挖槽,该不会是外星人吧。
这上面是不是有天狼星人呢?
它们是要将我给抓回天狼星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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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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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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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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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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