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身上这套防护服就能够保护你,年轻人,我告诉你,你会的这些把戏,前人全都想到过的,如果有用的话,古塔中的东西,早就被捞走了,还有你们什么事。”老头冷冷地说道,看了我一眼,又转身回到刚刚的地方,盘腿坐着。
那黑斗篷是防护服?
听到老头这么说,我不由得也蹲下了身子,看着陈默身上的那件黑斗篷,说道:“我还一直纳闷着你为何要这身打扮,原来你这小子早就知道这古祠中有古怪。”
“伯父说过着古祠之中有非常强的辐射,所以,我就准备了这套防护服。”
陈默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感觉身体还是很虚弱。
“可是,老头说这东西没用。”
“你听他胡扯,这老头,惯会吓唬人。”陈默说着,对我做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
“如果老头是胡扯的话,那你又为何要去蜜蜡棺中治病。”
我边说边将陈默拉回了殿堂之中。
“陈默,你相信我,我可以把黑玉完好无损地带出来给你的。”我看着陈默苍白的脸,担忧地说道,“如果你硬要跟我进去,万一有什么意外出现,我还要照顾你,会顾此失彼的。”
“周沧,这古塔,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陈默说道。
“我知道,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即便前面有千难万险,我也要去看看,不为别的,就为了我这具不被辐射的身躯,我也要进去问个为什么。”我突然间很是坚定,不知道是因为陈默,还是为了那诸多的疑问。
“这小哥有义气、有胆识、有魄力,真不愧是老周家的后人,我老头子给你竖拇指。”老头的两只胳膊合抱在胸前,缩着肩膀向我一笑,幽幽地说道。
老周家的后人?这老头,跟我家也扯上关系了吗?古祠中的人际关系,好像越来越复杂了,可是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回过头来对陈默说道:“你跟我讲讲这木鸢怎么操作。”
陈默仍旧不死心,就要跟我出殿堂,这时候,老头突然大喝了一声,“年轻人,”然后缓缓地走了上来:“别那么执着,要知道,这古塔中的东西,只有这位小哥能够碰,或许,在千万年前,它就是属于周家人的,你这样硬要进去掺和一脚,就是这满壁的尸体,也会不满的,更别说是古塔之中无法预料的危险。”
老头的这句话,好像是把陈默说动了,他停了下来,眼中有犹豫之色。
“陈默,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内心时时刻刻都怀着的不安,让我把原本不错的生活过得乱七八糟,身上的种种无法预料的意外,与众不同的意外,让我一定要去追寻一个答案。我不知道这些年来周家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无论黑玉有多么大的威力,我都要在自己这一代人,结束它对周家人的钳制。虽然我懦弱,但是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有些负面遗产,可能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我们生命里的使命,我们不得不去面对。”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是劝谏陈默,也是在说服自己。
虽然自己心里是怕得要命,但是如果进入古塔非我不可的话,我也能够逼迫自己硬着头皮冲锋陷阵的。
“周沧,”陈默大概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喊了我一声之后又突然停了下来,默了一会,大概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他脸色苍白,神情严肃地说道:“一切小心。”ωωω.χΙυΜЬ.Cǒm
陈默终于被说服了,我的心却一下子空了,说实在,进入到古塔之中,我真的一点把握都没有。
他简单跟我讲了木鸢的操作方式,木鸢的制动原理大概就是类似我们出去玩乘坐的那些脚踩小船那般,只要用脚踩着里面的一个螺旋状的东西,木鸢的两个翅膀就会自动地扑扇起来。
我钻进了木鸢之中,双脚踩着螺旋轴,驾驶着这架小型的飞机,开启了我独自的冒险之旅。
原本以为很简单,但是,一开始,还是很难平衡地控制着木鸢,刚刚起飞的时候,木鸢东倒西歪的,我在里面被撞得七荤八素的,陈默一直站在下面喊着话,但是我已经渐渐靠近瀑布了,水声特别大,我根本听不见他在讲什么。
大概是为了视觉上的方便,所以木鸢驾驶舱前方是没有任何阻挡之物的,因而,还没有穿过瀑布的时候,我浑身上下已经被瀑布的四溅的水给淋湿了。
特别奇怪的是,这渗透的衣服,没有让我的身体觉得黏腻,皮肤反而变得特别干爽,好像这水无法沾到皮肤上一样。
正当我疑惑之际,我一个不经意间,瞥见了自己手臂上裸露的皮肤,不由得被吓了一大跳——
我的手臂上,居然密密麻麻地浮起了一层蛇鳞状的皮屑。
是这蛇皮保护了我吗?
难道,我真的是与洞壁上的那些不腐肉身属于同一个物种吗?
我忍不住用手抚摸自己的脸。
没有任何意外,脸上也是密密麻麻粗糙的蛇鳞状皮屑。
虽然还没有照镜子,我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那副恐怖的面孔了。
我急忙掏出手机,用自拍模式来照自己的脸。
“啊——”我鬼叫了一声,手机在我的手中跌落下去。
那是一副我无法接受的面孔,没有眉毛,眼睛里的瞳仁变成了焦黄色,布满蛇鳞的脸好像脸型也发生了变化,大概是因为心理的作用,在刚刚的那一撇之中,我似乎觉得自己已经长了一副蛇的面孔。
突然间,我想到了这古祠之中的壁画上总是出现的人首蛇身的肖像,瞬间心口剧烈地战栗起来,出了一身冷汗。
老头所说的生物,该不会指的就是烛阴古兽吧?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我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在波涛汹涌般的震惊中,我仍条件反射地我抬起了自己的双腿察看。
还好还好,脚还是脚,没有变成蛇尾。
我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如果这古祠中的真相就是我不是人类,那真的是太残忍了,我当真无法接受…
糟糕,我感觉到自己正在做自由落体运动。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了,我的全部心思都在自己这身蛇皮上,以至于忘记了自己正在驾驶着木鸢,当我急忙将腿又塞到了螺旋轴上面,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木鸢正在往下栽跟头,
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眼前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那个空着的石洞,难道,那个位置真的是为我准备的吗?
我好像听到了陈默很嘶吼般地喊了我一声,随即,眼前就一片漆黑,耳朵里是汹涌的水流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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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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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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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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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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