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刚喊了好几声,陈默都没有回应,我和继生觉得不妥,就用疝气灯照射下去,洞里空荡荡的,啥都没有。”湘玉很紧张的样子,感觉说话的语气都不连贯。
“我和王教授觉得,这洞底会不会藏着什么暗门之类的东西,陈默可能发现了,然后走了进去,所以让湘玉把你喊回来商量一下,研究一下要不要下去看看。”张继生说道。
“周沧,你刚刚有下去过,下面的情形大概是怎样的呢?”王之水问道。
“下面很宽敞,比洞口大许多,四壁都是类似于河滩上的那种石头,地面都是泥泞的泥土。”我尽量详细地说出来,其实,因为切叶蚁的缘故,我基本上是没有怎么去观察整个洞穴的构造以及石壁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之类的。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张继生问道。
“好像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我说道。
“现在怎么办,陈默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们是不是还在洞口等着他。”湘玉问道。
“刚刚我们探照洞底的时候,没有发现蚂蚁,”王之水说道,“按照你所说的,刚刚洞底的四壁突然间密密麻麻爬满了蚂蚁,可是这些蚂蚁又突然间消失了,我是觉得这个石洞有点古怪。”
“我下去看看吧,不能放着陈默不管。”张继生说道,“你们留在洞口,如果是真的有蚂蚁食人,我们也不至于全军覆没,还有外援。”
“继生,我去,”我拉着张继生的手说道,“反正我刚刚已经被咬了一次,也不在乎第二次了,而且,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陈默多少还是会听我的,我能说服他上来。”
张继生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他嘱咐了我好几句要注意安全,不然将来没办法向爷爷奶奶交代。
我的身手没有陈默好,只能把那条藤蔓绑在腰间,让张继生和王之水将我慢慢放下去。
洞里的蚂蚁果真是不见了,不知是被陈默赶走了还是自己爬走了。
石洞不大,我环视了一周,没有见到陈默。
“周沧,怎么样?洞里安全吗?”张继生在洞口喊道。
“继生,蚂蚁爬走了。”
“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湘玉问道。
“暂时还没有。”
我环视着石洞的四壁,但是刚刚出现壁画的那一面墙壁却空空如也,与其他三面墙无异。
难道那个画面,是蚂蚁自发组成的吗?
我手指在石壁上滑动,想寻找有没有什么机关,因为陈默这么大一个人,不可能突然间在石洞中消失的。
石壁很滑,应该是开凿之后有经过仔细地打磨的。
陈默是看了我所拍摄的蚂蚁壁画之后,才进入石洞的,难不成,那幅画中,有被我忽略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急忙将手机拿出来,打开那张图片仔细观察起来。
可是看了许久,却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突然,我发现从石洞口映射进来的那个光圈,好像没有了,不由得抬头一看。
我的头顶,一片漆黑。
那个洞口,居然不见了。
“湘玉,继生,”我脱口而出地喊了两声,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这,这算是哪一出啊,难道,是他们把洞口给封住了吗?
我的心蹦蹦直跳,想起了父母亲也曾被困在这石洞里,四周瞬间就有一股诡异之气袭来。
石洞中乌漆麻黑的,我打开了疝气灯,往四周照了一圈,洞还是那个洞啊,难不成,我头顶上的人真的是想把我困死在这里吗?
但是,他们没有任何动机啊。
这洞中很干净,没有任何的骸骨,这就说明当年父亲能从这里走出去的,那就一定会有办法。
我安慰着自己已经糟乱不安的心,但是潜意识中其实是明白的,要单靠自己在这石洞中走出去,无异于登天之难。
咦,心中突然有一丝疑虑闪过,好像刚刚用疝气灯环绕四周照一圈的时候,有一个什么东西被我的眼角瞥到了,我犹豫了一下,把疝气灯往头顶一照。
瞬间,我觉得自己要被吓尿了。
头顶原先洞口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张大脸。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人趴在洞口看着我,以至于将整个洞口都给填满了。
我极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尽管冷汗已经顺着我的大腿往下滑了。
或许是自己眼花了也不一定。
我定了一下神,又用疝气灯往上一照,这次停留的时间比较久,我大概看清楚了,那张脸其实是一块浮雕,就雕刻在洞顶的石壁上。
雕刻的匠人肯定是大师级的,因为不仅是眉眼之间栩栩如生,甚至连神韵都被刻画出来了。
石刻浮雕是一个女人。
石雕大脸呈现出来的那种似笑未笑,又有点微怒的模样,感觉像是我侵占了原本应该属于她的东西那般。
我被她盯得毛骨悚然。
陈默是在这个石洞里消失的,这里面应该是有暗门之类的东西。
我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然后开始在石壁上摸索着。
我感觉,如果有暗门或者机关的话,应该会在刚刚蚂蚁成画的那面石壁上,因此,我在那里驻足了许久,不断地敲敲打打,可是那面石壁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有点空旷的石洞中,凉飕飕的,一点生气都没有,我甚至都有点怀念满石壁都是蚂蚁的那一刻了,至少我知道自己的队友就在头上,太阳,也在头上。
现在这种境地,我连能不能再次见到太阳都不知道。
“陈默,陈默,”不知为何,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发自内心地想找陈默,觉得如果他在的话,应该会有办法的。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就在蚂蚁成画的那一面石壁上,好像隐隐传来了一阵类似于敲击石头发出的轻微声响。
我像是见到救世主一样,把背包里的工兵铲拿出来,然后也在石壁上敲打。
果真,石壁上又传来了一阵声响。
“陈默。”我心中不住地雀跃。
但是,就在这时,石壁上的声响又消失了。
我顿时又紧张起来。
忽然感觉到哪里不对,猛一抬头,头顶上那副浮雕,已换了副面孔。
是一个男人,咧着嘴在笑,却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我突然理解了录音笔里母亲的那种绝望,因为此刻的我,就是这么一种状态。
这个洞,一直都在变化,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吓死了。
我的背靠在石壁上,不然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准备袭击我的样子。
早知如此,就该听爷爷的话,乖乖地待在周家老屋,出来蹚什么浑水啊。我悔不当初,心中的绝望一刻浓似一刻。
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往后拖,使得我整个人往后仰了过去。琇書蛧
疝气灯也在这时灭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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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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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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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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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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